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爸终于忍无可忍：“妈，您这样是在把这个家往绝路上逼。您先回老家住段时间吧。”
奶奶冷笑：“好啊，你们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行，我走，但是耀辉必须跟我走！”
“不可能！”妈妈坚决反对，“他是我们领养的孩子，您不能带走他。”
我不懂大人们在吵什么，但我知道，只要奶奶走了，我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奶奶踉跄着走到我面前：“不语，奶奶走了，你舍得吗？”
我往妈妈身后躲了躲：“我不要奶奶在这里。”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不想要奶奶？”
“不要！”
我紧紧抱住妈妈，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我不要奶奶，她总是打我，不让我吃饭，让我跪地上。”
“只要我碰弟弟的东西，她就掐我，我好怕......”
听到我的话，妈妈心疼地抱紧我：“老太太，您走吧，这个家容不下您这尊菩萨了。”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得很！这房子是我的，存款也是我的！”
“您拿着去吧，我和晓华重新开始。”爸爸的语气出奇地坚定。
奶奶没想到儿子这么决绝，气得笑出声来：“行，你们等着后悔吧！”
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还不忘回头说：
“不语，你要是想通了就来找奶奶，奶奶永远都疼你。”
“不需要，您的疼爱我受够了。”
5
我的话像一把刀，刺痛了奶奶的心。
当天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出家门，弟弟则跟着奶奶留了下来。
邻居们纷纷议论：
“林家这是怎么了？林老太赶自己亲儿子走？”
“平哥，再怎么说也是亲娘啊，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老太太带着个领养的孩子，你们一家三口要去哪里啊？”
爸爸也发愁，他既要工作养家，又要照顾我和妈妈。
我看出爸爸的担忧，拉着他的手说：
“爸爸，我们先租房子住，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沈阿姨家。”
“等我上了小学，就能照顾自己了，你别担心。”
听到这话，爸爸眼眶发红，“都是爸爸没本事。”
“爸爸最棒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的话让爸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来到沈阿姨家，说明了情况。
沈阿姨听说我们被赶出来，又气又心疼。
“林平，你妈也太偏心了，为了个领养的，连亲生的都不要了！”
“赶紧回去跟你妈认个错，把房子要回来。”
“阿姨，不回去了。”
“您是没看见不语被欺负成什么样，烫伤还没好，现在又被打成这样。”
“我老婆孩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脸回去！”
“可那毕竟是你妈啊，她现在还带着个领养的......”
我拉着沈阿姨的手：
“阿姨，我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考上好大学，给爸爸妈妈挣钱买大房子。”
沈阿姨摸着我的头笑了：“好孩子，阿姨相信你。”
“行了，就这么定了。”
“我这就去找房子，再去申请调到业务部门，那边工资高。”
“等我们有钱了，就在城里买房子。”
我们在沈阿姨介绍下租了套小房子，因为离得远，我只能转学。
爸爸觉得对不起我，但我反而松了口气。
在这里不用看奶奶的脸色，不用看弟弟的眼色。
不用再跪着吃他的剩饭，也不用忍受弟弟的欺负。
每天和新认识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我像只快乐的小鸟，终于飞出了牢笼。
妈妈在附近找了份老师的工作，课余时间辅导我功课。
日子虽然清贫，却充满温暖。
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听说弟弟在奶奶的宠溺下，连学都不想上了。
奶奶还四处炫耀：
“我们耀辉是要做大事的人，读书算什么？”
“你看看林平，大学都没上，现在带着老婆孩子，住破房子，穷得叮当响！”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握紧了拳头。
“我爸爸才不穷呢！他很快就会升职，到时候我们就能买大房子了！”
妈妈摸摸我的头：“好好学习就是对爸爸最好的回报。”
我每天都在努力，盼着爸爸能早日升职。
离开老房子的第三年，爸爸果然当上了销售经理，在城里买了新房子，还把我转到了重点小学。
看着崭新的房子，明亮的房间，我开心地扑进爸爸怀里。
“爸爸最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爸爸抱着我，眼里满是幸福。
可就在这时，奶奶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竟然带着弟弟找上门来。
6
林老太在家门口转悠着，像是在找什么。
