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还是办理住院吧，再观察一下
慕嘉对南市的交通并不熟悉。
一路上，幸好有张副总在电话里耐心指路，才终于顺利将车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张中耀也于差不多同一时刻到达。
诊室理，护士给谢斯衍量了体温，诊断表明他确实在发烧，体温38.6°。
慕嘉直接为他选择了吊水。
一瓶药液输完，她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已经虽然不到触手冰凉、但明显降下来不少。
她低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忽然想起来时，张副总顺口提及的他们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光喝酒了，便起身，打算去对面24小时粥铺买点吃的。
还未站直，一个沉重的身躯斜斜地压了过来。
谢斯衍将脑袋靠在她肩上，声音低哑，带着点难得的虚弱，“头晕……”
他声音很低，但因为靠的近，还是被慕嘉敏锐捕捉。
她惊讶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半合的眼。
那双总是清冷倨傲的眼眸，此刻被浓密纤直的睫毛覆着，敛去了平日里的锋芒，只剩下一种近乎依赖的虚弱。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来阵阵战栗。
谢斯衍实在生了一张好脸，即便此刻面色苍白、唇色浅淡，凑近了，也依然有种惊艳感。
他额前黑色碎发微凌乱地搭着，衣衫也不算齐整，但偏偏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依在她肩膀上，此刻倒是真显得有几分脆弱来，看得慕嘉母性大发。
于是她没推开他，反而抬起手背，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明明已经降下去了，怎么还会头晕？该不会是烧出什么问题了吧？
要是自己刚巧在南市，谢斯衍烧出问题，程玉不知道会想怎么活剥了她。想到某个可能，慕嘉顿时感慨谢斯衍这位大少爷，到底尊贵些，她心下一急，正准备起身去叫护士问问用药情况，却被谢斯衍伸手拽住。
他将脸埋在她颈侧，手攥着衣服下摆，不让她离开，也不知道神智清醒了没有。
慕嘉有几分无奈，心想他大概是当真烧得糊涂，忘了两个人还在冷战。
她只好重新坐下，拿出手机联系张副总。
这位南市的副总，她其实并不算熟悉，也只是之前在项目上搭过话，张副总收到消息时，正在外面走廊接电话。
护士看着中年男人对着电话温声说，“问题不大，大概一小时就能回去，你先睡吧。”
他听到手机里短信进来的声音，低下头查看。
很快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往护士站走去。
“您好。”护士抬起头，语气客气官方。
张中耀朝病房内微微示意，“病人刚吊完水，提到有些头晕，能麻烦您再过去看一眼吗？”
护士一边整理着手边的记录单，一边公式化回应，“发烧后头晕是常见现象，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中耀却没有让步，声音压低了些，有几分为难，“还是麻烦您亲自来看看吧，毕竟人半夜送来的，总得稳妥些。”
护士抬眼看了看他略显紧绷的神情，终于放下笔，轻点头，“好吧。”
张中耀看着护士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虽然发烧后头晕是常见症状，但事关这位矜贵的谢大少爷，他可丝毫不敢怠慢。
——
两人推开病房门，张中耀抬眼，正见谢斯衍整个人徐徐弱弱地靠在慕嘉肩上，几乎贴着她的颈侧。
张副总立刻顿住脚步。
护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信步走过去，扭头看向张中耀，“是这位病人吧？”
谢斯衍凉凉地掀开眼皮。
张中耀语塞，默默在心里吐槽：这该不会是小情侣间的情趣吧？
他无奈点了点头。
护士上前测了体温，而后对慕嘉温声道：“病人现在已经不发烧了，头晕可能是身体还虚弱，建议再休息观察一下。”
送走护士，折腾了半夜，慕嘉自己也疲惫不堪，她本来打算跟谢斯衍一起回去，可他却在起身时，低声蹙眉，说胃疼。
慕嘉怀疑地看向他。
男人靠坐回了病床上，微垂着眼，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倦意，灯光映得他脸色愈发苍白、薄唇紧抿，额角还隐约透着未干的细汗。
那副隐忍而沉默的模样，倒不像假。
慕嘉只得收回目光，认命地对张副总说，“还是办理住院吧，再观察一下。”
张副总那边应声，招呼门外赶来的助理去处理手续。
慕嘉扶着谢斯衍慢慢躺下，替他掖好被角，轻声嘱咐：“你先在这休息，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他们选的本就是一家以环境和服务著称的私立医院，加之有张副总在场，总不至于让他受什么委屈。
她犹豫片刻，看他没事，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一趟。”转而向去而复返的张副总交代，“那麻烦您留下来，照看一下。”
话音未落。
病床上原本半阖着眼的男人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清清淡淡地投过来，在她脸上停顿。
张副总一见这情形，立刻开口，“慕小姐，还是您留下来合适。我刚接到家里电话，老婆孩子单独在家，说门外有陌生人在敲门……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有人敲门？”
慕嘉略惊讶地看过去。
张副总硬着头皮，点点头。
“行，那您去吧，我留下来就好了。”慕嘉来得匆忙，衣服没有换，她感觉此刻已经有点味道了。
——
张副总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慕嘉看着床上闭目不语的男人，走到床边轻声说，“那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下楼去买点小米粥和早餐，很快回来。”
床上的人依旧安静。
等她提着温热的粥和早点回来时，天已微亮。
护士早上来查房，见到两人有些意外，“原来你们昨晚住院了呀？病人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病床上闭着眼睛养神的谢斯衍缓缓睁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胃疼。”
护士点点头：“现在九点了，医生都已经上班，我请他们来给您再检查一下、开点药吧。”
谢斯衍无异议，慕嘉自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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