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双儿女
只能说,虞述白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整个虞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翠玉想了想,继续低语道:“可上回老爷已经发现大公子两回了,还对大公子动用了家法。”
虽然大公子一直没将是夫人给的银子这事供出来,但估计很快老爷就会起疑心了。
因为光凭借着大公子那点俸禄,怎可能时常去花楼那等销金窟?
更别说为楼中花魁一掷千金。
姜岚拿起羊角梳一边梳着两侧垂下的青丝,一边无谓道:“他发现便发现,他还能休了我不成?”
她做这虞家续弦已经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她一直尽心打理,又相夫教子,不管是在虞府上下还是在外人眼中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光是凭借着这么一点小事,虞知松怎可能会对她怎么样?
顶天了说一句慈母多败儿之类的话也就罢了。
翠玉想了想也正是这个理。
自家夫人的确是这么多年不光挑不出错处,甚至还要成盛京中当家主母的典范了。
光是给老爷都挣了不少好名声,怎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大?
姜岚搁下梳子对着铜镜又看了一眼,唏嘘道:“我将这大好的年华都放在了这虞府,翠玉你说,这到底对不对?”
镜中美人虽依旧温婉秀丽,眼角却已生出了细纹,是再多的玫瑰露也遮掩不住的痕迹。
翠玉踌躇了一瞬,思忖后道:“夫人今儿也见到了陆家那位,从前在姜府的时候,她整日颐指气使,仗着嫡女的名头没少作践您,如今不也就那样……”
还没有自家夫人嫁得好呢。
那陆砚之再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四品官,可陆家那点子家底怎能和虞家百来年的底蕴比?
姜岚自然也想到了今天在陆府的那一幕,唇边露出了些笑意。
也是,值不值当这件事唯有自己知晓。
只要能将那个自小就心比天高的嫡姐踩在脚下,光凭这一点也是值当的了。
庶女又怎么样,做人续弦又怎么样?
况且,她手中还有一个陆家的大秘密呢。
倘若她那个嫡姐有知晓的那一天,不知会不会被她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如果可以,她倒是真想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一幕。
只是现在还不行。
因为一旦这事暴露出来,她自己也会身败名裂,也没办法在虞家再继续待下去了。
姜岚又对着刻着精致花鸟兽纹的妆台照了照,忽然蹙起了眉。
“这是什么味道?”
翠玉上前看了看,目光掠过妆台上一个个瓷瓶,又拿起一个青白釉的,放在鼻下轻嗅了嗅。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夫人,这是……是二小姐身边的人送回来的,说是给您熏香或是熏衣裳用。”
还是柑橘气息的,十分好闻。
虞令仪少女时期就善于制香,在虞府时就时常给虞家的许多人送自己制的香。
当然了,送的都是几位主子,她们这些旁的院子里的下人是没有的。
此刻翠玉看着姜岚的神色就是一个咯噔。
姜岚拧起眉看她,不悦道:“我不是让你将她送过来的东西都放在箱笼最底下吗,我不想看见这些,你怎么连这么小的事都记不住?”
翠玉当即一个腿软跪倒在地。
“夫人恕罪,是奴婢一时疏忽!”
“罢了,快些将它拿走吧。”
姜岚看着那一个精致的瓷瓶,眉目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从前虞令仪没有嫁到陆府之前,她用这些她送过来的东西也就算了,如今她都早就不在虞府里了,自然也懒得做戏了。
外头人都说她如何如何对自己这一双便宜儿女视如己出,实际上她比谁都厌恶他们。
因为一看到虞述白和虞令仪,她就会想起董春絮那个贱人。
这两个人都是那个贱人的子女,她如今眼下能操控着他们的人生,也不知董春絮有没有在地下看到这一切?
如果没有看到的话,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早了,熄灯睡吧。”
……
陆府里,翌日陆砚之醒了后就有些神思茫然。
他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长安给晃醒的。
“侍郎,侍郎,快起来!马上就耽误早朝的时辰了!”
陆砚之有时并不会唤他进来伺候梳洗,所以长安有时就直接在陆府二进门的地方等他,然后一同去府门口那里由门房早就安排好的马车。
偏偏今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出来。
长安后知后觉地想起陆砚之昨晚是喝了酒从扶湘院被抬回来的,当即心中一个咯噔赶到了他的卧房。
这一推门打眼去看,果然就看到他还穿着那身寝衣睡倒在榻上,没有丁点要起身的意思。
长安顿时就急了,上前不住地去推他。
陆砚之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听他提起早朝两个字整个人才一激灵,看了眼铜壶滴漏人都傻了。
他兢兢业业这几年,从未出现过这等差池,这要传出去他的面子还往哪搁?
“快,快吩咐门房去套马,今日不乘马车了,来不及了。”
长安回神过来,连连应是。
国子监都是有骑术这类课的,只是对此道不感兴趣的人也就学个皮毛,如陆砚之这样不愿有一面被别人发现特别差劲的,便是不喜欢也能学出个中等。
在个别场合急用或是应付一下也够用了。
等到勉强撑着一口气赶到了宫门口,发现还有三三两两个大人在轻袍缓带地往前走,陆砚之陡然松了口气。
也终于想起来问长安昨夜的事。
长安挠了挠鬓角,疑惑道:“小的也不知,昨夜是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采芙过来找小的说您喝醉了酒,让小的将您带回来,其余小的一概不知。”
“你胡说,我昨夜根本就没有饮酒,我去扶湘院分明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陆砚之整个人猛地顿住。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夜他去找虞令仪,原本是想替母亲去说那没有说出口的道歉,后来不知怎么就又和她吵起来了。
他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而那时卧房气氛也正好,他便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和她圆房。
后来虞令仪拒绝,他恼怒不已,再后来的事他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记忆停留的最后一瞬是她饱满丰润的唇瓣,他那时,是想一亲芳泽的。
没想到芳泽被亲到,人还不知为什么折了腰。
陆砚之脸色铁青。
不用问也知道是虞令仪做的,不是她就是她身边的丫鬟。
亏他昨日还想着要去和她道歉!
她不给他留面子,那他又何必太顾忌着她的想法?
如今看来,还是按照母亲说的那样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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