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线索全无，深陷被动

夜色下，月光里。

白痴！陈长安你真是个白痴！

狂奔的陈长安不断在心中大骂自己。

杀手刚刚都说了他已经知晓边防营一事，我竟然没有马上想到千户大人身身边有碟子！

想到这里，陈长安不由得捏紧了手中这块令牌。

杀手真的是千户护卫代表了三件事情。

第一，千户大人身边有敌人的奸细。

第二，对方已经知晓了这边的一切。

第三，对方既然已经对陈长安动手，那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对边防营旗官动手！

不管是之前的围杀，还是今天的刺杀，都让陈长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做，对方都不会放过他。

他若是活下去就只能查清一切，将灾银案背后的人鱼势力连根拔起。

在这一前提下，边防营旗官对于陈长安来说就是最为重要，也是唯一的线索。

只要能够撬开此人的嘴，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他上面的人。

可如果这个边防营旗官死了，一切的线索都将从根源断开，陈长安将会陷入毫无头绪的境地。

从头再查的难度只会更高，这绝对不是陈长安能够接受的，他可不敢保证下一次的运气还会这么好还能遇到土匪！

冷静！一定要冷静！

千户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说不定对方还没能找到机会动手。

只要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千户将一切告知，之后严加看管对方就很难有机会动手，甚至可以用边防营旗官为饵钓鱼。

没错，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一切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能查清真相！

陈长安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冷静，可脚下步伐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频繁。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陈长安抵达之时已然满身大汗，就连衣裳都已经湿透。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喘息，直接拿出了千户赠与的令牌冲了进去。

“千户大人！”

“下官陈长安有要事禀报！”

陈长安大吼一声，寂静的府邸不再沉寂。

话音刚落，千户还有郡守便面色凝重一同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来的刚好。”千户吴冠峰满脸怒意道，“我也有事要通知你。”

“千户大人，您身边的护卫之中有奸细！”看着眼前的吴冠峰与姜文山的神色，陈长安眉头紧皱，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此时他也顾不上礼仪，扯着嗓子大喊道，“不久之前他假借千户命令将我骗走，后被我发现斩杀于僻壤小巷！”

“冷静一点，奸细一事我已经知道了。”吴冠峰发出一声悲叹，抬头望向空中弦月声音低沉道，“你逮捕回来的边防营旗官，死了。”

“杀手在做完这一切后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自尽于边防营旗官尸体旁。”姜文山苍老的脸上满是忧愁的补充一句。

“......”

陈长安闻言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唯一的线索，断了！

不仅是陈长安，千户吴冠峰、郡守姜文山无一不是眉头紧锁，内心格外复杂。

夜空中，被云彩遮挡的月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阴晴不定的神情。

府邸再一次变得沉寂，气氛异常压抑，秋蝉蝉鸣格外清晰。

不过立秋时节的晚风竟是这般寒冷，侵入肺腑、骨髓。

良久，陈长安眉头紧锁、青筋蠕动、主动对上吴冠峰视线，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大人，您身边的人，您自己都摸不清吗？”

“放肆！你这是在责难我吗？谁给你的胆子！”吴冠峰面露愠色，直指陈长安怒斥道，“真以为立了些许功劳，得到本官的欣赏我就舍不得杀你？！”

此话一出，气氛在变得越发压抑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一触即发的味道。

很显然，边防营旗官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如若不然，陈长安也不会如此失智说出这样不该说的话。

“跪下！马上向千户大人赔罪！”

一个熟悉的怒吼从陈长安背后传来，没等他回头便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千户大人，赈灾银被劫，灾民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圣上龙颜大怒，陈长安也是因为担心灾民，想要尽快查清案情给圣上与二位大人分忧这才慌不择言，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久前收到着急命令的陈高义急匆匆的赶来，并死死按住陈长安的头大骂道：“孽障，就算情有可原也不是你冲撞大人的缘由，愣着干什么，还不向千户大人赔罪！”

听到陈高义的训斥，看着对方那担忧的神情，陈长安这才逐渐恢复冷静，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的冲动愚蠢，于是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意与急躁低头道：“属下陈长安顶撞大人现已治罪，恳请请千户大人责罚！”

“陈长安，你可知你刚刚犯下的是死罪！”

“只要本官想，现在就能将你斩首！”

吴冠峰没有理会陈高义，而是面若冰霜的盯着陈长安。

此话一出，陈高心下顿时一沉，可还没等他开口陈长安已经有所动作，而陈长安接下来的话语则是更加令其心惊。

“下官知道，所以恳请千户大人给下官戴罪立功的机会！”陈长安缓缓起身，随即深鞠一躬，拱手抱拳朗声道，“边防营旗官被杀一案、赈灾银被劫一案，属下会全力调查！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吴冠峰闻言猛的一挥衣袖，郑重其事的盯着陈长安，“不过若是你没有查到线索，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属下明白，”陈长安抬起头，再度对上吴冠峰视线，掷地有声道，“不过我需要大人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吴冠峰气极反笑。

“听他说说无妨。”一旁，姜文山主动打起圆场，“若是他提出无理要求再做惩戒也不晚。”

“说吧。”碍于郡守的面子吴冠峰这才点头。

“首先，我要自行挑选陪我查案之人。”

“其次，查案期间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都不准有人阻碍。”

事到如今，陈长安已经没得选择，哪怕没有他冲撞吴冠峰这件事亦是如此。

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既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故此他的这两个要求十分重要。

自行挑选陪同查案之人是因为陈长安只能信任自己挑选之人，至于第二个要求则是能够帮助陈长安在查案之时省去诸多麻烦。

“好，我答应你，查案期间在永乐郡除去我与郡守大人之外，不会有任何阻碍你的任何决定，若是有人阻拦不是不配合，你可以先斩后奏！”吴冠峰在听到这两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之后并未拒绝，只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厉声提醒道，“不过，你要记得，现在距离七天期限仅剩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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