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只要预算给到位，深渊给你改成充电宝！
圣祷堡最核心的议事大厅，穹顶之上，描绘着圣徒与天使们驱逐深渊恶魔的宏伟壁画，历史的厚重感与神圣感扑面而来。
长长的黑曜石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圣盾兄弟会的最高层。
一边是以阿尔弗雷德为首的长老院成员，他们神情凝重，忧心忡忡。
另一边，则是以圣殿骑士团团长格雷戈里为首的军方高层，他们腰杆笔直，脸上写满了怀疑与审视。
安宅，就坐在这张长桌的主位。这个位置，原本只有兄弟会的总会长才有资格落座。
但他坐得心安理得，仿佛这里就是他公司的会议室。
“安顾问，”阿尔弗雷德长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召集我们，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安宅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
嗡——
大厅中央的空气微微扭曲，一道清晰的全息投影凭空出现。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设计图，而是一副动态的三维地质结构图，正是“蜂群”无人机刚刚扫描完成的，圣祷堡地下的实时影像。
在投影中，宏伟的圣祷堡如同海面上的一叶孤舟。
而在它的根基之下，那道被称为“深渊之泪”的空间裂隙，远比他们用圣光探测术观察到的要庞大、恐怖得多！
无数漆黑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触须，已经深深扎根于城堡的地基岩层之中，甚至穿透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地基符文石”，正在贪婪地抽取着山脉的能量。
更让所有圣殿骑士脸色大变的是，在裂隙的最深处，它似乎与某个更加古老、更加庞大的阴影产生了共鸣。
那是一个被遗忘的古代遗迹的轮廓，投影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那股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蛮荒与不祥的气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在失控的亚空间裂隙’？”安宅平静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他伸出手指，在投影上划出一道红色的警示线。
“你们的城堡地基，已经被侵蚀了百分之三十七。根据能量逸散的速率和地质结构被破坏的速度，最多三个月，整座圣祷堡就会被从内部彻底瓦解，沉入这个深渊肿瘤里。”
“这不可能！”一名骑士团的副官失声喊道，“我们每天都在用圣光净化法阵进行加固！长老院的‘时间停滞’结界也一直在运转！”
安宅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那个副官身上。
“圣光净化？”他摇了摇头，“那就像是往一个已经烧穿了底的铁锅里泼水，除了能听个响，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时间停滞结界，”他看向阿尔弗雷德长老，“它确实延缓了裂隙的物理扩张速度，但同时也让深渊能量的浓度以几何级数在内部积压。你们不是在封印它，你们是在给它蓄力。等它爆发的那一天，威力会比正常情况下大上十倍不止。”
“简单来说，你们过去几十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给自己的葬礼，准备一个更盛大的烟花。”
死寂。
整个议事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安宅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而残酷地剖开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将血淋淋的现实展现在他们面前。
“放肆！”格雷戈里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东方来的工程师，我承认你的侦测技术有可取之处。但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圣盾兄弟会几百年来所有先辈的牺牲与荣耀！如果你只是来这里危言耸听，那我们的合作，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阿尔弗雷德长老的脸色煞白，他刚想开口缓和气氛。
安宅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暴怒的格雷戈里，只是再次点了一下平板。
大厅中央的灾难投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充满了科幻感与工业美学的全新工程蓝图。
那是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雄伟的巨塔，它的基座深深扎根于群山之中，塔身由无数复杂的管道、能量回路和巨大的环形结构组成，直冲云霄。
在塔顶，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球般的能量收集器，正对准着下方那片代表着“深渊之泪”的漆黑区域。
蓝图的标题，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字体，清晰地标注着。
【跨维度深渊能源虹吸及稳定再利用项目——第一阶段：虹吸塔】
“侮辱？”安宅这才抬起眼皮，看向格雷戈里，“我没兴趣侮辱一个即将破产的组织。我只是在陈述我的解决方案。”
