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幽会
闻言，苏氏轻嗤一声：“王爷要为了一个奴婢来废掉妾身的妃位么？”
“还是说，王爷早就想这么干了，不过是碍着寻不到借口罢了？”
苏氏神志清醒，知道赵无冕看不惯自己许久，但她在恭亲王府上行事从无错漏，是以才找不到废妃的契机。
“王妃究竟是不是有意为之你心知肚明，不必本王多加言说——”
赵无冕气焰嚣张，就差将废妃的休书给她写好。
“既然王爷心意已决，妾身便等着。”
苏氏与赵无冕之间早无感情，她守着这个妃位不过是为顾及苏家的面子。
如今孝仁太后的势力纷纷倒戈，赵无冕在朝中变得愈加壮大，废妃的念头便比以往更盛。
赵无极虽得知苏怀玺往沧州递手信的事，却让萧允卿暗中处理此事，说明他还是看重苏家在朝中的份量。
只要苏家不倒，苏氏这个妃位便能稳稳当当坐着。
赵无冕之所以威胁她，便是想借绮罗的事压到苏家头上，好叫苏怀玺日后能对他心悦诚服。
但他没想到苏氏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即便是拿废除妃位的事威胁她也无动于衷。
如此，赵无冕非但失去绮罗这颗棋子，还错失了拿捏苏家的机会。
“很好——”
许久未来到澹怀院，赵无冕想不到苏氏竟变得如此硬气，对他连一丝忌惮都没有了。
“若无其他事，王爷便请吧。”
苏氏未再留人。
赵无冕冷哼一声，冷冷拂袖离去。
待人走远，翠玉才敢收拾地上的碎片。
“王妃，看来王爷这次是真气着了。”
俩人闹得这般大，翠玉明白苏氏要想和赵无冕回到以前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本宫早不在乎了，只要苏家没事本宫便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无冕想称帝的心思，苏氏从嫁入恭亲王府后便瞧出来了，以前她以为赵无冕是一心一意想要辅佐赵无极坐稳后梁帝的位子。
后来他频频让苏氏从中拉拢他和苏家的关系，苏氏才看出来他背后的深意。
就连苏怀玺也提醒过她，莫要沾染朝堂之事，若是日后赵无冕真出了事，或许她和赵丞磊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要苏家不参与党争，苏氏便能心安。
蔺氏一整晚都叫云梦守在澹怀院外头，想看清楚赵无冕会如何处置苏氏，若赵无冕真废了苏氏的妃位，那她的机会便来了。
只可惜云梦在子时前赶回来，告诉她赵无冕气急败坏出了澹怀院，苏氏却一点事也没有，赵无冕连罚都没罚她。
“贱蹄子，若非是有苏家在她背后撑腰，王爷何以会那般忌惮她——”
眼见自己的王妃梦破碎，蔺氏没头脑地骂出声来。
“美人儿可小声点吧，莫要被下人们听了去，传到王爷耳中便不得了了。”
云梦一整日惊魂未定，听见蔺氏这番话更是吓得魂到没了。
蔺氏急忙捂住嘴，指使她：“去将门窗都关严实——”
就算苏氏相安无事，死了一个绮罗她也赚了，日后与她争宠的人便少了一个。
几日后，绮罗在恭亲王府上被处死的消息传到姜柔耳中，她将手信放到火烛上，将信纸给焚烬。
既然绮罗已被苏氏除掉，那柳如烟更是留不得了。
眼下萧允卿不在王府上，绮罗又死了，柳如烟必定会伺机探听他的去向传给赵无冕。
而趁着这个时机，姜柔更有了除掉柳如烟的缘由。
只是她该如何下手？
姜柔盘腿坐在凤尾榻上，望向外边已经冒出绿芽的草木。
“小姐，昨夜有人瞧见柳氏又到幽篁馆去了。”
霓裳将剥好皮的果子给姜柔端上来时，恰好同她说了柳如烟的事。
“若我没记错，昨夜是第三次了吧？”
短短几日，柳如烟便悄悄进出幽篁馆三次，可见她十分想知道萧允卿的去向。
霓裳点点头，问道：“要不等她下次再去直接将人抓住？”
她能想到的便只有这样的招数。
姜柔立时摇头：“便是要抓她的错处，也得抓个大的，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姜柔可不想让她挨顿不轻不重的打便完了，日后还得再寻时机将人赶走。
“那？”
霓裳不甚明白该如何做。
姜柔拿起金钗，插了个果子放入嘴里含着，双腮滚动了下她突然想起她从皇宫回来那日秦裕林对她说的话。
不管他是否有心救她脱离萧允卿的魔爪，若能利用到他便先用上方是正理。
不多时，她写下张纸条，命霓裳拿到秦家去交到秦裕林手上。
霓裳垂首应承，拿上纸条往外走。
到了晚上，姜柔故意放出自己悄悄叫秦裕林到长林王府上幽会的消息。
柳如烟并不信姜柔，非要自己亲眼所见才算数。
她趁着夜黑风高，悄悄摸到枕云苑外，守了有两炷香的功夫，果真见一男子从她屋内出来。
那男子身上裹着玄色披风，在夜里看不清脸面，但能看得出身段不错，与秦裕林倒真有几分相似。
“夫人，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
这段日子荷香跟着柳如烟进进出出，早已清楚她是在替赵无冕卖命，并非是真心服侍在萧允卿身边。
“先不急，过几日再说。”
柳如烟能沉得住气，不确定的事她不敢冒然告知到赵无冕面前。
既然姜柔敢将秦裕林叫到长林王府来，便足以说明萧允卿出的是远门，近日都不会回来。
如此，若姜柔真是在与秦裕林幽会，便不会只有今夜，明夜后夜大后夜皆有可能。
柳如烟唇角噙出一抹笑，带着荷香悄然从枕云苑外离开。
人一走霓裳便将门合上，悄声对姜柔道：“小姐，人走了。”
“明日继续将消息放出去。”
姜柔哼声吩咐。
“是。”
霓裳小声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每到夜里柳如烟便蹲守到枕云苑外，每晚枕云苑内都有一男子进去，瞧身形柳如烟能认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恰巧今夜那人出来时未戴上披风帽檐，柳如烟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由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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