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生生捱过
陆砚之心神俱颤,忙不迭开口解释。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想着今日他和虞令仪同房,一能够遂了他的心愿,二刚好又能将嫁妆银的事情给揭过去。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没想到如今事情没办成不说,反而被那个来历不明的婢女将事情给搅得乱成一团,差点还要将陆家牵扯进两年多前的事情里去。
明明当年的事就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陆侍郎,本官现在要请京兆府的大夫去给陆夫人瞧上一瞧,你可有什么意见?”严若海皱眉沉声道。
他话音一落,陆老夫人就率先急道:“不行!”
“母亲!”陆砚之转头呵斥了她一句,身侧拳头都已握紧。
都到了这个时候,药的事只怕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下的了。
严若海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已然有了数。
他们这样的反应分明说明了,下药之事就是真的。
只具体下的是害命的药还是旁的什么药,那就不知了。
“去吧,去将京兆府的大夫请过来。”
严若海转动着手中的扳指道:“看来是什么药陆侍郎心中已然有数了,想来经过今日之事,陆夫人也不会再宽限陆家如此之久了吧?”
原先虞令仪给了他们一月之期交还银两。
严若海早就知晓这样的时间十有八九要生出什么事,可他当时也并未阻挠,也是想看看陆家到底能做出什么来。
只要今日的事一出去,外头那些原本攻讦虞令仪的人想来就会少很多了。
陆砚之脸色大变,额角青筋都不住跳动。
眼下事情闹成这样,他不光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还得和严若海一起等着扶湘院那头的消息。
可,虞令仪身上中的是什么药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夜间寒凉,严大人还请上座。”
陆砚之深吸口气摆出了个恭维的笑,严若海也并未推辞,跟着长安走进了燃着炭火的花厅。
“母亲,您快将解药给我。”
趁着这个当口,陆砚之终于找到了和陆老夫人说话的机会。
旁的事情都可以再说,可他也同样吸入了那个迷情香,眼下早已是强弩之末。
方才苦苦支撑,眼下已经急需缓解药性。
哪知陆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眼神躲闪道:“砚之,不是母亲诓你,母亲也没有这催情香的解药……”
这是市面上极少有的秘药,且卖给她的那人也说了,此物没有解药。
非交媾不得解。
若中药者十个时辰之内还没有行房事,那就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陆砚之身形一晃,绷紧了下颚双眼瞪大道:“这、这怎么可能?”
“那虞令仪……”
事已至此,他想的都不是自己了,而是虞令仪该怎么办?
他是她的夫君,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她行这等亲密的事。
不行,他还是要去扶湘院走一趟。
“砚之!砚之!”陆老夫人见他拔腿就要走忙将他拉住,神情恳切道:“今日的事不能再闹大了,那虞氏的事待会再说吧!”
“砚之,你去找你那个通房,不行你就去找你前几日新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扶湘院你此时是绝不可再去了!”
方才没有将事情办成,眼下哪里还能找到机会?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衙隶在府中看着呢!
陆老夫人说的每句话都如同一声轰雷炸响在陆砚之耳边,让他原本一颗动摇的心又被她拉了回来。
是啊,眼下这么多官兵在这里,他怎么能再去找虞令仪呢?
还是先解决他自己的事吧。
“母亲您在这里等着,儿子去去就回。”
陆砚之脸上也是十分臊得慌,简直恍惚如身在梦中一般。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
他一边混乱地想着,一边拔脚去了丹娘的院子。
前几日,端王殿下身边的人将丹娘赠了他,他也只给她安排好了住处,至今还未在她这里过过夜。
可,迟早都是要有这一日的,不是吗?
原本就是上位者赠的人,他如果一直冷落了她,那便是对上位者的不敬。
陆砚之这般说服自己,心中暂且也将虞令仪的事抛到了脑后。
……
扶湘院里,虞令仪的情况委实是不大好。
采芙在榻边急得团团转,“这、侍郎和老太太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对夫人用这种伎俩!”
“弦月姑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虞令仪如今只穿着里衣躺在榻上,两边的青丝都被汗湿贴在脸上,口中隐隐发出一丝难受的低泣声。
那声音极低极细又满是说不出的婉转,脸颊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饶是弦月和采芙都是女子,见了这般场面也隐隐有些招架不住,脸红心跳的厉害。
可,眼下不是心猿意马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虞令仪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要溢出口的破碎声音,一只手拽住了弦月的衣袖轻轻下拉。
“弦月姑娘。”
弦月低下头,“夫人可是要说什么?”
虞令仪满是难堪道:“我记得在宣宁公府时,霍诀曾说过你擅用毒也擅用药。”
那一次是霍诀怀疑她身上的香有什么问题,所以特地带了弦月过来的,这句话她方才也是才想起来。
她喘了口气,似乎极为艰难道:“倘使能解,还望弦月姑娘帮我这个忙。”
“可若是不得解……”
若不得解,她也绝不要同任何男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往来。
她宁可死在这里。
采芙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弦月。
原来她竟是宣宁公府的人?
可、公府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们夫人身边?
弦月读懂了虞令仪的意思,咬着牙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方才已经探过了,这药的确霸道刚猛的厉害,却也不是一点都不能解。”
她抚着虞令仪滚烫如火的手腕,沉声道:“需要的药材属下已经着人去找了,只是,夫人,这药非比寻常,便是属下方才匆忙想起来的怕是也只能……解个七分。”
床榻上的虞令仪倏然松了口气。
能解七分,她至少不会这般难受了。
采芙抬起头问道:“那剩下的三分呢?”
弦月看了虞令仪一眼,有些不忍道:“剩下的三分,便要靠夫人自己生生捱过了,只要捱过今晚,那药就算真的解了,只是夫人定然会虚弱几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虞令仪打断道:“我可以,便这么办吧。”
弦月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这药古怪得很,即便只有三分药性,也足够让良家女子尝遍摧心挠肝的滋味了。
能捱过便是捱过去了。
可,要是捱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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