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嘎吱嘎吱的，像是在啃木头

[知道知道，就是那个特别虚伪的人类。]

虚伪？

姜岁岁想了想她这些年认识的村里人，老姜家的人是自私，是不要脸。

要论最虚伪的……“姜大山！”

[他叫书记。]

小老鼠可机灵了，脑瓜子也好使，比坟墓那块的同类好使得多。

姜岁岁呵呵：“行，我知道了。小老鼠，你以后取个名字，就叫寻宝鼠吧！”

这不是宝贝是什么？

前能寻宝，后能寻仇，值得拥有！

[寻宝鼠，我喜欢。那大大姐以后可不可以叫我宝宝？]

小老鼠一脸渴求，小圆眼睛黑漆漆的，又灵动，又狡黠，姜岁岁弹它一记，“想得美！”

把它拿起来，放兜里，肩上扛着狸猫大王，兜里揣着寻宝鼠，满脸的气势汹汹找人算账。

她没回家，转向往书记家走，五岁小孩的嫩脸上，全都是狠劲：“敢往我家门上泼臭粪，老子不吃这个亏！宝儿，你的家族庞大，你现在就去召唤你家族里面所有的哥哥姐姐爷爷奶奶……全都给我去姜大山家！”

报仇不能过夜，要不然会气死自己。

说什么徐徐算计，那是实力不如人才徐图之。

当然，她现在虽然实力也不怎么样……但是，她有外挂啊！

[知道了，大大姐！]

小老鼠“嗖”一下跑了……不，它以后可不是简单的小老鼠了，它有名字，它叫寻宝鼠。

能寻宝贝的鼠鼠！

主要大大姐还喊它宝儿了，它高兴！

[岁岁，你确定要让小老鼠做这件大事？]

“要不然呢！我咽不下这口气。”

[狼吃人，引来了部队打狼。如果明天发现老鼠祸家，你猜，会不会引起全村灭鼠？]

姜岁岁冷笑：“我半夜就让它们全部搬家！”

狸猫大王：[好的，没问题！]

……

姜大山半夜溜了出去，周素花是知道的，他回来时摸着黑上炕，周素花憋了憋火，翻身坐起大骂：“姜大山，我忍你很久了！你半夜出去会寡妇也就算了，你还带一身臭回来，咋的，你摸人家腚沟子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你想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你尽管喊！我要是当不成书记，你又有什么好处？”

姜大山骂一句，周素花顿时压低了声音，不敢再吭声：当书记油水多啊，工分可以给自己多记，下地还能轻松，村里分什么东西，哪次不是他们家最多？

这以后要是真的当不成书记了，周素花的好日子也就没了，那可不算，这点账，周素花还得算得清楚的。

可不喊归不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到底去哪儿了？带这么一身的臭回来……”

周素花忍不住，起身点了灯，打算去烧水，让男人洗洗。

姜大山被臭味腌进去了，闻不到自己身上是不是真臭，但周素花说臭，他肯定是臭的，这婆娘向来鼻子比狗都灵。

压低声音说：“我去李家了，挑了一担粪，泼她家门上了！”

居然不经他同意，就答应跟顾清舟结婚，这简直是不把他这个书记放在眼里！

水性扬花的下贱货色，就应该被挂破鞋，游街！

“啥？你把……”

周素花又是一声尖叫，姜大山猛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指指外面柴房，“你要死啊，老姜家几口子都在咱家住着，小心隔墙有耳！”

周素花满脸喜色，刚刚还气得要死，以为他去扒寡妇门了，现在顿时高兴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头。

也赶紧的压低声音：“你说，你真的去给李新月家泼粪了？”

“真的假的，你明天一看就知道。”

姜大山翻她一记白眼，周素花扑上去亲他，“当家的，我错了，我以前不该说你总惦记那女妖精的……今晚这事干得漂亮！才刚离婚，就马上又勾搭别的男人，她不是破鞋谁是破鞋？败坏咱村村风的，就是她！”

周素花狠狠往地下呸两口，转身去厨房烧水。

姜大山身上臭，这会儿干脆下地，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呵，跟他斗？李新月，你给老子等着！

柴房里，老姜家一群人也都没睡。

姜婆子没了一只脚，白天下晌的时候，姜老头给了两块钱请医生来看，医生也接不上脚，只能包扎止血。

到了夜间，这血是止住了，但后半夜的时候，姜婆子又浑身烫得不行，像是发了高热。

姜老头困得要死，根本不想起，踹一脚姜老二：“起来，给你娘擦擦汗。”

姜老二也不想起：“爹，那是你媳妇啊，我一个男人，给娘擦身子不合适。”

“我呸！你个白眼狼的东西，你小时候吃奶的时候，怎么就合适了？”

姜老头骂着，姜老二翻个白眼，“小时候我懂什么？现在我大了，得避嫌啊！”

姜老头：！！

没办法，使不动儿子，只能自己起，刚要打开柴房的门出去，外面姜大山带着一股子臭味回来了，姜老头顿住，不动了。

半夜进宅子，必定没好事！

“爹，你怎么不去了？……怎么这么臭，我娘拉了吗？”

姜老二催促着，心中直喊倒霉。

老宅烧没了，一家几口子挤柴房，被子还只给一个，几个人转圈盖都盖不住！

“嘘，别说话，我去听听。”

姜老头贼一样的摸到窗根底下，听着姜大山两口子说话……又赶在周素花烧水之前，回到柴房。

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暗喜：干得好啊，那小贱货，就该这么收拾她！

“爹，你听到什么了，给我也说说。”

姜老二问，姜老头骂他，“狗眼不能见个屎星子，别人拉个屎，你都要尝尝咸淡，我听到什么，关你屁事，滚去睡你的觉。”

姜老二：！！

这是亲爹。

倒头继续睡，姜老头假装被惊醒的样子，从柴房火急火燎出去，大声说道：“侄媳妇儿，不好了，你婶子发高热了……能不能给个盆，给块擦脸的布，我给她擦擦身子？”

周素花说：“给也可以，我家这也是花钱买的。你擦了身子，我就不想要了。”

“我给！”

姜老头给了五毛钱，买了一条破了洞的烂抹布，连生气都顾不上，去院里舀了盆凉水端进柴房。

“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姜老二忽然坐起来问，姜老头吓了一跳，“能有什么动静？”

“有，就是有。像是老鼠啃东西，吃肉的动静……爹，柴房这么破，是不是有老鼠进来了？嘎吱嘎吱的，像是在啃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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