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电话再次断线。我拿着手机，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三个月后，我被判刑入狱。
监狱的探访室里，我和凌霆隔着一块厚厚的钢化玻璃面对面坐着。
“感觉如何？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我愤怒地拍打着玻璃：“是你！都是你策划的！你承认不承认？”
“策划什么？”凌霆摊摊手。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把自己送进来的。”
“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我继续拍打玻璃。
“日记是假的！录音是假的！那封信也是假的！”
“证据呢？”凌霆靠在椅背上。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禽兽，包括法官。连你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你。”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了。
“我是你弟弟啊！”
“弟弟？”凌霆哈哈大笑。
“你以为父亲真的会把家业传给你吗？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父亲偏爱你？他只是觉得你好控制而已。”
“但是我不一样，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所以你就要毁掉我？”
“毁掉你？我只是让你回到应有的位置而已。”
5
一个星期后，苏瑾也来探监了。
她坐在我对面，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名牌衣服，戴着昂贵的首饰。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上下打量着我。
“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少爷吗？”
“为什么？”我痛苦地看着她。
“我那么爱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爱我？”苏瑾残忍地笑了。
“你只是想占有我而已，恶心！”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她打断了我。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我从小就被寄养在你们家，不和你好一点，我能活到现在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一直在演戏。从小到大，我都在演一个爱你的角色。”
“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张口结舌，发现自己确实不知道。
“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感受。”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苏瑾挑挑眉毛。
“你以为我真的爱过你？我从小就觉得你恶心！”
“可是你……”
“可是我什么？演戏吗？你以为我的演技怎么样？够逼真吧？”
我感觉心被撕成了碎片：“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出现？”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你的下场。”
“想看看曾经高高在上的二少爷，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苏瑾……”
“别叫我的名字！我现在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而你，永远都只能待在这个笼子里了。”
她转身要走，我疯狂地冲撞玻璃：“苏瑾！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在牢房里想了很多。
确实，每一次都是我主动的。
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说爱，都是我先开始的。
她只是被动地接受，从来没有主动过。
我以为那是她害羞，原来是她在演戏。
我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出卖了。
两年后的一个雨夜，我成功越狱了。
我成功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凌霆。
凌霆正在客厅里和几个朋友打牌。
他穿着丝绸睡袍，脸上红光满面。
“现在没有监狱隔着了。”我突然出现在客厅门口。
“说！为什么要害我？”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凌霆手里的牌全散了，红酒杯也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出来的？”他惊恐地后退。
“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失望吗？”我慢慢走向他。
“我还活着，是不是很意外？”
他的朋友们想要阻止我，但都被我打趴下了。
两年的监狱生涯不仅没有让我变弱，反而让我更强了。
我一拳打在第一个人的鼻子上，他立马倒地不起。
第二个人想从后面偷袭我，被我一个过肩摔摔在茶几上。
第三个人拿起酒瓶想砸我，被我一脚踢在腹部，整个人飞了出去。
“求你……我们是兄弟……”凌霆跪在地上，鼻子被我打歪了。
“兄弟？”我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你配说这个词吗？”
“我……我也是被逼的……”
“被谁逼的？”我抓起他的头发。
“说！整个计划是怎么回事？”
“是……是苏瑾……”他颤抖着说。
“是她想出来的……她说要让你失去继承权……”
“所以你们就联手演了这出戏？”
“我……我给了她一千万……她答应配合我……”
“配合你什么？”
“配合我夺取家产……她负责毁掉你的名声……我负责在家族里孤立你……”
6
听到这些，我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我抓起他的领口，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脸上。
“两年！我坐了两年牢！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求你……别打了……”他哭着求饶。
