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威逼震慑，做出选择

“启禀大人，卑职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大堂之中，面对强烈的压迫感陈长安虽然心头难免一紧，但却仍旧保持着镇定拱手回应道。

“该死的东西，你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周阳面色阴狠，厉声呵斥道，“咱家不知道你听从于谁，但做假证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周公公，陈长安何来做假证一说？”

“他所经历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同样有证据。”

“若是周公公不信，卑职随时可以向你证明！”

吴冠峰大步来到陈长安身旁，郑重其事拱手回应道。

“闭嘴，本官在这里问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周阳态度格外强势，全然没把吴冠峰放在眼里，而是继续向陈长安施压道，“据我所知，你虽无父无母但却有一个视你如己出的二叔，你也不希望连累他们掉脑袋吧？”

“哈哈哈哈。”面对周阳赤  裸裸的威胁与施压，陈长安脸上神情变得坚毅随即放声大笑。

“放肆，竟然敢无视本官，你真的不想活了？”周阳见状语气越发阴狠。

“启禀大人，卑职并非是不想活了，而是大人的话着实可笑，这才忍俊不禁。”陈长安主动对上周阳视线，不卑不亢掷地有声道。

“是吗？本官倒想问问，咱家的话到底哪里可笑了。”周阳冷哼一声质问道。

“大人不妨先说说属下哪里欺君，如何做假证了。”陈长安不但没有回答，反而是主动质问。

“灾银案罪魁祸首洪安已经承认罪名，可尔等却依旧说此案有疑点，你更是主动作证，依我看目的无非有两个。”

“第一，你们因为无能追不回灾银，于是便打算不断将事情闹大，从而浑水摸鱼给自己的无能找说辞。至于第二，无非就是你上面那些人打算趁机把东厂拉下水！”

“陈长安，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百户，有些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更不是你能插手的，所以本官必须要提醒你一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说出是谁指使，本官可保你无恙，如若不然小心日后被当做弃子，死无葬身之地！”

开口之时，周阳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反而是多出了几分循循善诱的劝说意味。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番话，陈长安彻底明白了对方这样做的意思。

如今灾银案最大的疑点有三个，亦或说灾银案能够被锦衣卫利用来拉东厂下水的理由有三个。

第一，边防营与吴冠峰身百年护卫的碟子。

第二，洪安为何明明认罪，却依旧不愿意说出灾银下落。

第三，在洪安被抓之后赵河那过于淡漠，甚至是唯恐波及到自己的态度。

而在这三个理由之中，其实只有第一个才是最大、最难解释的疑点。

洪安虽然已经承担了全部罪名，但明眼人都知道，仅凭一个洪安绝对没有办法同时在边防营还有吴冠峰身百年安插碟子。

并且，第一个疑点中边防营的碟子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御查监、锦衣卫之间互相安插碟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在边防营中安插碟子，则截然不同，这一点能够借题发挥的因素太多了。

故此，曾遭遇过边防营围剿的陈长安重要性也就凸显出来了。

对于周阳乃至于御查监、甚至是东厂来说，想要从中脱身，必须要做到两点。

第一有人愿意承担罪名。

第二让疑点全都消失，彻底断绝继续调查下去的理由。

第一点对于周阳来说不难，不过就是推出几个替罪羊而已。

可第二点对于周阳所代表的御查监与东厂来说，就比较难了。

因为想到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要让亲身经历这一切，身为证人的陈长安反水，承认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才能彻底让这一疑点消失，并且东厂还能趁机反咬锦衣卫一口，给锦衣卫赔上一个为了构陷东厂欺君的罪名。

故此，当周阳见到陈长安后才会直接发难，并直接搬出陈长安的亲人威胁，甚至暗中示意陈长安以他如今的身份插手两党之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那句‘小心日后被当做弃子’则是暗中威胁陈长安，就算他不反水帮助锦衣卫达成目的，之后锦衣卫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当然了，周阳清楚陈长安未必会让他如愿，毕竟锦衣卫那边也有聪明人存在，可这一做法是对他最为有利也最为方便的，因此他必须要尝试一下，只要陈长安展现出些许破绽与动摇，那就可以徐徐图之！

“大人，卑职越发不明白您的意思了。”

“被边防营围剿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何来作伪证一说？”

“还有，什么上面下面的卑职不懂，卑职知道查清案件给你陛下分忧。”

“至于大人怎么想那是您的事情，如果您认为卑职做假证没必要跟卑职废话，尽管去查就是！”

在知晓了周阳的目的之后，听出对方言语间的威胁后，陈长安心中确实有些担忧，因为这一次一旦他帮助锦衣卫把东厂拉下水，那么后者绝对不会放过他，他清楚仅凭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与东厂抗衡，甚至就连锦衣卫能不能帮助挡下所有暗算也不敢肯定。

但有两点他是能够确定的，首先如果他在此时反水，帮助东厂渡过难关，那么锦衣卫一定对其恨之入骨，会想方设法干掉他，并且他与陈高义同在锦衣卫任职，锦衣卫如果想要对付他们肯定更为方便，反水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凶险。

其次，虽然他无法确定锦衣卫能不能护他周全，但他可以肯定东厂那群太监绝对要比锦衣卫更记仇，更小心眼，更不可信！

在锦衣卫中，他有二叔这个亲人，还有吴冠峰这个勉强能指望的上司。反观在东厂，只有一群想着算计他的太监。

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选择傻子都知道！

因此，陈长安非但没有丝毫动摇，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开始变得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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