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水银尸鬼？来尝尝我这台灵魂牌净水器！
那条通往地宫深处的量子隧道，安静、明亮、充满了超现实的科幻感。
卫子昂和他手下的特事总局精英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光滑如镜的合金地面上，用手摸着无缝连接的墙壁，像是第一次进城的质朴村民。
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这是在处理国运级的危机？这分明是在参观未来世界的科技博览会！
卫子昂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他们不是来解决秦陵危机的，而是来给一个名为“安居工程”的超级施工队，提供外围安保服务的。
当他们穿过长达数百米的隧道，踏出出口的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震撼。
这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浩瀚无垠的地下世界。
穹顶高得望不见尽头，无数巨大的夜明珠被镶嵌其上，如同永恒的星辰，构成了完整的天宫星图。
而在他们脚下，是一片更为壮观的奇景——一条宽阔得如同真正大江的“河流”，在他们面前缓缓流淌，奔向黑暗的远方。
河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流动的银色，在星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波光，美丽而致命。
水银！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
史书中那极尽夸张的描述，此刻以一种最真实、最宏伟的姿态，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卫子昂的目光，很快就从最初的震撼中挣脱，转为了极度的警惕。
因为他看到，在那片美丽的银色“江河”之上，漂浮着一些东西。
不，那不是东西，是人！
是无数具早已死去，却又没有完全腐烂的尸骸。
他们大多保持着生前劳作的姿态，身体被剧毒的水银侵蚀得半边焦黑，半边蜡白，脸上凝固着极度的痛苦与不甘。
就那样静静地漂浮在水银河中，随着河水的流动而起起伏伏，像是一群被困在时间琥珀里的亡魂。
这些，就是两千多年前，修建这座伟大陵墓，最终却被永远留在这里的工匠与囚徒。
他们的怨念，早已和这剧毒的水银融为一体，化作了这片地下世界最恐怖的守护者。
“所有人，保持距离！不要靠近河岸！”卫子昂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下达了严厉的警告。
然而，警告还是晚了一步。
他队伍里一名最年轻的队员，一个刚从学院毕业，第一次参与如此重大行动的热血青年，被眼前这壮丽又诡异的景象彻底吸引了心神。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脚尖已经触碰到了河岸的边缘。
“小李！回来！”卫子昂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距离那名叫小李的队员最近的一具浮尸，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猛地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哗啦——！”
它如同水中的捕食者，猛地从水银河中直立而起！干瘦枯槁的手臂在抬起的瞬间，竟诡异地液化，变成了一条由纯粹水银构成的长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抽向小李的胸膛！
速度太快了！近在咫尺，根本无法躲避！
小李的瞳孔瞬间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大脑一片空白。
“轰——！”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小李的身前。
是石敢当驾驶的“玄武II型”机甲！
那条致命的水银长鞭，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机甲厚重的胸甲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特事总局引以为傲的特种合金装甲，在水银鞭的抽击下，竟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深邃的凹痕，冒出阵阵黑烟。
“检测到高浓度汞毒与怨念混合攻击，威胁等级：丙中。”
石敢当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
紧接着，不等那只“水银尸鬼”发动第二次攻击，“玄武II型”的肩部装甲滑开，一根比之前“镇魂桩”更加粗壮、更加沉重，通体铭刻着镇压水行能量符文的巨大金属桩，被液压臂举起。
【镇河桩】
“咚——！”
巨桩没有直接攻击尸鬼，而是狠狠地砸入了它旁边的河岸之中！
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冲击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整条水银河中扩散开来。金光所过之处，水银河面剧烈地沸腾起来！
那只率先发难的水银尸鬼，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身体被金光震得寸寸碎裂，重新化为一滩剧毒的水银，融入了河中。
然而，这一记“镇河桩”，就像捅了马蜂窝。
短暂的平静之后，整条沉寂了千年的水银长河，彻底苏醒了！
“哗啦……哗啦啦……”
一具、十具、成百上千具水银尸鬼，从河水的深处缓缓浮起。
它们空洞的眼眶里，尽数亮起了不祥的红光，密密麻麻，如同地狱在凝视人间。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被一股令人窒息的怨毒与杀意所笼罩。
“后退！全员后退！”卫子昂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身后的医疗组已经冲上去，将那个吓得瘫软在地的小李拖了回来。
