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再度签约
这一斧，不仅锁定了林炎三人，更是将玛门的贪婪宫殿，也笼罩了进去！
他要将这两个敢于戏耍他的家伙，一起埋葬！
“哎呀呀，真是个暴脾气。”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玛门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伸出了一根白皙的、如同艺术品般的手指。
对着那柄落下的巨斧，轻轻一点。
“法则——等价交换。”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没有能量的爆发。
那柄足以劈开世界的火焰巨斧，在距离玛门手指一寸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然后，在阿斯塔罗特惊骇的目光中，巨斧开始……分解。
它那庞大的能量和坚固的实体，被一股无形的、无法理解的法则，强行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纯粹的“价值”单位。
然后，这些“价值”，又在玛门的指尖，重新凝聚。
最终，变成了一枚……金光闪闪的，印着玛门头像的金币。
玛门伸出两根手指，优雅地夹住了那枚金币，放在眼前，吹了一口气。
“叮。”
金币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
“成色不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枚由阿斯塔罗特全力一击凝聚而成的金币，随意地抛给了林炎。
“喏，小家伙，见面礼。”
林炎下意识地接住了那枚金币。
入手温热。
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一股无比精纯、无比庞大的火元素能量。
这……这简直就是一颗行走的“火系神格”！
全场，死寂。
阿斯塔罗特瞪大了牛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那个一脸风轻云淡的玛门。
他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被变成了一枚金币？！
这是什么鬼法则？！
“你……你做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没什么。”玛门耸了耸肩，“只是一个小小的戏法而已。”
“在我的领域里，一切事物，都有其‘价值’。”
“而我，可以自由地定义和转换这些‘价值’。”
“你的攻击，在我看来，其‘价值’，就约等于一枚金币。”
他的话，轻描淡—写。
但听在阿斯塔罗特和林炎的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这……就是贪婪之王的真正力量吗？
将一切概念，都“货币化”、“价值化”。
然后，用自己的法则，来进行不等价的、强制性的“交易”！
这简直是……耍赖！
林炎看着手中的金币，心中第一次，对这位深渊王者，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忌惮。
阿斯塔罗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引以为傲的、足以焚尽万物的暴怒之力，在玛门那不讲道理的“等价交换”法则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这比直接将他击败，还要让他感到屈辱。
“玛门！”
他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身上残余的愤怒之火，再次冲天而起，试图重新凝聚成武器。
“还没玩够吗？”
玛门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慵懒和玩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视一切的威严。
“你再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下一次，被变成金币的，可就不是你的斧子了。”
“而是你的……王之核心。”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来自九幽的寒水，瞬间浇灭了阿斯塔罗特所有的怒火。
他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玛门没有在开玩笑。
这个以贪婪为名的家伙，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在别人的主场，和一个法则完全克制自己的王者战斗，是最愚蠢的行为。
“好……很好！”
阿斯塔罗特死死地盯着玛门，又怨毒地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一脸平静的林炎。
他知道，今天，他奈何不了这几个人了。
“这件事，没完！”
他撂下一句狠话，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撕裂空间，狼狈地消失在了原地。
一场足以毁灭第六层深渊的王者之战，就这样，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直到阿斯塔罗特的气息，彻底消失。
艾莉娅才松了一口气，撤掉了圣光屏障。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对峙，带给她的压力，甚至比之前硬闯巴尔宝库还要大。
“好了，苍蝇赶走了。”玛门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
他从宫殿顶端飘落下来，走到林炎面前。
“现在，我们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他笑眯眯地说道。
林炎的心，微微一沉。
他知道，正戏，来了。
“你想要什么？”他直接问道。
“很简单。”玛门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毁灭之心，归我。”
“第二，你体内的那丝混沌本源，我要一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根本，只是取一些‘样本’，用来研究。”
“第三……”他的目光，落在了艾莉娅的身上，那目光，让艾莉娅感到一阵恶寒。
“这位美丽的小姐，需要留在我的宫殿，做一百年的‘藏品’。一百年后，我自然会放她离开。”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一个比一个恶毒。
毁灭之心，是林炎九死一生才拿到手的，更是他体内力量平衡的关键。
混沌本源，是莱姆与他共生的基础，是他最大的底牌。
而让艾莉—娅留下一百年，更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我若是不答应呢？”林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答应？”玛门笑了，那笑容天真而又残忍，“那你以为，阿斯塔罗特，刚才是怎么离开的？”
“你真以为，我那招‘等价交换’，是没有任何消耗的吗？”
“为了‘交换’掉他那一斧子，我可是付出了我宝库里，三件传说级藏品彻底崩坏的‘价值’。”
“这笔账，总要有人来付，不是吗？”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林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明白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玛门早就料到阿斯塔罗特会来。