“方案？”格雷戈里看着那张天方夜谭般的蓝图，怒极反笑，“你的方案，就是在这里建一个铁疙瘩？你想用凡人的钢铁，去对抗吞噬法则的深渊？”
“不。”安宅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对抗。是引导，是利用。”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蓝图旁边，如开始了他的讲解。
“你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深渊之泪’的本质，不是邪恶，也不是混沌。它是一个更高维度的能量源，因为空间壁垒的破损，而向我们这个维度进行的‘能量泄露’。”
“堵，是堵不住的。就像你无法用手掌堵住高压水枪的喷口一样。”
“唯一的办法，就是疏导。我们建造这座‘能量虹吸塔’，不是为了封印它，而是要主动接入它的核心，将那些狂暴的、不稳定的深渊能量，全部抽取出来。”
他手指在蓝图上一划，画面切换到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内部结构图，无数的能量流在其中运转。
“抽出来的能量，会通过这个我称之为‘法则过滤器’的转化模块。它会剥离掉其中扭曲现实的混乱法则，净化其中对生命有害的辐射，最后，将最纯粹的、最高密度的原始能量，储存起来。”
安宅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已经陷入呆滞的兄弟会高层。
“简而言之，你们这个困扰了数个世纪，即将让你们灭亡的麻烦，在我的规划里，将成为你们未来一千年，最宝贵、最稳定的……发电站。”
整个议事大厅，这一次，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格雷戈里脸上的愤怒和傲慢，彻底凝固成了一尊滑稽的雕塑。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发电站？
利用深渊……来发电？
这个东方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周通兴奋地搓着手，跳了出来，他像个急于展示自己研究成果的学生，补充道：
“老板的方案是绝对可行的！根据我们的初步理论模型计算，经过‘法则过滤器’转化后的新能源，其能量密度将是目前人类最顶级的核聚变反应堆的一百三十七倍！而且绝对稳定，零污染！”
他激动地看向格雷戈里：“这意味着，你们的动力装甲，可以实现无限续航！你们的圣祷堡，可以撑起一个足以覆盖整个阿尔卑斯山脉的能量护盾！你们甚至可以……用它来驱动一艘能够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的‘圣光方舟’！这在你们的古代文献里，有提到过吧？”
如果说安宅的计划是天方夜谭，那周通的数据，就是将这个天方夜谭，硬生生拽进了现实！
“当然……”
一个清冷而专业的女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一直跟在安宅身后，看起来像是小秘书的钱小小，正优雅地站起身。
她将自己的平板电脑，与大厅的投影系统连接。
下一秒，那座宏伟的“虹吸塔”蓝图被一份长达上百页的文档所取代。
【“深渊能源再利用项目”追加预算及物料清单（修订版V1.0）】
钱小小用激光笔，点着清单上那一个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财政部长当场辞职的名字。
“要实现这个伟大的工程，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用于构筑‘法则过滤器’核心的‘星金’，用于稳定塔基的‘反重力悬浮石’，以及最重要的，用于启动虹吸核心的‘零点能源核心’。”
“考虑到贵方的财政状况，以及我们双方良好的合作前景。我们公司愿意承担一部分技术研发成本。所以，这是我们更新后的项目预付款总额。”
一个长得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数字，出现在屏幕的最下方。
它的金额，是之前那份合同的……十倍。
整个议事大厅，再次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
最终，还是阿尔弗雷德长老，用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他没有去看那份天文数字般的预算，而是死死地盯着安宅，苍老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安顾问……这个发电站……真的能实现吗？”
“只要钱到位。”安宅平静地回答。
“我同意！”阿尔弗雷德猛地一拍桌子，压下了所有人的质疑，“我以圣盾兄弟会大长老的名义，同意这个方案！格雷戈里，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就说出来！如果没有，那就执行！”
格雷戈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坐了下去。
他没有办法。
几分钟后，安宅的私人终端上，传来钱小小发来的信息。
【老板，第二笔预付款已到账。扣除材料预购金，本次纯利润已超过黄河项目。】
安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默默地关掉了和钱小小的通讯，然后再次打开了那个熟悉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功德商城界面。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常规的材料和图纸上停留。
他直接打开了搜索栏，输入了一个全新的，从未搜索过的词条。
【搜索：反物质空间稳定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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