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无辜的人
卡尔师生三人在头脑风暴，司真真被迫跟着一起头脑风暴。
这都什么跟什么……双重人格也算一种比较有名的精神疾病吧，世上治好的案例不是没有，可他们聊的内容，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疾病的范畴。
“如果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教授，我记得姐姐比我们早出生好几年？当时森博士和你是不是……”
叶凌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
那种情况……也太不可思议了。
森博士很可能认识叶婧的主人格，而之前与他们日常相处的友好热情的叶婧，一直是副人格。
卡尔点头：“叶婧是最早的一个……她的孩子，当时我只以为森博士想要一个孩子，但她的体质无法有孕，便商量着进行试管，可我没想到她竟然疯狂到极致。”
那些久远的秘密终究要守不住了。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藏一辈子，只要一直不与森博士来往，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和森博士彻底斩断关系呢？
也是，这三姐弟都是他和她的女儿，始终有一条线牵着他们二人。
叶婧的双重人格极有可能是试管后产生的异变，这一点算卡尔的失误。
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
当年森博士陷入疯狂，在无数次实验失败后，终于将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女儿。
也正因实验在叶婧身上取得了进展，森博士才迫切地需要用自己的基因去培育下一代。
于是就有了叶铮和叶凌。
当时的卡尔甚至还不知道她的计划，两个孩子生下时，他是开心的。
选择和森博士在一起后，他就做好了没有后代的打算，能有自己的儿女，如何不幸福？
可多年过去了，他的子女似乎没有一个得到幸福的。
哪怕将他们困在自己制造的乌托邦里，也依然会与他一起烦恼，因他的事而苦恼，做不到为自己而活。
三姐弟到身份，卡尔始终不愿意告诉他们，就连到了现在，哪怕叶婧出事了，他依然坚信，瞒着身份是对的。
自己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教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问题是姐姐去了哪里？她和池愿一起消失，绝对不是巧合。”
叶铮焦急不已：“我们怎么找人？”
卡尔眼里透露着深深的疲惫：“我有办法。”
司真真头疼不已。
她忽然理解了什么叫做“接收信息太多导致昏迷”。
此时她好像也有些消化不了。
以为圣迪斯小岛是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却原来……一直在森博士的监视之下么？
那祁妄岂不是……
司真真后背一阵发凉。
麻烦大了。
卡尔只是拿出了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手机，呼出了一个他十几年都没有呼出的电话号码。
信号接通了，至于森博士接不接，他也不确定。
或许，这个号码已经换人了。
大约过了二十秒，所有人都以为没希望了。
电话接通，对面却没有声音，好像等待卡尔开口。
此时，卡尔不会计较谁先开口了。
“夏森，我知道是你。”
对面传来愉悦的笑声。
森博士已不再年轻，她的声音自然也不如以前那样婉转。
“多少年了，你总算愿意给我打电话了，想想上次你叫我的全名是什么时候？卡尔，你怎么就那么固执？我们本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司真真大气也不敢出。
她在这里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喽啰，被森博士盯上，别说找父亲了，她的小命也要没了。
“叶婧的病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卡尔可没有叙话的想法，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叶婧的情况。
双重人格离开，谁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你总算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发现。”森博士悠悠道：“很久了，我都快记不清了，也许是四五岁的时候？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好孩子，可这个小丫头每天到了晚上会去杀些小动物，我撞见了一次，就知道了。”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出问题了，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以及，你总是耽误我做实验，我觉得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就和她商量了计划。”
也就是说，森博士对叶婧的利用，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了吗？”
卡尔没有解释任何前因后果，直接询问：“是去找你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她杀了夏岚就应该清楚，该是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了。”
叶铮愤怒不已，夺过手机大吼出声：“你这个毒妇！她们都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
引导自己两个女儿自相残杀？
荒谬，丧心病狂……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叶铮此时的愤怒。
“你也是我儿子啊，如果不说实验所需，你以为你会出生？我本就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你能出生，可得谢谢我给你了你存在的价值，无法实验的孩子，对我来说是没有价值的。”
卡尔脸上闪过慌乱，试图抢过手机，可这一次，他没成功。
“你给我闭嘴！”
卡尔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狂怒。
面对森博士时，他总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
当年也是，现在亦然。
自己曾经为什么会喜欢她……直到现在，心中那抹情感也没有完全淡去。
“嗯？看来你没告诉他们真相，也好，由我来说吧。”
叶铮握着手机避开森博士。
此刻他双目猩红，如同整个世界被颠覆。
“你一直叫着教授的男人，是你的父亲，当年我们一起实验，他和我分开后，估计没少拿你们做实验。”
森博士故作停顿：“别不信，他的一举一动，叶婧都汇报给我了，他口口声声说着人道主义，自己手里又有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最后是叶铮突然掐掉了电话。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却不是关于自身和过去的。
“教授，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对吧，其实你一直都知道。”
手术台上从未有过死人的卡尔教授，也有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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