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什么时候订的票？
“怎么？”谢斯衍侧过脸，目光转向她，声音低沉。
孟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谢谢你……喜欢池雾吗？”
这问题来得有些突兀，却也在预料之中。
她望着他，眼神微微闪烁。
谢斯衍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轻捏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放纵：“我说没那么喜欢，你信吗？”
他顿了顿，声音渐渐沉了下来。
“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婚恋观可能确实有点渣。觉得自己最终会娶一个合适的人。而白亿柔……就是其中最合适的那一个。”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用现在的话说，算青梅竹马。关系不算热烈，但彼此了解。可大学那年见到你——”他声音放缓，目光灼灼，“不只是你对我，我也有那种悸动。从那之后，经过思考，我才真正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我想要彼此有感觉、有欲望，想跟她见面厮守……而我很确定，池雾并不在其中。”
慕嘉点点头。
她知道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
毕竟，当初是自己先选择离开，两年间毫无音讯，她没有资格要求谢斯衍一直等她。
这种深情，在现实里本就罕见，尤其对他这样家世的人而言。
他身边从不缺人，哪怕只是为了生理需求，也总要解决的时候。
见她沉默，谢斯衍以为她不信，忽然侧身逼近，一手撑在她身侧，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选择直言，“慕嘉，我不喜欢她。”
他顿了顿，深深凝望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慕嘉倏然对上他的眼睛，两人气息交错，距离近得几乎危险。
她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可谢斯衍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另一只手牢牢托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车内空气迅速升温，距离趋近于负。
突然，窗外响起一声车鸣。
慕嘉猛地回神，伸手推他。
谢斯衍低笑，湿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声音似喟叹，“慕嘉，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这件事，三年里从没变过。”
得到了一直好奇的答案，慕嘉耳根烫得厉害，她别开视线，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谢斯衍却抓住她的手腕，引向自己腰带，嗓音喑哑带着诱惑：“不帮我解决一下？”
——
盛夏蝉鸣持续不断，燥热未散。
等车缓缓停在慕嘉楼下时，已是傍晚时分。
谢斯衍看着慕嘉将整理好的小行李箱收起，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拉杆，侧身靠在墙边，声音低沉：“你不会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吧？”
慕嘉站起身，顺手理了理头发。
两天前她已经叫保洁把家里彻底打扫过，此刻行李也差不多收拾完毕。
谢斯衍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她顿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我没打算放弃美国的工作，毕竟得来不易。”
说话时，她始终能感受到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
直到她说出“不想放弃”那几个字时，他的眼神似乎微微一空，定格在她身后的某处，情绪难辨。
与她预想的反应不同，他似乎还算平静。
慕嘉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轻声说道：“所以，谢斯衍……你觉得我们之后该怎么维系这段感情？我每年有45天年假，周末也可以往返中美。”
这是一个心平气和商量探讨的态度。
谢斯衍的目光依旧紧紧钉在她身上，那眼神深得几乎让她有些发毛。良久，谢斯衍才低声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慕嘉，我如果说不接受异国恋，你会觉得我干涉你的事业吗？”说完，他似乎脾气有点不耐，轻扯了一下衣领，转过身，略显暴躁，但脾气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
“不住在一起，算什么恋爱？更别说婚姻。你是打算让我刚结婚就独守空房吗……”
声音很轻，有点不开心。
慕嘉一时语塞。
说真的，谢斯衍的话，完全可以说服她。
如果压根不住一起，这跟让谢斯衍跟着她当和尚有什么区别。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
解下来一段日子，慕嘉后来她回想这段对话，也觉得长期的异国恋确实不切实际——有对象就像没有一样。
她和宋明西聊起这件事时，对方毫不意外：“我猜谢斯衍很快就有行动。”
慕嘉疑惑地抬起头。
宋明西，“会动用一切关系把你调回国内。以他现在的实力，有什么做不到的？而且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很可能先斩后奏。”
慕嘉想了想，觉得如果谢斯衍真的那样做，她也不会埋怨。
若能调回国内，似乎也不算坏事。
她不期待谢斯衍真能陪着她异国恋，何况，这场异国没有期限……
人生又有短短几十年呢？
——
不过宋明西没有猜对。
在慕嘉安检前那一刻，谢斯衍忽然掏出一张机票，在慕嘉诧异的眼神下，谢斯衍表示，要和她一起过去。
起初慕嘉还以为他只是送行。
“你什么时候订的票？”
“最近。”
慕嘉想了想，忍不住问他：“你在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在美国呆几天没关系吗？”
谢斯衍摇头，催促，“走吗？等会儿延误登机了。”
慕嘉只好简短地办理好行李托运，而后跟他牵着手，往安检口走去，本来酝酿好的分别感言，一时间都咽回了肚子里，她摸了摸口袋里提前准备好的纸巾。
本来还怕自己要哭呢。
其实她想着，如果自己真哭的不行，可能这次就不去了，她提前跟公司申请了假期，但没想到，谢斯衍的先斩后奏，是直接跟着自己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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