第158章 “都分手了，你管的真宽。”
游轮中央。
一座半圆形的展台陈列着今晚的拍卖珍品——
18世纪的珐琅怀表、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传闻中曾被某位欧洲王室珍藏的蓝钻……
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尤其那颗璀璨蓝钻，灯光下，宝石折射出幽邃的蓝光，像是把整片海域的深邃，都锁进方寸之间，是今晚现场不少客人的目标。
侍者穿梭于人群之间。
托盘上的鱼子酱与黑松露散发着奢靡的香气。
名流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举杯浅笑，或低声交谈，偶尔瞥向展台的眼神里藏着志在必得的锋芒。
拍卖师站在台上，鎏金小锤轻敲，声音清脆地穿透整个大厅：“下一件，明代青花瓷瓶，起拍价——”
话音未落，甲板另一侧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是什么名流，反而是一抹巧笑倩兮的身影。刚出演了一部大热影视剧、拿下热门奖项的当红小花，拎着裙摆走来，那件蕾丝长裙价格不菲，脸上的笑意更是春意盎然，似乎有让在场所有人花容之色的自信。
周叙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现在的心动款……”
有时候真不怪他私心，要是谢斯衍跟慕嘉闹掰，以后他想跟宋明西有点什么感情进展，反正慕嘉这位亲闺蜜，他是很难搞定了，在宋明西眼里，还只会觉得他们狼狈为奸……
周叙话音未落。
只见谢斯衍单手插裤袋，漫不经心地抬手，修长的手指越过人群，随意一点。
指尖落处，不是众人以为的叶蓁，而是那位在一众簇拥下，笑得春风得意的粉衣生面孔。
说话间，那女孩正低头整理裙摆，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有种娇柔又跋扈的美，带着事业成功的小骄傲。
“你你你……”周叙一口酒呛在喉间，震惊地瞪大眼睛，“你现在是觉醒了什么基因，怎么这么爱搞明星？”宋明西不会把锅，都推自己身上吧？
天杀的。
这次可真不是他给介绍。
“……”
谢斯衍不理会他的惊讶，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轻声反问，“不行？”
语气极度轻佻。
眼神冷淡得瞥过众星拱月、被众人拱围在中央的美人，却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周叙又不确定，“你开玩笑的吧？”说完，凭借自己过往搞小明星的经验，“池雾可是当红小花，你小心她粉丝把你撕了。”
“我会怕”
谢斯衍忽然笑了。
伸手拽松衬衫领口，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跟势在必得，“我会怕？”
说完，随手将酒杯搁在侍者的托盘上。
——
解下来半个月。
谢斯衍的追求攻势来得高调而张扬，还更换了追求的对象，小花池雾连带着中建的曝光度，让他几乎成了整个金融圈的谈资。
各种花边，掺杂了杜撰，被爆光。
什么每日空运鲜花，娇艳欲滴的厄瓜多尔玫瑰，出现在池雾古装剧的片场；什么稀世古董被以天价拍下，赠予美人。
不久，财经版与娱乐版的头条，出现两人并肩出席拍卖会的身影。
没有官宣。
池雾那边对此的宣称，是两人在以朋友身份交往……
很明显，池雾对自己强大的宅男粉丝人群还割舍不下。
“哇，谢总也太浪漫了吧！”
茶水间里，实习生捧着手机，显然也是奔波在吃瓜第一线。
慕嘉想避开这些议论，却总能在电梯间、会议室，甚至洗手间，被迫听到艳羡的感慨，毕竟头一次，男主角就是公司高层，谁能忍住八卦的诱惑呢？
与此同时，宋明西跟周叙爆发争吵——
“周叙，你是眼瞎了吧，那只眼睛看到谢斯衍那个花心萝卜对嘉嘉一往情深的？你是加的十八层滤镜？”
周叙，“……”算他眼瞎。
直到一天傍晚。
晚上九点，因为次日有份重要资料要报，慕嘉正留在办公室加班。
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她走到落地窗前，只见数百架无人机在中建大厦上空盘旋，逐渐组成一幅《游园惊梦》的戏装美人图。
不一会儿，又组成玫瑰的图案。
比三年前跟她告白那次，规模还要盛大数倍。
霓虹灯光，映在慕嘉苍白的脸上，她无意识地按住胸口，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告白的对象是哪位？
……
“慕总监，您没事吧？”助理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她捂着胸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
说完，意识到自己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自己，回眸跟同事交代，“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先回去了。”
大家都表示理解。
慕嘉最近接连加班，偶然有一天早走，没有人会说什么。
走出大厦时，无人机表演正值高潮，慕嘉信步走到旁边的洗手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再从广场上走。
中建一层洗手间的鎏金镜前。
慕嘉正用沾湿的指尖，轻按发红的眼眶。
镜中突然映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谢斯衍不知何时解决完毕，从男洗手间出来。
西装革履衬得他肤色冷白。
眼眸一眨不眨，透过镜面，跟慕嘉对视，慕嘉心脏一跳，没忍住扭头，“你跟谁，都来这一套是吗？”
声音里，带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哽咽。
那些曾让她辗转反侧的浪漫桥段，无人机拼出的浪漫场景、拍卖会的首饰，可能不过是他追求女孩的标准化流程，例行桥段，她的桥段，来的还比池雾晚太多了，一直到睡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他才使出来。
谢斯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转深，片刻后反唇相讥，“怎么，这就看不下去了？”
“都分手了，你管的真宽。”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让慕嘉瞬间清醒。
她抬步，转身往洗手间外面走，中建外面的广场上清场了，但摆放着巨幅的玫瑰花心形图案，不少下班的同事路过都能看到，慕嘉在洗手外站了一会儿，准备往外走时，忽然脑袋晕了一下，下一秒，就听旁边的保安喊到，“不好，这里有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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