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这成何体统
山洞内的死寂持续了足足十息。
秦川僵硬地站在原地，还能感觉到胳膊上残留着姜茶方才紧挽时的微凉触感和微微颤抖。
他望着空荡荡的洞口，仿佛还能看到萧凡那悲愤欲绝、血色上涌的最后眼神，以及那句“莫欺少年穷”的怒吼在耳边回荡。
“造孽啊……”他喃喃自语，感觉一个头比两个大。
这都什么事儿？明明想和气运之子结个善缘，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反派了？而且还是被强行扣上的帽子！
他下意识地内视了一眼怨种提醒。
〔怨种：来自气运之子萧凡的怨气值+18888〕
〔来自萧凡的怨气值+16666…〕
〔来自萧凡的怨气值+19999…〕
〔萧凡对你的杀意持续提升中…〕
那怨气值还在以一种稳定而高效的速度持续刷屏，数额巨大，质量极高，充分体现了一位天命之子内心受到的巨大创伤和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秦川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心情复杂无比。一方面，这怨气值确实香，前所未有的香，量大管饱，足够他挥霍好一阵子。
另一方面，这玩意烫手啊！这可是拿着主角剧本的大佬的怨气！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触发什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绝境逢生获得上古传承”、“红颜知己全是大佬”之类的标准剧情来报复他？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无奈，低声自嘲道：“唉，看来不是主角朋友做不起，而是反派怨气值更有性价比啊……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这怨气值不拿白不拿。
至于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不能现在追上去把萧凡宰了吧？那估计天道立马就得降个九九八十一道紫霄神雷把他劈成灰灰。
这时，一旁的姜茶早已松开了他的胳膊，退开几步，恢复了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挽着男人胳膊宣称“两情相悦”的人不是她。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冷冷地瞥了秦川一眼，什么都没说，身形一闪，便再次消失，回到了契约空间之中，并且把屏蔽开到了最大，显然是打定主意短期内不想再出来见人，也不想再谈论任何关于萧凡的话题。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13333！〕
这女人，吃干抹净就玩失踪是吧？
秦川感受到这股怨念，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
姜茶刚消失，洛璃就凑了过来，扯了扯秦川的衣袖，小嘴撅得老高，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高兴。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浓浓的醋意，“那个姜茶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利用公子呢？明明不喜欢人家，还要拿公子当挡箭牌，害得公子平白无故惹上那么大的麻烦！一点都不懂得为公子着想！”
她仰起小脸，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秦川，努力表忠心：“还是璃儿最好！璃儿感情方面一张白纸，心里眼里都只有公子一个人！绝对不会给公子惹麻烦的！”
秦川看着洛璃那副“快夸我我最乖”的模样，再想想她刚才吞噬妖兽时那狠辣果决、寸草不生的架势，以及那句唯恐天下不乱的“恭喜公子”，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个女人，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惹来了气运之子的仇恨，一个本身就是个随时可能黑化的病娇炸弹！
他心力交瘁，只能敷衍地点头：“是是是，璃儿最乖了。”
得到了秦川的“认可”，洛璃立刻转嗔为喜，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抱住秦川的胳膊蹭了蹭：“公子明白璃儿的心意就好~”
经过萧凡这么一闹，三人原本的历练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秦川也没了心情，便带着洛璃提前结束了黑风林之行，返回天魔宗阴煞峰。
回到洞府，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姜茶躲在契约空间里装死，死活不肯出来。
洛璃则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川，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眼神炙热得几乎要把人融化，仿佛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才是“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
秦川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借口需要静修巩固此行收获，才勉强将洛璃劝回她自己的房间。
是夜，月明星稀。
秦川在静室内打坐调息，将今日的消耗彻底恢复，并将新得的几门功法又细细体悟了一番，尤其是《虚空挪移术》和《混沌九闪》的结合运用，颇有心得。
直到子夜时分，他才感到一丝倦意，决定休息。
推开静修室的门，走进卧房。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是他习惯点的安神香。
他褪去外袍，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掀开锦被，就想钻进去。
然而，就在他躺下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
不对劲！
被窝里……有人！而且……触感不可描述……