他故意当着林炎的面，用一种看似强大无匹，实则代价高昂的方式，赶走阿斯塔罗特。
其目的，就是为了现在，用这份“恩情”和“代价”，来逼迫林炎，就范！
好深的算计！
这个贪婪之王，心机之深沉，远超他的想象。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玛门微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林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选择？”玛门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放我们离开。”
林炎的左眼，混沌紫光疯狂流转。
右眼，毁灭赤炎熊熊燃烧。
那朵灰红色的、妖异的火焰莲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凝实，更加危险。
“否则，我就在这里，引爆它。”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疯狂。
“我们，一起，回归混沌。”
“你……在威胁我？”玛门的脸色，终于变了。
“没错。”林炎直视着他，“我是在威胁你。”
“我或许杀不了你，但我也绝对有能力，在你这座华丽的宫殿上，炸出一个永远也修不补的窟窿！”
“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藏品，比较值钱，还是我的命，比较硬。”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闪烁。
一个是活了亿万年的、以贪婪为名的深渊王者。
一个是刚刚新生、融合了数种至高力量的、一无所有的疯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玛门看着林炎那双异色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没有在开玩笑。
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来。
良久。
玛门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新看向林炎，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独一無二的珍宝。
“我收回刚才的条件。”
他说道。
“毁灭之心，你可以留着。混沌本源，我也不要了。”
“至于这位小姐，”他看了一眼艾莉娅，“我可以让她走。”
“但是。”
他的话锋一转。
“你，林炎，必须和我，再签一个‘深渊契约’。”
“什么契约？”
“很简单。”玛门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狡黠的光芒。
“未来，当你离开深渊，回到你的世界，或者去往其他任何世界……”
“你在那里得到的所有‘有趣的’、‘有价值的’东西，我，都要拥有优先的、唯一的‘交易权’。”
“你，将成为我玛门，在诸天万界，唯一的‘代行者’和‘供应商’。”
玛门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炎的脑海中炸响。
唯一的代行者和供应商？
这个贪婪之王，他的野心，竟然早已不满足于深渊！
他想要的，是整个诸天万界！
他看中的，不是林炎现在的力量，而是林炎身上那无限的、不可预测的“未来价值”！
这才是他，最根本，也是最疯狂的“投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林炎冷冷地说道。
这个契约，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一旦签订，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将永远无法摆脱玛门的阴影。
“凭什么？”玛门笑了，他指了指林炎的眉心，“就凭，你体内的那颗毁灭之心。”
“你以为，巴尔会善罢甘休吗？”
“现在，整个深渊，除了我这里，没有任何地方是你的容身之所。巴尔和阿斯塔罗特，两个王者，都在疯狂地寻找你。”
“只要你踏出骸骨荒原一步，不出十秒，他们就会撕裂空间，出现在你面前。”
“你觉得，你下一次，还有能力，同时威胁到两个王者吗？”
玛门的话，句句诛心。
林炎沉默了。
他知道，玛门说的是事实。
他现在，就是一个抱着金砖，走在闹市里的孩子。
没有玛门的庇护，他寸步难行。
“签下契约，我不仅会抹去你们身上的追杀敕令，还会亲自送你们，到第七层。”
玛门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甚至，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连巴尔都不知道的，关于‘深渊之门’的真正秘密。”
林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秘密？”
“签了，我就告诉你。”玛门笑得像只狐狸。
林炎看着他，又看了看身旁，一脸担忧的艾莉娅和莱姆。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想要离开这里，想要活下去，他就必须接受这个魔鬼的“善意”。
“好。”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我签。”
“明智的选择。”玛门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伸出手，掌心，那个代表着至高法则的“深渊契约”印记，再次浮现。
林炎也伸出手，与他相握。
这一次的契约，比上一次，更加复杂，更加苛刻。
无数道金色的、代表着“价值”与“交易”的法则锁链，从契约中飞出，无声地烙印进了林炎的灵魂最深处。
契约，成立。
林炎能感觉到，自己和玛门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无法被切断的、跨越时空的奇妙链接。
“合作愉快，我的……合作伙伴。”玛门满意地收回手。
他打了个响指。
林炎和艾莉娅能感觉到，灵魂深处，那道来自暴怒之王的灼热印记，瞬间被一股冰冷的、属于玛门的贪婪法则，彻底抹去。
“现在，告诉我那个秘密。”林炎说道。
“当然。”玛门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林炎和艾莉娅，都如遭雷击的话。
“你们要找的‘深渊之门’，根本……就不在第九层。”
“什么？！”艾莉娅失声惊呼，“这不可能！所有的古籍都记载，深渊之门，由毁灭之王巴尔镇守在第九层深渊的尽头！”
“古籍？”玛门嗤笑一声，“那种东西，不过是胜利者写给失败者看的童话故事罢了。”
“真正的深渊之门，从来都只有一个。”
“它不在任何一层，或者说，它在每一层。”
“它是一道‘活’的门，一道在整个深渊的‘里侧’，不断移动的、有自己意志的‘门’。”
“巴尔镇守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门，而只是一个……坐标稳定器。一个用来锚定深渊之门，不让它彻底失控的‘锁’而已。”
“那个所谓的‘秘密通道’，也并非直接通往门，而是通往离‘门’最近的一处‘车站’。”
这个秘密，太过颠覆。
它彻底推翻了林炎和艾莉娅之前所有的认知。
“那我们……”
“你们的时间，比想象的还要紧迫。”玛门说道，“巴尔丢失了毁灭之心，他对‘锁’的控制力，正在飞速减弱。”
“深渊之门，正在变得越来越不稳定。那条秘密通道，随时都可能因为空间的变动而彻底崩塌。”
“所以，”他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由黄金和宝石构成的、极尽奢华的空间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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