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打破幻境

下一秒，他们发现自己不再站在舞台侧面，而是…站在了中央的平台上。

而环形观众席上，成千上万的无面观众，齐刷刷地“转头注视”着平台上的五人。

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幻象？还是空间转移？”林薇惊慌地看向四周。

“是真实幻境！”周媚脸更加苍白，“它把我们的意识拉进了一个由它编织的幻境空间，但在这里受到的伤害可能是真实的。”

“演员已就位…”小丑头颅悬浮在他们面前，黑色的油泪流淌得更汹涌，“那么…第一幕…开演！”

惨白的聚光灯猛地变得刺眼，光线开始扭曲，在平台上投射出不同的景象。

在石磊周围，光线化作了无数狰狞咆哮的诡异面孔，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是他内心深处对无法保护队友、力量不足的恐惧。

在林薇周围，光线化作了冰冷的医疗仪器和不断倒下的队友，是她对无法治愈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消逝的无力。

在周莽周围，光线化作了周媚被无数木偶撕碎的惨烈画面，是他最害怕的，未能保护好妹妹的场景。

在周媚周围，光线化作了无尽的黑暗和嘲讽的低语，是她对自己特殊能力来源的恐惧和被人视为异类的孤独。

而江齐之…他周围的景象最为复杂。

左边是父母被蛛丝缠绕、逐渐失去生机的画面，右边是江落落遭遇危险、自己却无法赶到的场景，中间甚至还隐约出现了那只监视着他的赤瞳乌鸦。

恐惧的情绪被放大无数倍，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同时，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吸力，贪婪地汲取着他们每个人内心的恐惧。

小丑头颅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

“守住心神！”江齐之提醒众人，【心灵壁垒】护额蓝光大盛，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这些都是幻象！不要被它引导！”

但其他人显然没有他这么强大的精神抗性。

“不！不要过来！”石磊发出恐惧的咆哮，锤子胡乱挥着。

“救救他们…我救不了…”林薇蜷缩起来，眼泪无声滑落。

“媚儿！”周莽双目赤红，疯狂地攻击着周围并不存在的木偶。

周媚则紧紧抱着头，身体剧烈颤抖。

他们的恐惧，化为了小丑头颅最好的食粮。

“对…就是这样…更多的…恐惧…”它发出满足的低语，黑色的油泪几乎要连成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江齐之眼神一厉。

必须打破这个幻境。

硬抗不是办法，这家伙擅长吸收恐惧和悲伤…

“或许…反其道而行之？”一个念头划过江齐之的脑海。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更加清醒。

他不再去抵抗那些恐惧幻象，而是…主动拥抱它们。

同时，他全力回忆着之前周莽爆发时引动的悲伤情绪。

父母离世的悲痛、独自承担的压力、对妹妹的担忧、面对诡异的无力感…

所有埋心底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被他主动挖掘、放大。

但他控制的很好，不让其变为恐惧，而是引导向…悲伤、愤怒、以及一种绝不屈服的坚韧。

“嗯？”小丑头颅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江齐之提供的“食粮”变得不再“纯净”，反而带着一种足以刺痛它本质的东西。

“就是现在！”江齐之在脑海中吼着，“小梦！干扰它！干扰它对幻境的控制！不需要太强，只要一瞬间！”

“好！”小梦虽然也对这环境感到害怕，但还是努力释放精神干扰波，像针一样刺向小丑头颅与幻境之间的连接点。

嗡！

幻境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那些恐惧景象出现了瞬间的模糊和不稳定。

“就是现在！攻击那些观众！”江齐之对着队友嘶声喊道，“它们才是能量的来源！打断它！”

与此同时，他双手猛地合十，不顾精神力的再次透支，将那股混合了悲伤、愤怒与坚韧的复杂情绪，强行压缩。

“小鱼，空间切割，对准了正前方观众席，清出一片区域！”

“呜——！”小鱼爆发出剩余的力量，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练的空间裂缝，狠狠斩向正前方那片密集的无面观众。

嗤啦——！

就像是热刀切过黄油，数十个无面观众瞬间被缝湮灭，它们提供的情绪能量瞬间中断。

小丑头颅发出夹杂着痛苦和愤怒的嘶鸣，幻境剧烈波动。

空间裂缝斩灭数十名无面观众，能量链接的瞬间中断。

小丑头颅发出的嘶鸣充满了痛苦和错愕，它显然没料到这些“演员”不仅没有在恐惧中沉沦，反而敢直接攻击它的“能量电池”。

这一击使得汲取恐惧情绪的力场出现了瞬间的紊乱和空白。

就是这瞬间的紊乱，让沉溺在幻境中的周莽、石磊、林薇和周媚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妈的！是幻象！”周莽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刚才疯狂攻击的空气，又惊又怒。

“好险…”林薇冷汗直流，后怕不已。

石磊喘着粗气，眼神恢复清明。

周媚也抬起头，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中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攻击观众！削弱它！”江齐之强忍着因透支而翻腾的气血，提醒几人。

无需多言，清醒过来的众人立刻意识到关键。

“他妈的！”周莽将所有的怒气倾泻而出，双拳烈焰再次燃烧，狠狠砸向侧面的观众席。

轰！轰！

火焰爆炸开来，瞬间将一片无面观众吞没、烧成灰烬。

石磊怒吼着挥舞锤子，厚重的土黄色能量爆发，将另一片区域的观众连人带座位砸得稀碎。

林薇和周媚也强忍着精神不适，林薇释放出净化能量，虽然杀伤力不强，但能有效干扰观众提供的情绪能量，让它们变得“不纯净”。

周媚则集中精神，对着观众席释放大范围的精神混乱，让那些无面观众开始互相推搡攻击，陷入混乱。

小丑头颅发出急促的嘶鸣，它试图重新稳定幻境，集中力量攻击最具威胁的江齐之和小鱼。

平台上的光线再次扭曲，化作无数漆黑哭泣的鬼手，抓向江齐之。

同时，强大的精神力压向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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