他猛地坐起身。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他看清了被窝里的景象……
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侧卧其中，青丝如墨铺散在枕上，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不是洛璃又是谁？！
她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和花瓣的清香。此刻她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又带着一丝大胆的笑意望着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公子~您回来啦~”声音酥媚入骨。
秦川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大脑嗡的一声，差点当场宕机！他舌头都有些打结：“洛……洛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
洛璃非但不躲，反而微微支起身子，任由锦被滑落。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秦川的胸口，娇滴滴地道：“公子~白天不是说好了吗？这是璃儿欠您的‘神秘奖励’呀~”
“现在，璃儿来兑现承诺了~”
“奖励就是……璃儿自己~”
秦川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胡闹！这……这成何体统！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洛璃却欺近身来，柔软的身体几乎贴到他身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和不解：“体统？公子~我们可是魔道修士诶~随心所欲，率性而为才是我们的本性~何必学那些正道伪君子，假惺惺地压抑自己呢？”
她的眼神妩媚得能滴出水来：“璃儿看得出来，公子本就是风流不羁、怜香惜玉之人~何必苦苦忍耐呢？”
“璃儿不要什么名分~”她的声音愈发酥软，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璃儿只想做公子身边最特别的那个人~做公子永远的秘密情人~不好吗？”
“只要公子愿意，璃儿的一切都是公子的~随时都可以……”
温香软玉在怀，吐气如兰在耳，又是如此直白大胆的邀请，秦川也是个正常男人，顿时觉得气血翻涌，防线正在迅速崩塌。
理智告诉他这很危险，这病娇少女的心思难以揣测，万一以后……
就在他天人交战，几乎要把持不住，准备狠心推开她之时……
“小魔头，渣男！魔女，下流！”
姜茶在契约空间里小声嘀咕。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18888！〕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16666！〕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24444！〕
……
一连串高额的怨气值提示，如同冰水般泼在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对啊！怨气值！
姜茶还在契约空间里“看着”呢！虽然她屏蔽了外界，但显然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还是有感应的！这怨气值刷得，简直比白天面对萧凡时还要猛烈！
秦川的眼睛瞬间亮了！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温香软玉和病娇少女的满腔“情意”，另一边是源源不断、量大管饱的极品怨气值……
这选择题……好像突然就变得简单起来了啊！
反正这反派帽子已经扣实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与其苦苦忍耐，还不如……及时行乐？顺便还能收割一大波怨气值？
看着眼前洛璃那绝美的容颜、诱人的身躯和充满期待的眼神，再感受着脑海里那如同瀑布般刷新的怨气值……
秦川咽了口口水，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假装），又露出一丝无奈（也是假装），最后化为一抹“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好享受”的苦笑（基本是真情实感）。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洛璃光滑的脸颊，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心神一荡。
“你呀……真是个小妖精……”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洛璃感受到秦川态度的软化，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主动将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猫，声音甜得发腻：“璃儿只做公子一个人的小妖精~”
秦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半推半就地低声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公子便依了你……”
话音未落，洛璃便欢呼一声，如同一条灵活的水蛇，主动缠了上来。
“唔……”
锦被翻滚，红浪叠起。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暧昧起来，悄悄隐匿到了云层之后。
唯有契约空间内，那冰冷刺骨的怨气和疯狂刷新的怨气值提示，诉说着另一位少女此刻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39999！〕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41111！〕
〔来自姜茶的怨气值+……〕
这一夜，注定有人酣畅淋漓，有人咬牙切齿。
而秦川则在某种“痛并快乐着”的复杂心境中，深刻地体会到了那句话。
反派怨气值，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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