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嘉嘉，你刚刚……一直在里面？
这半个多月来，他大约是累极了。
谢斯衍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才悠悠转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伏在床边浅眠的慕嘉。
她柔顺的侧颜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娴静。
窗外灯光与天幕上的繁星隐约交织，映出一片朦胧静谧，仿佛时光在这一刻也放慢了脚步。
谢斯衍翻身下床时，伏在床畔浅眠的慕嘉轻轻动了动，却并未完全醒来，不一会儿又趴了回去。
明明旁边就有一张空着的陪护床。
她却宁愿守在他床边睡着——他猜她大概是刷手机时不慎睡着的。
VIP病房的洗手间内传来冲水的声音。
谢斯衍完毕，系好腰带，推门走出去，正对上慕嘉迷迷糊糊抬起的目光。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初醒的绵软：“你刚才去哪儿了？”
“放水。”
谢斯衍人睡足了，整个人恢复了几分慵懒随性的姿态，俨然又是那位矜贵从容的谢家公子。
慕嘉听到他的答案，脸微微一红，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床边，小声道：“你既然醒了，那我……”
她话未说完，意思却已很明显——是想离开了。
但谢斯衍眼疾手快，走出洗手间的同时，十分自然随意反手，将病房的门轻轻地反锁上。
落锁的声音清晰地响在静谧的室内。
他站在门边，静静看了她片刻，忽然低声，“既然醒了，那办点正事。”
这嗓音还含着清晨初醒的哑。
慕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怔了几秒，才蓦然意识到什么，内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是在医院，你不是在闹吧？”
谢斯衍却一脸坦然，径直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带。
他穿的还是那天从酒局离开时的西装裤，宽松的布料之下，某处的轮廓早已清晰分明。
慕嘉顿时满脸通红，试图抽回手：“你还在发烧！”
他低哑一笑，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发烧，不是感觉更不一般么？”
“不、不行……”
……
晨光垄明，透过透明的窗玻璃照射进来。
慕嘉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可再意志坚定的人，也总有鬼迷心窍的时刻。
她完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谢斯衍说服的，竟会答应他在病房里这般胡闹。
“够了……”
“谢斯衍、等会儿护士该来查房了……”她推着他半压过来的身子，试图制止事态进一步发展。
慕嘉依稀记得，自己方才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手机屏幕倏地亮起，时间显示四点刚过。
有过住院经历的人都知道，医院查房向来极早，有些五六点便已开始。
一想到护士随时可能推门而入、撞破他们此刻的情形，慕嘉就感觉到头皮发麻。
谢斯衍动作倒是利落，尽兴之后仍揽着她不放，声音低哑道：“我抱你去清理一下。”
慕嘉慌忙想推开他，生怕在洗手间里又生出什么不可控的变故。
可谢斯衍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步入洗手间，在水龙头下。
男人冷白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揉过她纤细的指节，还不忘在她耳边低笑一声：
“谁污染，谁清理。”
慕嘉，“……”
再度的脸热心跳，时间漫长的像折磨。
——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几声清晰的敲门声。
她脊背瞬间绷直，猛地推开谢斯衍，声音都发着颤：“你快回去躺好，护士来查房了！”
此刻，慕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谢斯衍安然躺回病床上扮演病人，而她藏在卫生间里不出去，或许就能蒙混过关。
倒不是怕别的，纯粹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她现在没脸见人。
谢斯衍瞥了她一眼，这次倒没再坚持，只低笑一声，松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门外传来隐约的交谈声。
慕嘉躲在洗手间里面听不真切。
她拧开水龙头，借着流水声，又仔细地重新清洗了双手，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又忍不住撩起冷水，拍了拍脸颊，试图降温。
外面窸窸窣窣，似乎有脚步声和人声，像是有人进了病房。
慕嘉在洗手间里惴惴不安地等了十多分钟，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她站得腿都有些发麻，外面却依然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最终慕嘉犹豫再三，脸上的红晕已然褪去，她鼓足勇气，硬着头皮，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然而出乎她意料，房间里并没有预想中清晨查房的护士，而是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慕嘉皱着眉望过去，周叙大少爷大摇大摆地坐在谢斯衍旁边的另一个病床上，甚至手里还拿着Switch在打游戏。
宋明西则满脸揶揄，看向突然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慕嘉，目光在她和谢斯衍之间来回扫视，嗓音含混，“嘉嘉，你刚刚……一直在里面？”
慕嘉，“……”
这简直比查房的护士，更让她难以应对。
她怎么这么没耐性呢？就应该在里面继续在里面待会儿。
空气里，仿佛还飘着粘腻的味道，让慕嘉再次头皮发麻。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愣愣地看向周叙、宋明西这对夫妻，“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周叙视线破天荒地从游戏里抬起眼皮，“还不是谢大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当晚程伯母就杀到我家了。”
怕什么来什么，慕嘉咽了咽口水。
扭头就看到宋明西抬腿踹了周叙一脚，“瞎说什么呢。”她扭过头，跟慕嘉解释，“不是，跟程玉没关系，是我们来南市有一点私事，顺便来探望谢大少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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