一看到我，眼睛立刻放出精明的光，“不语啊，奶奶给你买了好东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手表，这是她前几天逛街时买给弟弟的，现在却想用来收买我。
我淡淡地说：“奶奶，我不需要耀辉的东西。”
我把手表递还给她，林老太脸色一沉，“跟你妈一样倔。”
“奶奶您来是有什么事吗？爸妈马上就回来了，有话请快说。”
林老太大摇大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等着他们回来，我要跟他们谈让你们搬回老宅的事。不语啊，你得帮奶奶说话。”
我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搬回老宅？”
林老太眯着眼睛解释：“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分开算什么事？”
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自从搬出来后，姑姑们就一直劝爸爸把我们接回去，说什么小家庭住外面不像样。
但我知道，一旦回去，我的房间就会被剥夺。
耀辉趾高气扬地闯进我的房间，指着我的床铺和家具说：
“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等搬回去了，这就是我的房子了。”
“我要把所有东西都换成我喜欢的奥特曼！”
“隔壁那间要改成我的玩具房和书房，这小破房间给爸妈，你就睡厕所得了！”
耀辉得意地大笑，我忍无可忍，“你想得美！”
“哼，等回了老宅你就知道了，奶奶说了我是林家唯一的男孙，要继承家业的。”
“这些房子将来都是我的！”
我一把推开他，耀辉没料到我会反抗，立刻扑上来要打我。
虽然他个子比我高，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在扭打中我抓伤了他的脸。
耀辉嚎啕大哭，奶奶举起手要打我，这时爸妈推门而入。
“妈！你要干什么？”爸爸厉声喝止。
妈妈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你又来欺负不语了！”
“谁欺负她了？你看看她把耀辉的脸都抓花了！”
“你没经过我们同意就带着耀辉闯进来，这是私闯民宅！”爸爸也忍不住发火了。
林老太气得发抖，“林平！他可是你们领养的儿子！”
爸爸沉默了片刻，看着那个从福利院带回来的男孩。
他圆圆的脸和小眼睛，与我们家完全不同的长相。
我赶紧拉住妈妈的手。
“妈，奶奶要我们搬回老宅，耀辉说要霸占我的房间，还说以后所有房子都是他的！”
“他们想赶我们走！”
妈妈搂住我，爸爸的脸色更加难看。
“妈，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
“您要是真为我们好，就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不会搬回去的，永远都不会！”
说完，爸妈一起把林老太和耀辉请出了门，任凭他们在外面又敲又喊，坚决不开门。
“不语，记住，以后不要给他们开门。”妈妈轻声说。
我点点头，既然爸妈决定不再和他们来往，那就断绝关系吧。
反正我也从来没把那个偏心眼的老太太当成亲奶奶。
后来林老太又找了几次，还去找了几个姑姑帮腔。
但爸妈态度坚决，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7
林老太气得在院子里大骂我们不孝，还扬言要去单位找爸爸的麻烦。
最后以耀辉必须转到跟我同一个学校，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耀辉总是处处和我作对。
可惜他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经常惹是生非，害得奶奶隔三差五就得到学校里赔礼道歉。
而我却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每次领奖状时都能看到我的名字挂在光荣榜上。
等到小学毕业，爸妈带我去了趟海边度假。
初中我考进了重点一中，耀辉也靠着奶奶的关系走后门进来了。
升初三前的暑假，耀辉迷上了上网和打台球，林老太天天在游戏厅和网吧里找人。
但根本管不住他。
最后还是爸爸出面，以停掉零用钱为威胁，才让他老实待在学校里。
林老太还替他开脱，“耀辉就是还没到学习的时候，等他想通了，成绩肯定能追上不语。”
我正在做习题，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
看到我的表情，林老太立刻拍案而起。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笑什么笑！”
“这是我家，我想笑就笑，您管得着吗？”
自从搬出来后，爸爸的事业蒸蒸日上，不仅买了新房，还换了辆好车。
林老太后悔了，三天两头带着耀辉来访，还找来几个姑姑劝说。
“一家人哪有分开过的道理？”但爸妈始终不为所动。
他们都明白，一旦搬回老宅，我现在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破。
所以只是偶尔让林老太带耀辉来家里坐坐。
每次林老太来了就赖着不走，但这次不同往日，爸妈的态度异常坚决。
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处处受气的老宅了。
耀辉的中考成绩很差，爸妈不再迁就林老太，直接让他去了职业学校。
