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自己要做的决定
陈言弈的话池愿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信。
一开始是说需要住半个月，结果已经超过三个星期了。
“再过一周可就过了一个月了。”池愿声音听不出情绪：“别过了一周，你再告诉我，还要继续住院。”
住院……只有病人才会住院么？
似乎还有一种人，也是住院部的常客。
受试者。
她是吗？
池愿暗自猜测，却也只能等陈言弈告诉她。
“放心，这次一定准时，预测不会有错的。”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一个月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安静……安心。
若真像陈瑾轩说的那样，她的体质比之前强了许多，那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最后一周，池愿没再注射任何药物，陈言弈也只是每天带她进行例行检查。
检查单上是各种各样的指标，池愿只能看懂几个常规的。
一周后，池愿可以出院了。
那天连卡尔教授也出现了。
池愿知道，自己的猜测恐怕没错。
“恭喜池小姐，身体康复，可以出院了。”
场面话，池愿只觉得多余。
她问：“你们没有要向我解释的么？”
温和的语气中夹着犀利。
她猜到结果和被告知真实情况是两码事。
至少不要把她当成傻子。
卡尔笑着解释，语气中没有半分愧疚：“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改变人的体质的特效药，你是最后一个受试者，也是第一个使用者。”
所以她的身体才能迅速改善，恢复后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可哪怕是对她有益的，在给她用药前不提前告知，愤怒不可避免。
“你的意思是，我是应该感谢你？”
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池愿舒展身躯，连呼吸都比之前舒畅了不少。
“作为受试者，我应有知情权，也有权只要药物的副作用。”
她不信药物特效药没有副作用。
尤其这种改善体质的，听上去就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体质哪有那么容易改变？那可是与生俱来的，先天性的。
“那我们提前和你说了后，你会拒绝吗？”
卡尔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你不拒绝，我们没有问的必要，多此一举，如果你拒绝，可你当时到身体状况很紧急，特效药十分对应你的体质，我觉得不如赌一把。”
看样子结果是成功的。
池愿顺着他的话说：“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但凡出了任何差错，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卡尔不置可否。
总的来说，现在的结果还不算差，她暂时没感受到任何不适。
所谓的休养，其实就是在观察她身体可能出现的副作用。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告诉我具体的副作用是什么。”
卡尔这次回答得很迅速，可答案却不那么令人愉快。
“副作用，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才需要试验，如果按照之前的试验情况，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嗜睡昏睡，头疼恶心一系列的生理反应，改进后的药物，可以参考先前的副作用。”
“……”
池愿捏紧拳头，感觉手臂的力量的确比先前强了不少。
她现在可以和两个男人打一架吗？
说的云淡风轻，是因为被试验的人不是他们吧。
尤其卡尔的笑容太欠揍了。
不过看在她身体恢复的不错的份上，暂时先不找他们算账了。
“之后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定会找你们的麻烦。”
池愿早已收拾好了行李，就等着池家的司机来接了。
在离开前，卡尔突然对她说：“之前的提议，池小姐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了，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
池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此事不用你操心，我记着，等我考虑清楚了，我会联系你。”
现在，她还无法做决定。
又要离开她熟悉的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国度么？
放下她原本的责任，去追寻所谓的强大。
真的要这么做吗？
池愿将疑惑埋在心底，在师生二人的注视下离开了病房。
司机已经到了。
池愿离开后，原先一直不说话的陈言弈开口了。
“老师，您当年对我可没那么客气。”
卡尔还给了池愿选择的机会，而他……没有选择。
“我对你还不够客气？”卡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是希望我不管你了？”
“……”
陈言弈不作答。
当年他出了意外，倒在血泊里，被人意外救下。
但第一个救他的人并不是卡尔。
当时他还是个孩子，那些人谈论血液一事时并没有避开他。
所以陈言弈很早就知道了一切。
与陈家有牵扯的世界灰色组织，需要大量了稀有血型的人作为容器。
恰好给他治疗的人是卡尔。
卡尔治好他之后，立刻带走了他。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陈言弈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卡尔带他去了一个全新的环境，教他读书学习，将自己的医术慢慢教给他。
可当时的陈言弈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抽身了。
卡尔对池愿，可温和得多。
并没有强行把她带走，而是分析清楚一切。
说到底，池愿还是幸运的。
“她有技术，有筹码，我没有。”
所以，陈言弈没有后悔埋怨的资格。
……
池愿到家后，看见久违的装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
包裹着她的终于不是浓郁的消毒水味和冰冷的检测仪器。
父母都在家中，就坐在沙发前等着她回来。
还有念念，一个月不见，又长大了许多。
可这一次回家，池愿并没有多高兴。
她即将面临的选择……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父母什么也没问，只是催促她先回房间。
“屋子又重新给你收拾了一遍，快歇着吧，总算从医院回来了。”
温玉容满眼慈爱，更多的是不舍，仿佛已经知道了她即将要做的决定。
他们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地不提起。
“好，那我先上楼了。”
捏了捏念念的脸颊，池愿上楼回屋后，直接打开了摆在书桌上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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