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是你得到了不珍惜
陆砚之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阵巨大的疯魔!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只觉得肺腔和胸腔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炸了,让他叫嚣着想把眼前的男人给撕碎!
“霍诀!!我杀了你!”
陆砚之双眼赤红,额头青筋直跳,整个脊背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他怎么、怎么会觊觎虞令仪?!
他们二人是何时相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交集?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
霍诀面色佻达地一笑,不甚在意道:“陆侍郎还是先管好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吧。”
想杀他,也得他有那个本事。
对面的陆老夫人和陆若娴亦是胆战心惊地抬头,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这北镇抚司的霍诀居然看上了虞令仪?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暗度陈仓的?
尤其是陆若娴,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再想到她虞令仪无论如何都还有一条退路,嘴唇越抿越紧,连指尖都气得发抖。
她虞令仪到底凭什么?!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今田地?
想到这里她就掩饰不住尖利道:“我说霍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开始针对起了我们陆家,原来是在为我曾经那个嫂嫂出气,果真是个狐媚不安分的贱蹄子,在哪里都不忘勾搭……”
陆若娴话没说完,昼羽脚下生风,一剑鞘拍在了她的嘴上!
这点动静在诏狱里被放大,陆若娴瞪大了眼原本还欲发火,抬头看到霍诀阴森至极的目光瞬间匍匐着不敢抬头。
唯有嘴唇上火辣辣的,口中似乎还尝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她吐都不敢吐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只得混杂着泪咽下去。
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真是让她此生难忘。
霍诀眼底透出浓烈的寒意,一字一字道:“陆二小姐,北镇抚司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那一说。”
到了这诏狱,无论男女都是一个待遇。
陆老夫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地磕头道:“霍大人饶命,老身这女儿娇惯惯了,嘴笨不会说话,还请大人开恩。”
她眼里闪着精光,抬头满是笃定地看着霍诀道:“原来霍大人是中意我那个儿媳,大人早说!大人今日放了我们母女,明日我就想法子将我那个儿媳送到您府上!包管您满……”
霍诀骤然扫了她一眼,凌厉的目光让人心惊。
昼羽当即会意地如法炮制,瞬间陆老夫人也捂着嘴哎哟哎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别说是霍诀冷了脸,昼羽心里看这对母女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别说他们镇抚对陆夫人……不对,如今该改口叫虞娘子了。
别说他们镇抚和虞娘子尚且什么都没做,便是真的度了什么陈仓,这陆家二小姐张口闭口侮辱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还有陆老夫人瞬间变了的嘴脸,都足够让人看清她们了。
真是晦气!
霍诀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的弧度稍顿了一瞬,绯色的绣服在昏暗的诏狱里更是艳得惊人。
他缓缓启唇,吐出的却是让人惊骇至极的话语。
“不知陆老夫人和陆二小姐可曾听过剥皮实草?”
陆老夫人和陆若娴懵了一瞬,抬头又是狼狈又是疑惑地看着他。
霍诀翘起唇角笑得薄凉,在他身后的昼羽清了清嗓出声解释。
“剥皮实草,乃是大雍北镇抚司诏狱独有的刑法。”
“意思是将人皮一丝不断地自身上剥落下来,手法工整,不输外头的玉雕,而后再在里头填上草,这便叫剥皮实草。”
昼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们诏狱便有人特意是做这个的,那一双手稳得很,绝对不会扯断一丝一毫,不知陆老夫人和陆二小姐可要试试?”
对面的母女俩顿时齐齐反胃想吐,瞳仁都充血放大,只得捂着嘴不断后退。
陆若娴目光放在霍诀那双堪称艺术品的手上,目露惊恐。
她方才还觉得这男子一双手生得极为分明好看。
如今结合他方才说的话,只觉那双手都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谲,不知沾着多少人的血。
陆老夫人也是脸色惨白,心中惊悸,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东西。
她不懂她说错了什么。
这霍大人既然对她那个儿媳感兴趣,那她主动将人送上门,他应当高兴才对,怎么忽然就像变了个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霍诀斜睨了她一眼,“陆老夫人往后还是莫要说胡话,况且,她如今已经不是你的儿媳了。”
霍诀此刻毫不怀疑如果陆砚之和虞令仪并没有和离,倘使陆家出了这样的事,陆老夫人说不定真的会将虞令仪卖了也不一定。
果真是人心可怖,更甚于他这诏狱。
陆砚之仍旧怒声道:“霍诀!回答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
他顿了一下,接收到霍诀警告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昼羽叹了口气道:“陆侍郎,我家镇抚对虞娘子的心意,虞娘子至今都不知晓,何来的暗度陈仓这一说法?”
就连他都不知道镇抚是何时对虞娘子动的心,更别说陆砚之了。
如果说之前是怀疑了七八分,今日亲耳听他说出来,昼羽心中已然是笃定了。
难怪镇抚带了自己,不带丛阳。
否则若是被丛阳知晓了这么大的事,那还不第二日整个盛京都知晓了?
陆砚之摆明了不信,心口仿若有一只野兽撞得他心口惶惶,嘶声道:“那你下面想做什么?”
他猛地抬头,“霍诀,你想让虞令仪当你的外室?”
陆砚之虽是怀疑的语气,心中却充满了笃定。
凭着霍诀如今的家世地位,他身边应当是不缺女子的。
而他既然对虞令仪感兴趣,说不定只是看上了她那张脸。
毕竟男人了解男人,况且虞令仪那张脸的确惑人妩媚,没有哪个男子不想与她共掀春帐。
可是外室这个身份,虞令仪应当是不会同意的。
陆砚之这么想着,心中又有了一丝不确定。
霍诀蓦地嗤笑了声,眉梢轻提,道:“谁说我要让她当外室?”
陆砚之心口一震,不可置信道:“难不成你想让她过府做妾??”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先摇头否认。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宣宁公府是公府门第,便是一个妾室至少都得是干干净净的出身,虞令仪可是嫁过人的……”
便是霍诀自己想,老宣宁公和宣宁公夫人定然也不会同意。
霍诀摩挲着指间的扳指,眼也没抬,道:“谁说我要让她进宣宁公府做妾?”
诏狱里铜壶滴漏的水滴答,滴答。
声声催人。
陆砚之瞳孔放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阵急火攻心,胸口也泛起撕心裂肺的疼。
这一瞬,如坠冰窖,如刀凌迟。
耳旁是霍诀冽然到极致的嗓音,偏偏又模糊得如同温存的旧梦。
“陆砚之,是你自己得到了不珍惜。”
陆砚之心口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在冰天雪地里灌进了一阵又一阵风,再也无法复原。
这是他此生听过。
最为残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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