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成败在于细节
可这话无疑是在扎着惠妃的心，鲜血淋漓！
惠妃的脸色倏地苍白，握着他的手一松：“承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额娘，你不想再回到额娘身边了吗。”
“额娘，在你身边，我就无法成长，永远不会变得优秀，我会依赖你，会一事无成，可在教坊司，我可以学习很多东西，未来也能在朝廷立足，额娘，您之前不是希望我长大后能顶天立地吗，那现在在教坊司，您还担心什么。”
这话看似没有任何毛病，可落入惠妃的耳中，犹如一把寒刃狠狠插在她的心口有什么区别。
惠妃深吸一口气，身子战栗不已，眼前的泪水几乎模糊打湿了眼眶。
“承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额娘在你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力，你怎么能说不要额娘就额娘？抹掉额娘之前为你努力的一切？”
“额娘，什么叫不要你了？承印在教坊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惠妃气的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承印，你老实告诉额娘，是不是陛下找你说什么了？还是威胁你了？承印，你要清楚，无论任何时候，只有额娘是真心对你好的，其他人都做不到！你是我的亲骨肉，我们母子之间心连心，永远不会去害对方，知道吗！”
承印却置气：“额娘，我不想成为你身边一事无成的人，更不想按照你给我安排好的生活，什么都不需要努力就坐上去了，就算日后我长大，真的成为了什么，你就能明白那是我想要的吗？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双手去获得这些，如今我也长大了，额娘还是少在我身上费那么大的力气吧，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的关心自己。”
“承印！”
惠妃咬紧唇瓣，情绪阵阵上涌，直冲到嗓子口！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连连陈方站在马车外面，都能清晰听到惠妃歇斯底里的声音。
“承印，你肯定是被他们给下蛊了，额娘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清醒过来，被他们骗了，你就完了！”
“额娘，你在胡说什么？我看额娘的精神近日是不太正常，还有，额娘身为后宫的人，和连大人走的那么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若是被人看到了，引起了误会怎么办？额娘这么做，就是在断送自己的前程！”
惠妃脸色苍白，连大脑都有些宕机卡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承印已经毅然决然的走出马车。
“额娘，等承印学成归来，自会回来看你的，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挂念儿臣。”
话落，他便跑了出来，甚至足尖轻点，就能熟练运用轻功！
看着承印的背影，惠妃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这短暂时间巨大的改变！
仿佛曾经那个依赖她，事事都要她来给解决的儿子已经不见了。
直到连陈方出现在她面前，惠妃的目光才缓缓回神，重新落在连陈方的身上。
只那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让她久久不能接受。
再开口时，惠妃的哭声与控诉声音明显：“陛下到底对承印做了什么？为什么短短十几天不见，他待我这个额娘就犹如陌生人一般，陛下难道是与他说了什么，还是下了蛊，为何让他对我这样。”
连陈方脸色沉着，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怕是陛下不是给他下了蛊，反而是在认真培养他，承印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只要加以教导，摆正三观，他很容易就能被教坊司的人给说服。”
惠妃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连陈方，“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教儿子？”
连陈方扯了下嘴唇：“你现在不得不接受，承印已经有了自己独立思想的事实。”
“他是我的儿子，他若和我的心不连在一起，我该怎么办？我以后还有什么保障！”
连陈方意外的沉默，再与惠妃对视目光时，暗色涌动。
……
围场狩猎最终以薛凌臣和裴衡并列头筹拿下第一，祁墨今日没有参与狩猎，再与佟安宜回宫的途中，佟安宜还好奇的问了起来：“都说陛下狩猎水平高，薛凌臣还说若是陛下参与的话，他都要甘拜下风，怎么陛下今日没有参加？”
祁墨搂着她，手指在细腰上无声的揉捏着。
“弄得一身血腥味，怕熏到你跟孩子，何必呢？现在你安心怀孕，我手里还是少沾点鲜血的好。”
此话令佟安宜有些意外，她眨巴着眼睛，看向祁墨，眉眼弯弯：“这是什么讲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祁墨勾着唇角：“总之，你跟孩子最重要，我也不是以猎杀为爽，今日这些野猪，算是为民除害，回头焚烧了祭奠给土地神，足以。”
佟安宜眉心微跳，没想到祁墨在治理这方面，竟然如此严苛与小心翼翼。
他没有以自己君王之身份就大肆扩建，亦或者修建什么豪华宫殿，对吃的这方面更是没有高的要求，必须每日大鱼大肉的招待。
可往往祁墨这样的君主，却是难能可见的。
“今日在营帐里跟宜妃和林青袅都说什么了？”
闻言，佟安宜眨了眨眼：“随便聊了聊。”
“是么？”
佟安宜还没回答，就被祁墨握着摊开掌心。
“什么都没聊的话，这上面的指甲印是什么？早上你同我出门的时候，气色很好，怎么在营帐里休息完后，脸色反而变得苍白？佟安宜，别骗我，我要听你真实的回答。”
对上祁墨沉沉的眼眸，连佟安宜都没能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思。
这点细枝末节的细节都能敏锐的注意到……
佟安宜抿了抿唇，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就回到宫中再说。”
祁墨眯了眯眼，看来果然如他猜的所料，是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正在朝着宫中前进，祁墨无声的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似乎无声的给她安全感。
佟安宜感受到这股温暖，眼里闪过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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