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谁敢质疑？
听到这话，薛凌臣的眉梢忍不住皱紧，声音暗沉：“渗透的这么厉害？”
“说说你怎么回事？这脸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裴衡眉心动了动，意味不明的看着薛凌臣。
再说句难听的，薛凌臣现在跟被榨干了有什么区别？
薛凌臣蹙了蹙眉心，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昨夜我将清玉公主带了回来，清玉公主沦为这背后的人牺牲品了。”
牺牲品？
裴衡脸色微沉，神色变了变。
“清玉公主人……”没了两个字卡在口中，迟迟说不出口。
薛凌臣明白裴衡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人还在，但已经疯了。”
疯了？
裴衡面色怔了下，最终，两人同骑在一匹马上，前往了玉山行宫。
距离上朝还有一些时间，抵达玉山行宫后，两人皆赤着上身，进入温泉内，褪褪身上的晦气。
温泉池内，雾气蔓延。
薛凌臣靠在温泉池壁上，闭目养神，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不出多久，佟姑娘就该一朝圣书，进宫做贵妃了吧。”
甚至，贵妃只是起点，若是陛下一直在位，那这皇后的位置，也非佟安宜莫属了。
裴衡眼睫波动着，低低应了一声。
只是细微的声音，却引起了薛凌臣的注意，他再次睁开眼睛，兴趣浓浓的看过来，唇角似笑非笑着：“裴衡，别告诉我，你还没放下呢？”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衡眉头皱着，“喜欢跟拥有，是两码事，我清楚我该做什么。”
薛凌臣沉吟一声：“就怕你之后与叶韵如和离后，这辈子都再难娶妻了。”
“能不能说点好话？”
薛凌臣把玩着手指，状似思考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见过惊艳的，其他的都会变得黯然失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陛下身边，她能得到更好的庇佑，也挺好的。”
薛凌臣抿了抿唇：“只是通过清玉公主的事件，我还挺有感慨的。”
“什么？”
“哪怕是公主的身份，一念之间，都会被毁，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驸马任她挑选，可几个男人，就能将她给毁了，她疯了后，也会把我们当成敌人，恨之入骨，而她自以为亲近的人，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朝她身上匕首的人。”
裴衡眸光轻敛，眼底泛着刺骨的冰凉。
“薛凌臣，你对清玉公主可有几分……”
“不不，我真不喜欢她，这祖宗，我可消受不了，只能说可怜，就像是看到一个弱小妇女，我也会心生怜惜之情。”
两人最终对视一眼，继续泡了泡身子，这才走出温泉池。
早朝。
今日祁墨身穿黑袍，前来上朝时，便能感觉到群臣之间复杂而强忍的脸色，连气氛都变得寂静，稍稍有点动静，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祁墨坐在龙座上，眼底的青晕不加掩饰，只眸光扫视一眼。
“众爱卿有什么话想说的，现在不直言，还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太尉再没犹豫，主动上前一步，“陛下，最近朝中体系变化多端，不少官员都被关押在宗人府，在岗的人稀缺，这件事若再不解决，恐怕会被有心之人盯上，钻着空子啊。”
语毕，祁墨威慑的眸光就扫过去，定睛落在太尉的脸上。
他开门见山，毫不闪躲：“你是想说陈有景的事吧。”
陈有景三个字一落，朝内不少官员都闻风丧胆，变了脸色。
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但凡能跟陈有景扯上关系的官员，都能被拖下水。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祁墨继续道：“陈有景交代的官员，朕会让裴衡一一查清楚，但凡罪证落实，全都贬为流民，看罪证轻缓来判刑，绝不姑息。”
太尉忍不住道：“陛下，那也要尽快完善体系，不然迟早会被人抓住软肋，借此对大周朝进行攻击的，陛下，臣何等人拥护您，陛下也该以大局为重啊！”
太尉的话太过明显，祁墨终究是扯了下唇角，不动声色的看向太尉。
“太尉不妨直说，朕哪里没考虑大局了？”
太尉舔了舔唇，眼角的余光又扫了扫众人，这才开口：“那臣就斗胆直言了，昨夜的事，也在宫中掀起了不小的动静，陛下的家事，也是臣等人需要关心的事，陛下将惠妃的儿子，承印皇子送至教坊司，母子分开，可小皇子的年纪毕竟还小，若是从小就与亲母分开的话……”
不等太尉说完，祁墨就已经没了耐性，眉间的折痕都越来越深。
他薄唇轻扯，声音毫无温度。
“承印具体做了什么事，你们搞清楚了吗？就敢在朝堂上来质问朕？”
这话一落，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太尉的脸色也变了变，一时间难缄其口。
祁墨抬眸冷戾的看过来：“既然提起承印，那朕正好说说，关于宜妃被承印和江眠眠给整蛊到昏厥不醒的事，在场的各位，应有与江州藩王熟络的，朕不管你们有没有暗中联系，联系的也无所谓，正好替朕去传一嘴消息，等科考结束，江州藩王前来上京后，朕有很多话，要亲自好好问责他！”
祁墨厉喝着，脸色早已结霜，目光扫过的每一个人，都让他们背后不禁生起一层冷汗！
“至于承印，他既然叫朕一声皇叔，朕就有管教他的理由，谁敢说一句不是？”
谁敢说一句不是？谁都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说！
自始至终，连陈方隐匿在人群中，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握着牌子的手，缓缓冒着青筋。
太尉眸光轻闪，再次看向陛下。
陛下眼下脸色无温，剑眉入鬓，周身毫不掩饰，散发着威严！
“陛下既然考虑承印小皇子的教育问题，可以找太师太傅好好辅佐他身边，陛下如今正值壮年，也该有自己的子嗣了，听闻陛下昨夜带回来一个女子？”
话落，祁墨扯唇讥讽的笑声更加明显。
他目光阴郁的看过来：“赵邝，你知道的还挺快，说说，还有什么是你想质问朕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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