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论宅斗，我是专业的（二十）
“陆妹妹，陆瑶今天怎么没来学堂？”这个时候虢芙蓉开口问道。
“今天家里有事，家姐留在家里帮忙。”
见陆语不想多提，虢芙蓉也就没有再问，上午下课之前，陈先生将图样大赛提前的事情对几个人说了，并问有谁要参加，虢芙蓉和陆语都摇头表示不参加，温明珠起身告诉陈先生她要参加。
陈先生点头，表示会将她的名字报上去，让温雅帮她去拿下午上女红课用的布料丝线。
“温雅，你不参加这次的图案大赛，让我觉得很惊讶。”
到了陈先生的住处，整理好布料和丝线，温雅拿着正要离开，陈先生冷不丁的开口问了一句。
“先生不知，从小我就野惯了，受不了条条框框的束缚，再说，我画的那些个儿图样如温姐姐说的一样，上不得台面，拿去参加图样大赛，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哦，是么？”陈先生拿出一个陆家店铺售卖的荷包，“绣工的确是讨巧了，但，画功却还不错，如果换种绣法，往精致细腻方向来绣，也算是小品中的上品，你倒是不必自谦。”
陈先生虽是一介女子，教过的学生无数，学生中各个阶层的都有，温雅是这些学生中的一朵奇葩。
有能力也有脑子，偏偏以不求上进的心态学习，这让陈先生很不理解。
“学生有负先生期望，是学生不是，刚来学堂的第一天，先生说过，读书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并非为了攀附一个好婆家，人各有志，学生只想学明白书本中的道理，做到遇事不惊慌失措。”
陈先生见问不出什么话没有继续勉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愿参加就不参加，不出意外图样大赛应该在三天后举行，这几天就不用来学堂了。”
“知道了，陈先生。”
回到课堂，温雅将布料丝线发给众人，虢芙蓉趁机朝温雅手里塞了一个纸条，回到座位打开一看，果然，陆家出事了。
昨儿晚上听寻姐说，王氏找了秦十三助温明珠大赛夺魁，她就隐隐约约觉得陆家会出事。
秦十三人称十三娘，据说绣艺是全江南最好的，手底下有不少绣娘追随，却一直留在陆家做了绣坊领头的，原主对秦十三了解的不多，所以她只知道有秦十三这个人，要想知道事情全貌，还是要问陆语。
终于挨到下课，温明珠收拾完第一个离开学堂，临走还挑衅的看了温雅一眼，温雅直接忽视，懒得搭理温明珠，气的温明珠脚下速度加快几分，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角。
“陆妹妹，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连累陆瑶今天都没来学堂？”温明珠一走，虢芙蓉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这事儿，都怪我爹。”陆语有些气急败坏道，“我爹总以为女儿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能给陆家真正带来利益的，是跟随陆家多年的那些老人。”
“就那个绣坊的秦十三，昨儿跟我爹说，做完这个月就自立门户，她一个人走问题倒是不大，可，只要她走了，屁股后面要跟绣坊一大半的绣娘。”
“陆家有今天的成就，除了买卖布匹丝线，香料绸缎之外，靠得就是绣坊绣娘的绣技了，家姐今天特意留在家，就是帮忙处理绣坊的事。”
“那你哥呢？”虢芙蓉继续问。
“我哥？我哥哪儿懂得绣坊的事，成天就只知道待在染坊，染他的布料，即便是叫了我哥他也没辙。”
“陆姐姐，秦十三在陆家这么多年，你爹和她一直没有签订合约么？”温雅问。
“嗐，我爹还不是想着与秦十三之间合作了这么多年，期间没有出过一点麻烦，昨儿我爹在书房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着合约，一看日子，都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
“织造司制衣局的黄大人要来图样大赛的事，才传出来没多久，秦十三就带头要走，你爹就没想过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陆语被温雅问的一时语塞，这话倒是提醒了虢芙蓉，“黄大人要来江南这事，我都听说好久了，秦十三这个节骨眼儿上走人，这事儿怕没这么简单。”
“虢姐姐，黄大人到底什么来头？秦十三宁愿背负骂名都要走人，陆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吧。”
“黄大人可不止是织造司制衣局的大人，黄家在京城也开了绸缎铺子和绣坊，不过用的是死去的黄夫人的名字。”
温雅问起这个，虢芙蓉把虢家打听到的消息都如数吐露了出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明白，黄大人的官职不大，野心到不小，江南这地界历来都是顶级绣娘集中的地方，陆家又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商人，手底下有绣坊和诸多手艺精湛的绣娘，这块肥肉怕是黄大人眼馋很久了。
“虢姐姐，温妹妹，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陆语听完急得不行，士农工商，商人的虽然有钱，地位最低，别说见到黄大人这样的人了，就连见到从七品的芝麻官都要点头哈腰，极力巴结，生怕做得不够好得罪了官家人。
事情要是真如虢芙蓉所说，陆家毫无还手之力。
“陆姐姐，你先别着急，陆家在江南经营了这么多年，秦十三带着绣娘一走了之，受损的是绣坊，可是绸缎布匹的生意秦十三可带不走。”
“我觉得秦十三铁定是留不住了，陆家可别为了留住一个秦十三，把绸缎布匹的生意的利润让出去，让人有机可乘。”
“陆妹妹，我觉得温妹妹说得对，太后要过生辰了，各地官员挖空心思的给太后准备贺礼，听闻太后最喜欢的就是她宫里的那副的双面绣，放眼江南，能绣双面的绣的绣娘不多，技艺精湛的更是寥寥无几。”
“你爹千万别为了巴结京城大官，舍不得放秦十三走，啥条件都答应。”虢芙蓉提醒道。
“可是虢姐姐，我爹根本就不会听我和家姐的。”陆语万般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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