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五虫毒发作
姜月棠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苍涟正坐在她的床前，源源不断地往她的体内输入灵气。
她挣扎着开口，嗓音嘶哑，“师父……”
“别说话，好好躺着！”苍涟止住她的话头，神色严肃。
随着灵气的输入，姜月棠发觉自己体内的不适感缓解了许多。
约莫一刻钟后，苍涟收回双手，停止了灵气传输，转而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姜月棠自觉心虚，目光飘忽不定地上看下看，就是不敢与苍涟对视。
苍涟都被气笑了，“现在知道不敢看我了？你身上这伤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造成的，早干嘛去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师父说的话你真的都当耳旁风是吧？啊？”
姜月棠理亏，弱声辩解，“我以为吃下聚灵丹后便可以解了散灵丹造成的影响。”
如今看来，却不仅仅是散灵丹这么简单，否则的话，只不过捕捉一只雷虎而已，她怎会受这样重的内伤。
她望着苍涟，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苍涟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徒弟，沉默片刻，他沉声道：“你体内不仅有散灵丹的残留，还含毒。这毒已经深入到你的筋脉，随着你修炼灵力，慢慢地渗透到了你的灵海，所以你的灵海之中才会被层层灰雾笼罩。”
方才姜月棠沉睡，他已探过她的灵海，那层雾的颜色越发浓重，由灰转墨。
再加上这次捕捉雷虎她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在这个过程中又强行突破了四阶，导致体内紊乱，毒气在她的筋脉中四处横行。
姜月棠神色一紧，“是什么毒？”她竟从未察觉到！
“哼，现在知道问我了？”苍涟没好气地道：“先前干嘛去了，宁愿去问孔夫子也不来告知我。”
语气中还有些淡淡的吃味。
姜月棠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敢说话，只眼巴巴地看着苍涟，模样竟有些可怜。
苍涟叹了口气，神色是少有的凝重，“是五虫毒。”
“五虫毒？我怎么从未听过？”姜月棠眉头紧蹙，在脑中思索了片刻，确信她从未听闻过五虫毒的存在。
“五虫毒是一位游走世间的毒医所制，这种毒是由五种剧毒灵虫研制出来的，至今没有一人研制出解药。”苍涟解释道：“五虫毒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在人的身体中迅速扩散，吞噬周身筋脉。这种毒非常邪门，若是你甘心做个普通人，五虫毒只会令你身体比常人要更孱弱几分。但你若是修炼武力或是灵力，这毒就会随着你一次一次地修炼，慢慢地咬噬你的筋脉。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将你变成一个筋脉寸断的废人。”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你便只是动一动，都会疼痛难忍。”
他直视着姜月棠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这毒大概率是跟散灵丹差不多的时间段进入到你体内的，你老实告诉师父，是谁下的毒？”
姜月棠垂眸，事到如今，她无法隐瞒，也不能再隐瞒，“我大伯父一家。”
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眼神冰冷肃杀，“自小他们就看我不顺眼，对我百般欺凌。原本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让我无法修炼灵力，却没想到，他们还留了这样的后手。当真是，心、如、蛇、蝎！”
苍涟沉默片刻，面色似有不忍，“你……”他是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姜月棠扯了扯嘴角，“不用安慰我，我早已看透。”她更关心的是，“这毒，当真没有解药？”
“青莲圣心，它虽不能完全解了五虫毒，但可以将毒素封印住，让它不再在你的体内流动蔓延。”苍涟说完这番话后，却面有难色，“可青莲圣心世间罕见，早先我只听说它被一位高人夺去，如今在哪，我也尚不得知。”
屋内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转。
在一片死寂中，姜月棠笑了一声，“五虫毒又如何，我想活，便没人能让我死。”
她脸色尚且惨白，可眼神却倨傲倔强，一点都不像重伤昏迷后的样子。
苍涟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不错！我苍涟的徒弟就该有这样的胆识！咱们虽然暂时没有青莲圣心，但是师父会请神医谷谷主帮忙配制一些延缓毒性的药方。不管如何，总能先保住你的性命。在此期间，切勿使用灵力。”
姜月棠点头，“这事，请师父先不要外传，我怕我爷爷担心。”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苍阁主，棠棠可醒了？”
苍涟失笑，“这位安王殿下当真是十分关心你，这短短半日，已敲了不下十次门了。”
说着，他便起身去开门。
门才打开，萧净安就一脚迈了进来，只匆匆对着苍涟点头，便急切地奔到床边，“棠棠，还难受吗？头还晕不晕？身上可有哪里痛？想不想吃点东西？还有没有力气？要喝水吗？”
听到这连番发问，姜月棠脑袋一晕，直接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萧净安急道，“棠棠，你怎么不回答我？可是没有力气说话？苍阁主，苍阁主，你快来瞧瞧！”
苍涟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安王殿下，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修养一番。至于她为什么不说话，据我猜测，我徒弟是不想理你。”
听到前半句话，萧净安终于放下心了。
可听到后半句话，他脸上又哀怨起来，“本王这样担心你，二姑娘，你好没良心！”
姜月棠怒道，“你给我闭嘴！”
然而她方才初醒，这句狠话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甚至有点像是在撒娇。
萧净安笑开了花，连声应道：“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苍涟无奈地摇了摇头，悄声走出房间，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萧净安在房间里陪着姜月棠插科打诨地闲聊了一会，直到姜月棠有些体力不支、沉沉睡去，他才轻手轻脚地替姜月棠盖紧了被子。
他站起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后，起身走出房门。
他找到苍涟，“苍阁主，我先走了，这几日麻烦你照顾棠棠，她爷爷那边我会解决。”
得到苍涟肯定的答复后，他便离开了天灵阁。
走出天灵阁不久，闻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萧净安轻声吩咐，“去将青莲圣心拿来，五日后悄悄送到苍阁主的房间。”
闻序惊声道：“主上，那青莲圣心可是你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况且它……”
“闻序。”
萧净安轻飘飘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闻序心中便知，主上已经决定好了。
他跟随主上多年，自然知道一旦主上做了决定，便无人能改变。
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听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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