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说我从没看过，你信么？
办公室里的人声渐渐稀疏。
慕嘉僵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
直到最后一位同事也拎包离开，玻璃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整个办公区彻底安静下来。
慕嘉的指尖，悬在鼠标上方，微微发抖，犹豫着，再度点开那个关掉的页面。
屏幕上那个视频窗口，还停留在上次关闭时的画面——
女主半敞着衬衫，男主滚动喉结，将半裸的女主压向自己。
两个人都穿着学生制服。
慕嘉这时才注意到右上角的日文标题，翻译成中文，是电车惊魂。
？
他还会看这种片子？
脑海里浮现【让你学】三个字，慕嘉咬着唇，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播放键。
受限于背景，男女主角动作不大，大约属于……纯情那个路线的。
慕嘉看到男生的领带松散开，然后绕过去，将女生的手从背后捆绑起来，不一会儿，女生百褶裙微微掀起一角。
耳机里，传来一声甜腻的喘息。
慕嘉抬手想去摘耳机，却不小心碰到了音量键，一时间，暧昧的水声在耳边炸开。
“救命……”
门外忽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慕总监？我进来了。”
慕嘉一时间，分辨不出声音来自耳机还是外面，手忙脚乱站起身，“彭”地一声，转椅被撞翻。
慕嘉将视频缩小到下方，就在点击关闭的瞬间，办公室的门把手已经转动——
“顾昭？”
慕嘉尴尬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慕总监，”顾昭信步走过来，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电脑屏幕，“下班了，今天还要加班么？”
“那个，有个项目……需要赶一下。”慕嘉的声音，比想象中更为沙哑，有时候，看这种东西，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有感觉的，她意识到，连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线，扭过头问他，“有事？”
顾昭笑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我来感谢你之前帮我找那份资料……”
“哦，不用谢。”
慕嘉强作镇定
却感觉后背的衬衫都被汗水浸透，此刻黏腻地贴在肌肤上，上方的空调，像是不管用一样。
谢斯衍给她发小黄片，具体内容，以及在办公区看这个险些被抓包的整个过程，每一环都刺激地她头皮发麻。
“……”
顾昭的目光，扫过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和面前那台明显过热的笔记本，忽然提出一个疑问：
“慕总监，我能不能问问……”
慕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抬起头，“嗯？”
“你跟谢总很熟悉吗？”
脑海里“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烟花炸开。
慕嘉明显感觉自己脑子迟钝了几个度，只能木木反问，“怎么这么说呢？”
“哦，没有，”顾昭看出了她的防备，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令人误解。
“只是那天看谢总顺路送你……”
“我还没见过谢总什么时候，这么体恤员工呢。”
“嗯，那天是去朋友家，”慕嘉胡乱地解释，“我的朋友，跟他的朋友，是……”
顾昭探出好奇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
“情侣……”慕嘉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这样啊。”顾昭意识到他们好像确实关系匪浅，放弃疑问，转而笑笑开口，“原来是这种关系。”
慕嘉点点头，“嗯”。
——
次日一早。
慕嘉顶着尴尬，走进办公室。
不出意外，刚进门，就迎来了助理小林死亡窥视的目光。
那目光里，夹杂困惑、探究，还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猜测。
“早啊，慕总监。”有人抬起头打招呼。
小林也跟紧着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工牌挂绳，语调透露出一丝僵硬，“慕总监，早安，邮件……”
慕嘉没有比她好到哪儿去。
匆匆点头，表示自己等会儿会检查，就进到办公室里去了。
经过一晚上，她抱着最后一点——
“万一这部片子，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尺度没那么大呢？”的侥幸心理，将片子完整地看完，更加地心如死灰了。
谢斯衍，他怎么，性癖这么变态呢？
他一个人变态就算了。
还拉着自己一起。
她不会被当成什么不正常的人吧？
工位上，慕嘉死死攥着电话听筒，指节泛白。
内线电话的提示音每响一声，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谢斯衍，”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直接就切入了主题，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发的那封邮件……被我误转发给我的助理林簌簌了。”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
一时间，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响在耳侧。
“然后呢？”
过了半分钟，谢斯衍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倒是还稳得住，甚至尾音上挑：
“她误会我对你职场性骚扰？”
“不是……”
慕嘉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电话线，斟酌发问，“被发现看这个……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电话那头的谢斯衍似乎是抻了抻腿。
慕嘉听到了西装裤摩擦的声音，他好像是换了一个姿势，但语气理所当然地不得了，甚至更慵懒了。
“我说我从没看过，你信么？”
慕嘉，“……”
“既然不信，”谢斯衍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随意，“现在不过是证据确凿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慕嘉缓了好一会儿，震撼于他脸皮厚度的同时，终于问出来了那句疑问：
“那你不担心，她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么？”
她现在害怕的不得了。
这跟怀疑她和谢斯衍有染比，那后面这个怀疑，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可不可以来个人，直接怀疑她跟谢斯衍潜规则啊啊啊。
“她不敢。”
谢斯衍停顿了一会儿，给了她笃定的答案：“一份年入五十万以上的助理工作，一幢桃色绯闻，其中一位还是掌握集团人事任命权的直属上司，没必要。”
“不过……”
谢斯衍忽然卖了个关子。
慕嘉好奇宝宝好学生一般低头，朝着电话听筒凑过去，想听听他还有什么高见。
就听到他压低声线问，慢条斯理问，“片子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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