爸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而我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顺利考入市重点高中。
高中三年我住校读书，林老太也不再来找我们，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讨好耀辉上面。
高二那年暑假，我入选了省油画竞赛。
林老太知道后特意赶来。
“不语，你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画画？”
“听说这个培训班要两万块呢，你爸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爸妈的钱确实来之不易，但只要我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就能保送重点大学。”
“如果我能考上好学校，爸妈说要奖励我一套房子。”
她顿时尖声叫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丫头片子迟早都要嫁出去的，要什么房，给我们耀辉留着。”
耀辉在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嫉恨。
临走时他看到我的新手机，立刻拽着林老太撒泼。
“凭什么她用最新款的，我却用破手机？让她把手机给我！”
林老太正要开口，我直接打断她：
“凭什么，这是爸妈送我的高考礼物！”
我把手机紧紧揣进口袋，耀辉冷笑一声：“小气鬼！”
谁知下楼梯时，他突然从后面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毫无防备，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疼得爬不起来。
爸爸吓坏了，妈妈在旁边哭着安慰我，连忙送我去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腿骨骨折，要卧床休养三个月，这下竞赛也没法去了。
我躺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爸妈则怒气冲冲地去找耀辉算账。
8
这时的耀辉吓得魂不附体，躲进了网吧。
等爸爸找到他时，他已经在那里蜗居了整整七天。
爸爸二话不说掏出皮带，把他抽得满地打滚。
林老太闻讯赶来想要阻拦，却被爸爸叫来的保安死死拦住。
“妈，他差点毁了不语的人生！我女儿的腿断了，都是这个畜生干的，我这就报警，让他进少管所！”
耀辉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连连求饶。
林老太也跪地求情。
“平儿，你不能这样！他也是你们的孩子啊，你们对他有抚养义务！”
“不语不过是个女娃，将来你们养老还得靠耀辉啊！”
听到这话，耀辉更加有恃无恐。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看在领养关系的份上没有报警，但还是把他抽得三天下不了地。
错过竞赛集训让我很是遗憾，指导老师也为我惋惜，不过他安慰我说还有其他机会。
骨折需要静养三个月，整个暑假我只能躺在床上刷题。
耀辉再也不敢来我家，林老太也没脸出现。
她倒是来过一次，却被妈妈和姑姑们轰了出去。
这件事也让姑姑们看清了真相，一个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
从小被宠坏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从此以后，姑姑们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开始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
开学后，同学们看到我拄着拐杖坚持上课，都很感动。
老师们也对我刮目相看，反而因祸得福，收获了更多关爱。
我在高三埋头苦读时。
耀辉却整天骑着摩托车在街上招摇过市，带着不同的女孩兜风。
高考前夕，他酒后驾驶撞伤了路人，自己也摔成重伤。
因为酒驾肇事，耀辉面临刑事处罚。
林老太哭着来找爸妈商量，希望他们拿出五十万私了此事。
“平儿，晓华，耀辉是你们的养子啊！”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只要这次把他保出来，我保证他一定会改过自新！”
爸爸冷着脸扔给她一万块。
“就这些，爱要不要。妈，我不会再为他花一分钱！”
林老太暴跳如雷，朝地上啐了一口，“林平你这个白眼狼！”
“耀辉是你们领养的儿子，你们就这样放弃他？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不用您操心，我们还有不语。您请回吧，以后别再来了！”
其实爸爸本来是想出钱的，但在林老太来之前，他去医院了解了情况。
不仅被撞的路人腿断了，耀辉带的女孩全身多处骨折。
耀辉自己也摔进了ICU。
这就是个无底洞。
爸爸回来后陷入沉思，耀辉已经成年，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爸爸也考虑过帮忙，但两个受害者的医药费加上赔偿，就算倾家荡产也不够。
更何况还要负担我的学费。
见爸妈不管，林老太竟然跑到我学校门口又哭又闹。
说我们一家三口忘恩负义，不认她这个奶奶。
放学时她把我堵在校门口。
“不语啊，你救救你弟弟吧，他还这么年轻，不能进监狱啊！”
我冷眼看着她：“那您想让我怎么做？”