“我把钱都给你……我把一切都给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告诉我苏瑾在哪？”
“她……她在海外……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两个星期后，我找到了苏瑾。
她住在一栋海边别墅里，我潜入别墅的时候，她正在泳池边晒太阳。
“三年了，你过得很舒服啊？”我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听到我的声音，她惊恐万分，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你不是在监狱吗？”
“失望吗？”我冷笑着走向她。
“你的计划失败了。”
她想要逃跑，但被我抓住了手腕。
“现在该算总账了！”我用力把她按在躺椅上。
“是凌霆让我这么做的！”她被迫说出了真相。
“他给了我一千万！还答应让我做豪门太太！”
“所以你就出卖我？”我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一起长大又怎样？”她恶毒地笑着。
“你能给我什么？一个二少爷的身份？别做梦了！”
“我那么爱你……”
“爱？”她挣扎着说。
“你那叫占有！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宠物！”
“我没有……”
“你有！你从来不问我的意见，从来不关心我真正想要什么！”
“你只是按照你的想法安排我的人生！”
我愤怒地松开了她。
“那现在呢？”我冷冷地看着她。
“他自己都要完蛋了！”
“不可能！”她尖叫着。“你一个逃犯能做什么？”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录下的凌霆招供的录音。
听到录音后，苏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现在你们都完了。”我收起手机。
“等着坐牢吧。”
我回国后，直接找上了凌霆。
这次我没有偷偷潜入，而是直接走进了他的公司。
凌霆的办公室在顶楼，当我推门而入时，他正在和几个董事开会。
看到我，所有人都停下了谈话。
“散会。”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董事们都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怎么敢回来？”凌霆站在办公桌后面，声音有些颤抖。
“你现在是逃犯！”
“逃犯？”我笑了。
“很快就不是了。”
这时他调集了二十多个保镖，想要围攻我。
但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天真少爷了。
第一个保镖冲过来时，我一个侧身闪开，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当场昏倒。
第二个保镖想从后面抱住我，被我一个肘击打在肋骨上。
我抓起他的头往膝盖上一撞，他的鼻梁骨当场断了。
第三个保镖拿起椅子想砸我，被我一脚踢在胸口，整个人飞了出去。
二十多个保镖，我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放倒了。
7
“你以为三年监狱生活会让我变弱？”我踩在凌霆胸口上。
“恰恰相反，它让我变得更强。”
“求你……放过我吧……”凌霆被打得鼻青脸肿。
“我们真的是亲兄弟……”
“亲兄弟？”我又给了他一脚。
“你害我坐了三年牢！现在跟我说亲兄弟？”
“我……我也是被苏瑾迷惑了……”他痛苦地呻吟着。
“她说要和我结婚……我一时糊涂……”
“所以你们计划了多久？”我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
“说！”
“从……从你十八岁那年开始……”他不得不招供。
“苏瑾找到我……说她不愿意嫁给你……求我帮她……”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就开始策划……让你失去继承权……让你身败名裂……”
“为什么？”
“因为……因为父亲偏爱你……”凌霆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都更喜欢你……我嫉妒你……我恨你……”
我终于听到了完整的真相。
“现在后悔了吗？”我站起来。
“后悔……我后悔……”凌霆痛哭着。
“我不应该这样做……我们是兄弟……”
“太晚了。”我拿出手机，播放了录音。
“这些话，全世界都会听到。”
听到录音，凌霆彻底绝望了。
找到苏瑾新住所后，我直接从她床上把她拖了起来。
她正在和一个外国男人睡觉，看到我出现，两个人都吓傻了。
“三年了，你过得很舒服啊？”我把那个外国男人踢下床，然后抓起苏瑾的头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惊恐地求饶。
“求你放过我……”
“现在知道怕了？”我冷笑着。
“当年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我也是被逼的……”她哭着说。
“是凌霆威胁我的……”
“威胁你？”我把她按在墙上。
“他怎么威胁你的？”
“他说……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就会毁掉我的家人……”
“撒谎！”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家人早就死了！你是孤儿！”
“好吧……我承认……是我主动找的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嫁给你！”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那你为什么要演戏？”
“因为我想要更好的生活！我想要豪门的生活！但我不想要你！”
“所以你选择了凌霆？”
“至少他比你有魅力！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缠着我不放！”
在我的逼迫下，她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计划。
“你们可真狠。”我冷冷地看着她。
“不过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一个月后，我把所有证据都公开了。
录音、视频、银行转账记录、通话记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我被陷害了。
媒体再次疯狂报道这件事，但这次风向完全变了。
“豪门长子联手养女陷害亲弟弟，三年冤案终于真相大白！”
“金钱和权欲让亲情变质，豪门兄弟反目成仇！”
“清纯少女背后的蛇蝎心肠，演了十年的爱情骗局！”
