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陛下试探你呢

裴衡与薛凌臣再不敢怠慢犹豫，立即提着手中的礼盒朝着祁墨的方向走去。

祁墨也早已发现了两人，眼中情绪明显，朝着他们常去的酒楼走过去。

裴衡与薛凌臣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周围，确保没有什么异样的人后，这才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推开屋门后，裴衡与薛凌臣齐齐抬手作揖：“臣见过陛下。”

祁墨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半晌，才回头看过来，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去给叶老侯爷准备礼盒了？裴衡也到了寿辰当日才准备吗。”

裴衡见状，扯了扯唇，干涩道：“臣这几日一直忙于公务，实在没抽出时间去准备，今日与凌臣碰上，才结伴而行。”

“叶氏没给你准备？”

裴衡神情微暗，连一旁的薛凌臣都觉得煎熬，他就说裴衡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何至于闲杂遭受陛下状似无意的试探？多折磨人啊？

薛凌臣看了眼裴衡，这才斗胆开口：“陛下，实不相瞒，裴衡与叶氏的感情，没那么深，如今两人感情淡了，和貌合神离没什么区别。”

祁墨哦了一声，而后继续道：“是怪朕当年给你们赐旨成婚？”

闻言，裴衡即刻否认：“陛下多虑了，臣现在只是想处理好公务，一心为朝廷效力，对男女之事的确没什么兴趣，韵如嫁到裴府，臣自然会让她在裴府好好生活，不会生出什么间隙，但一切也要以朝廷为重。”

祁墨这才落座，自然的倒着茶。

薛凌臣机灵的上前：“陛下，交给臣来吧。”

“不必客气，你们二人与朕，到了如今的交情，朕对你们没有那么多规矩，今日的叶府，裴衡，你与薛凌臣前去试探，等时机合适了，朕会出面。”

裴衡呼吸一滞，陛下要出面？

“陛下如今是有了什么怀疑的对象？”

“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今晚难道看不出来么？朕只是觉得在宫中有些无聊，想要看看热闹了。”

薛凌臣嘴贱了一些，“陛下不去找佟姑娘吗。”

这话一落，空气陷入短暂的凝固，光是对视着陛下的眼神，薛凌臣下一秒就求生欲满满，他就说，他这张破嘴，平时还是要少说些话。

祁墨颔首，也没有遮掩：“所以说，迟些过去庆祝寿宴。”

薛凌臣反应过来，原来并非是要给这些官员一个下马威啊，只是因为要去见佟安宜，才会耽误了前去寿宴的时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那陛下，臣等是现行告退？”

祁墨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应着，“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两人这才鞠躬离开，等出了酒楼后，裴衡与薛凌臣上了马车，坐在马车内时，薛凌臣才敢放心说话：“你说陛下现在是不是也会困扰自己被皇帝这个身份给拘束住了？”

薛凌臣这个大胆发言，连裴衡都有些被惊住，他意味不明的看向薛凌臣：“你胡说什么呢？一朝君主，乃是所有有实力的人都向往的位置，陛下曾经在边疆的时候，每日出生入死，如今继承皇位，这两年的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周朝稳定，陛下想做什么，谁又会敢说一句不是，怎么会讨厌这个身份？”

薛凌臣摇摇头，失笑：“裴衡，一看你和叶韵如就是没有感情，真正有感情的两个人，恨不得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白首不分离，而你都搬到书房里了，换句话说，你现在在朝为官，又有自己的府邸，若是佟安宜没有被陛下看中，你会不会出手？你想娶佟安宜，简不简单？”

裴衡果然怔住，陷入了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薛凌臣拍着手，“你看，你也沉默犹豫了，那就说明，佟安宜也是那个让你心动心悸的人，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你都是开心的。”

“那你呢？”

薛凌臣耸了耸肩膀，“我不是说了吗，我一开始就觉得她很有趣，虽然看似性格清冷，但有种呆萌的感觉，这样的女人，陪在身边多好玩啊，比那种每天攀比容貌的，或是小肚鸡肠的女子好玩有趣多了，不过我呢，不像你这么爱憋着，我不开心了会说出来，我会喝酒解愁，或者练武发泄一些，总比你这样憋着的强，陛下为何试探你，不试探我？”

薛凌臣的话愈发让裴衡陷入了沉思，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为何？”

“那是因为陛下知道我对他没有威胁啊，我是武将，你是忠臣，可一旦有了利益矛盾，那再赤城的真心也经受不住考验，陛下知道我会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可你总是否认，拿叶韵如当挡箭牌，陛下自然警惕，怕你日后久积成疾，就伸手抢了呗？”

裴衡蹙眉：“陛下救过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陛下？”

“可人是会变的啊，不然历代为何那么多忠臣，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结党营私？人都是会变得，人心最经不起考验了。”

薛凌臣的一句话，彻底敲击着裴衡的内心。

裴衡终于闭了闭眸，半晌，他才喉咙沙哑干涩的开口：“我是喜欢她，但我知道，我不会冲动，也不会去跟陛下抢人，而且……安宜和陛下不是相处的很好么？安宜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薛凌臣舌尖顶了顶上颚：“那下次陛下再试探你的时候，你不如就直接承认，这样陛下还能认为你是个真诚的。”

裴衡目光幽幽的看过去，轻嗤一声：“你倒是将陛下的心思揣摩的挺清楚。”

闻言，薛凌臣也没否认，只耸了耸肩膀：“因为我们都是武将出身，幼年习武，又经历过战场，说话都喜欢直接干脆，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毕竟，总不能在战场上的时候，还要说，我觉得史书上说，这个战略应该怎么怎么做，灵感是来源于哪里？在我们眼里，只有进攻和防守，以及扎营，时间可不等人的。”

薛凌臣轻笑着：“反正你相信我，准没错，都是亲兄弟，我坑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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