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过得不好吗

“唉，可是人家安然妹妹就没事啊。”

“……嗯，你以为安然为什么没事？”

“说不定安然就是脏东西，所以她才会……”

……

彼时，安然正坐在教室靠窗边的座位上，观赏着窗外芳草碧连天的景象。

耳边不时传来同学们对她的议论和鄙夷，她脸上虽然是一片毫不在意之色，却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紧咬薄唇，似乎下一刻就要拍案而起。

语文课上

扎着两个马尾辫、穿一身亮眼黄色的老师再也没有素日里的谈笑风生，取而代之的只是无边的恐惧和煎熬的痛苦之色。

女老师不时地将打量的目光落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但是不过刹那，女老师的目光便移向了别处，仿若从来没有偷瞄过那个不同寻常的小女孩儿一般。

数学课上

戴着方框眼镜的男老师三下五除二地便讲完了今天要学的内容，然后在黑板上用粉笔字罗列下了几道计算题让同学们做，随即便夺门而去。

回家之后

父亲扬起锄头，在幼小女儿的背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干裂的嘴唇吐着谩骂的话语：“你个赔钱货！老子本来想用你讨好龙神大人，你却惹怒了神灵，害得这么多人都因为你受到牵连。不知道要你个死丫头有什么用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

数年之后.

午夜梦回.

一袭月白长袍的翩翩公子惊喜地注视着久违的故人，略显凉薄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安然，许久不见，愿卿安。”

缥缈的男声似雨落珠盘般清脆动听，让她的心有过瞬间的翻腾，温柔如他，就如此轻易的让她再也挪不开眼睛。

对他，她是惊艳，是熟悉。

曾经……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这些年里，你过得不好吗？”男子眼尖，瞥见了她左手腕上的一道长痕，心下一惊，问道。

“好与不好没有绝对的界限。”安然这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而看了一眼左手上的伤痕，苦笑着开口。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因为他们待她不好，所以她只当他们是流水飞灰，不会在意他们了，这是福的一面；同样的，因为他们待她不好，所以她这些年饱受折磨，此谓之祸。

“所以说，他们的确待你不好。”

“虽然我很想否认，但这是事实。”

“本座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修烨，谢谢！”

“你我之间又何必言谢？”

……

清脆的起床铃声响起，14岁左右的女孩儿们不得不从梦婆的怀抱中挣扎着醒来。

她们或拿起床边的梳子开始梳理头发，或一丝不苟地叠着被踢成一团的被子，或走到洗漱间刷牙洗脸，或从自己的储物柜中拽出一包抽纸然后眼疾手快地蹲进了厕所。

……

须臾之后

冬.

学校.

操场.

饶是此地是中国南方，较之其他三个区域温暖了不少，却依旧有凛冽的寒风在咆哮着。

近处，少男少女们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搓着冻得通红或冻得惨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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