凌霆的罪证曝光后，他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8
在公司最后一次董事会上，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各位。”我坐在主席位置上，看着狼狈的凌霆。
“这就是你们信任的长子。”
凌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他为了家产，不仅陷害亲弟弟，还毁掉了一个无辜女孩的名声。”
我继续说道：“这样的人，配坐在这里吗？”
董事们纷纷摇头，有人甚至直接说：“太可怕了，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现在我正式宣布。”我站起来。
“凌霆因为诈骗、诬陷等罪名，已经被警方逮捕。”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这个公司的任何职务。”
凌霆突然跳了起来，狗急跳墙：“你以为赢了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想要冲过来捅我。
但我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
小刀飞了出去，他也摔倒在地。
保安立即冲进来，把他按在了地上。
“我不甘心！”凌霆被拖走时还在怒吼。
“凭什么是你？明明我才是长子！明明我更有能力！”
“因为你没有人性。”我平静地说道。
“一个连亲兄弟都能陷害的人，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凌霆被拖出了会议室，他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我不服！我不服！”
苏瑾的真面目被公开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开始唾弃她。
“这种女人就是毒蛇！”
“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
“可怜的凌越，被骗了这么多年！”
“应该让她坐一辈子牢！”
她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每次都是哭着求饶。
“凌越，求你了……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我吧……”
“从小一起长大？”我冷冷地说。
“你刚才不是说恶心吗？”
“我……我说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崩溃地哭泣着。
“我愿意做任何事补偿你……”
“任何事？”我冷笑。
“那你能让我过去的三年重来吗？你能让我在监狱里受的屈辱消失吗？”
“我……我……”她说不出话来。
“太晚了。”我挂断了电话，并且拉黑了她的号码。
父亲得知真相后，立即赶来找我。
“儿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是我错怪你了……”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老了很多。
“爸……”我站起来，走向他。
“我对不起你……”他张开双臂。
“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
“爸，别这样说。”我痛苦地抱住了他。
“任何人看到那些证据都会相信的。”
“但我是你父亲！”他在我怀里痛哭。
“我应该无条件相信你的！”
三年来第一次，我在父亲怀里哭了出来。
所有的委屈、愤怒、绝望和痛苦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9
“爸，我差点就撑不下去了……”我哽咽着说。
“在监狱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地狱……”
“不会了，不会了……”父亲拍着我的背。
“以后不会了……爸爸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我们父子俩抱在一起痛哭，三年来的隔阂和误解终于消除了。
一年后，我去监狱见了凌霆最后一面。
他坐在我对面。
一年的监狱生活让他憔悴了很多，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你还是来了。”他苦笑着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平静地看着他。
“你后悔吗？”
“后悔……”他点点头。
“我后悔……但我不后悔恨你。”
“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父亲都更喜欢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嫉妒和不甘。
“你知道吗？每次父亲夸奖你的时候，我都想杀了你。”
“所以你就要毁掉我的一生？”
“我只是想要属于我的东西。”凌霆看着我。
“我是长子，家业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但你用错了方法。”我摇摇头。
“如果你用正当的手段竞争，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正当手段？”凌霆哈哈大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结果重要，过程有什么关系？”
“你错了。”我站起来。
“过程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赢了……但我不后悔！”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我们是兄弟！血浓于水！你永远不可能真正恨我！”
“你会原谅我的！”他继续笑着。
“因为我们是兄弟！”
“不会的。”我转身离开。
“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走出监狱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身后大喊：
“凌越！你会后悔的！你会想念我的！我们是兄弟啊！”
我们走向停在门口的白色豪车，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我们的新家。
透过车窗，我看到教堂越来越远，而我们的未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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