“你，你跟你爸妈要钱，不行的话，奶奶给你介绍个富家公子，你嫁过去，这事就好办了！”
9
听到这种荒唐的提议，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正要开口，妈妈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林老太脸上！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不但毁了耀辉，现在还想毁了我女儿吗？拿着钱赶紧走！”
妈妈塞给她五万块钱，林老太抓着钱落荒而逃。
这场风波并没有影响我的发挥，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全家都屏息以待。
670分，重点大学稳稳的。
我选择了向往已久的大学，正好爸爸最近在那边开了分公司，以后我们可以团聚。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爸妈举办了庆功宴，请来了所有亲朋好友。
林老太带着耀辉也来了，她已经把老宅抵押出去，凑钱赔偿了受害者。
耀辉坐在角落里，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林老太却在席间大放厥词：“看看我孙女，多优秀！都是我从小教导的好！”
姑姑忍不住讽刺道：“您教导的？”
“这些年都是我弟弟和弟妹在培养，您除了偏心耀辉还会什么？”
“哪也是我们林家的血脉！”
耀辉一直死死盯着我，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悄悄告诉姑姑我的担忧，姑姑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捣乱的。”
姑姑让表哥看着耀辉，但在我敬酒的空档，耀辉不见了。
等我回到座位，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
表哥慌张跑来：“耀辉鬼鬼祟祟地往后门去了！”
大家得知通知书不见了，立刻分头寻找。
在酒店后巷，我们发现耀辉正在焚烧什么东西。
当我赶到时，通知书已经化为灰烬。
爸爸暴怒，一脚给他踹翻在地！
耀辉倒在地上狞笑：“我上不了大学，你也别想去！”
爸爸指着林老太：“这就是您惯出来的好孙子！”
林老太颤抖着说：“不语啊，你就原谅弟弟吧，他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你成绩这么好，明年再考一次又不碍事儿？”
“而且你又是个女孩上学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早点嫁人给耀辉拿点彩礼钱。”
我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笑了。
且不说再熬一年有多痛苦，我也不想重复高三的煎熬。
况且耀辉这是在犯罪，而且愚蠢至极。
烧掉通知书就以为能阻止我上大学？
在场的亲戚们群情激愤，把耀辉打得鼻青脸肿。
林老太在一旁哭天抢地求情，我懒得理会，直接报了警。
耀辉被带走拘留。
林老太瞪着我：“林不语，他是你弟弟啊！”
“他从小在福利院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为什么要让？奶奶，这些年我让了太多了。”
“玩具、房间我都让给他，就连您的疼爱我也让给了他。”
“他没本事上大学，就要断送我的前程吗？”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而且，这大学我是一定要上的！”
我请律师起诉了耀辉，他被判了三年。
宣判那天林老太晕倒了，再也说不出话。
爸妈陪我去学校说明情况，顺利办理了入学手续。
大学四年，我发奋图强，最后成功保研。
10
耀辉出狱后找不到工作，林老太只能靠打扫街道来养活他。
听姑姑说，他们过得很艰难，想找爸妈借钱，但那时我们已经搬到了京城。
老房子由姑姑看管，有表哥这个壮小伙在，耀辉也不敢来闹事。
我结婚那年林老太来了，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婚礼上，林老太坐在客席，耀辉也来了，像只丧家犬似的。
婚礼结束，林老太递给我红包：“不语，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我刚接过，耀辉就嚷嚷：“你的彩礼呢？拿来给我！”
我愣住了，林老太附和道：
“不语啊，他是你弟弟，女孩子的彩礼都是要给兄弟的。你弟还没娶媳妇呢！”
爸爸厉声打断：“彩礼早就给不语了，你们死心吧！”
“耀辉，再让我见到你，我打断你的腿！”
“还有您，妈，您没资格找不语要钱！”
亲戚们也纷纷指责。
耀辉还想说什么，却被双方亲戚轰了出去，灰溜溜地离开。
那之后我再没见过他们。
最后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是在新闻上。
耀辉向林老太要钱买毒品，发生争执，他失手杀了林老太。
我拒绝了谅解，耀辉被判无期徒刑，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我想，这大概就是林老太偏心的报应吧。
她最疼爱的孙子，最终成了终身监狱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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