“老板，”周通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无人机已经在河面上空盘旋，采集了大量数据。
“情况分析出来了。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怨灵了。它们的灵魂和水银河彻底融合，形成了共生关系。水银是它们的身体，怨念是它们的意志。只要这条河还在，它们就是不死不灭的。”
“常规的超度手段，比如刚才的‘镇河桩’，治标不治本，反而会激怒它们整个族群。”
卫子昂听得心头一沉：“那怎么办？用重火力直接蒸发掉一段河道？”
“绝对不行！”周通立刻否决，“这条河里的水银数量，保守估计超过一百吨。一旦被高温气化，形成的剧毒汞蒸气，足以在几分钟内杀死这里所有的活物，甚至有可能顺着地脉裂隙泄露到地表，那将是生态级的灾难！”
卫子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打，打不死。净化，会激怒。蒸发，等于自杀。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那个从始至终都无比平静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安宅看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数据点，用一种仿佛在讨论如何分类垃圾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就把河水和怨念分开。”安宅的目光在功德商城列表中飞速扫过。
很快，一件全新的，充满了工业朋克风格的狰狞造物，被他选中。
【移动式液态灵体分离与净化平台（带往生咒循环超度模组）】
【描述：可对液态或半液态物质中的灵体、怨念、诅咒等能量进行强制剥离。通过超高压离心分离技术，将物质与能量进行分流处理。自带的‘往生咒’超度模组，可对分离出的负面能量进行百分之百无害化格式化处理，并转化为纯净的灵魂能量。】
【兑换价格：两亿八千万功德点】
两……两亿八千万！
钱小小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她感觉自己不是幸福得快要晕过去，而是心痛得快要当场猝死。
“老板……”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安宅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一份刚刚生成的项目评估报告，投射到了她的面前。
《秦陵水银河资源化处理项目·可行性及收益分析》
【项目资产评估】：
【1. 高纯度单质汞：预估回收量130吨以上。作为战略级炼金及阵法材料，功德商城回收价：2,000,000功德点/吨。总价值预估：2.6亿功德点。】
【2. 已净化灵魂能量：预估可收集怨灵数量78,540个。经净化转化后，可产生标准功德点：约1.2亿点。】
【总收益预估：3.8亿功德点。】
【结论：净利润一亿！纯赚！不动手就是血亏！】
钱小小的瞳孔，在看到最后那个“净利润一亿”的瞬间，猛地重新聚焦！
她脑海中那个濒临死亡的资本家小人，瞬间满血复活，直接从ICU里跳了起来，点燃了一根比他自己还粗的雪茄，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买！马上买！立刻买！”
幸福……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纯粹的，对资本增值的狂热幸福感，彻底击穿了钱小小的理智防线。
随着支付确认，又一台庞然大物被“天工速递”精准地投送到了水银河畔。
那是一台宛如移动炼油厂般的巨大平台，无数粗大的管道和结构复杂的反应炉，看得人眼花缭乱。
“开始作业。”安宅下达了指令。
嗡——！
数十根比水桶还粗的装甲管道，如同巨兽的触手，猛地伸入宽阔的水银河中！
平台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的球形离心机开始高速旋转，发出沉闷的轰鸣。
下一秒，令卫子昂等人世界观再次崩塌的场景，发生了。
那条奔流不息的水银长河，竟如同被一个看不见的巨型水泵抽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疯狂地吸入那些管道之中！
在平台侧面透明的观察窗内，可以看到被吸入的水银，正在被一股无法想象的离心力强行分离。
亮晶晶的、纯净的液态水银，被甩向一边，汇入巨大的密封存储罐。
而另一边，一团团如同黑色淤泥般的，由怨念和汞毒构成的能量体，则被导入了平台的另一个区域——一座通体洁白，表面流淌着金色经文的“灵魂安息室”。
随着水银河的水位急速下降，河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水银尸鬼，发出了无声的凄厉哀嚎。
它们失去了赖以存在的“身体”，在空气中扭曲、挣扎，最后被那股巨大的吸力，无可抗拒地扯进了“灵魂安息室”。
在金色经文的普照下，它们身上所有的怨毒、痛苦和污秽，如同冰雪遇阳，被迅速净化、洗涤。
最终，一个个扭曲的黑影，化作了一颗颗灵魂光点，带着解脱后的安宁，缓缓上升，消散在了穹顶的星辉之中。
卫子昂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条曾经代表着死亡与绝望的剧毒长河，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变成了一条干涸的、干净的河床。
他再看看旁边，那个正抱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飞速跳动的“资产”和“功德”数字，脸上露出圣母般幸福微笑的钱小小，终于忍不住，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我们……我们特事总局……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增设一个‘环境资源回收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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