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挂了电话，我关掉手机，开车去了萧云琛给我安排的公寓。
这是个高档小区，一套一百五十平的精装修公寓，比我和苏晚晴住的房子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萧云琛说这是公司的福利房，我可以免费住。
晚上，萧云琛请我吃饭，顺便详细介绍了我的工作内容。
“传媒板块现在有十几家合作公司，”他一边切牛排一边说，“大大小小的广告公司、公关公司、媒体公司都有。你的任务就是整合这些资源，提高整体效益。说白了，你就是这个板块的老大。”
“那贺景深的公司……”
“正好在考察名单上。他们一直想拿到我们的投资，但之前没有合适的人去评估。现在你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萧云琛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老慕，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个抢你老婆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我明白了萧云琛的意思。这不只是工作安排，更是给我一个报复的机会。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明天吧。我先安排人通知贺景深，说我们要派代表去考察他的公司。他肯定会很兴奋的。”
想到贺景深为了讨好萧氏集团的代表而拼命表现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代表就是他眼中的“废物”慕容晟。
3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萧云琛助理的电话，说贺景深接到通知后非常兴奋，亲自打电话确认明天的考察行程，还问能不能请萧氏集团的代表吃饭。
“告诉他，我们的代表比较低调，不喜欢应酬。”我对助理说。
晚上，我接到了苏晚晴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焦躁。
“慕容晟，华泰那边出问题了，贺总说要重新审查项目方案，可能要降低合作规模。你赶紧回来处理一下。”
我差点笑出声。她前几天还说我的方案不行，现在出了问题却要我回去收拾烂摊子。
“苏晚晴，你不是说我是废物吗？废物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我那是气话，你别当真。”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离婚的事可以再商量。”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律师了。你也找个律师吧，该分的财产一分不少给你。”
“慕容晟，你就这么绝情吗？五年夫妻，一点情分都不顾了？”
“是你先不顾情分的。”
“我承认我做错了，但你也有问题啊！你要是有本事赚大钱，我会去找别的男人吗？”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苏晚晴，你好好工作吧，说不定贺总会娶你。”
“慕容晟！”她又开始尖叫，“你给我滚回来！没有你这个窝囊废我照样过得很好！”
我挂了电话，彻底拉黑了她的号码。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天成广告的办公室。
贺景深亲自在楼下迎接，一脸的兴奋和紧张。他穿了一身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完全是要见重要客户的架势。
“慕顾问，欢迎欢迎！”他伸出手，“久仰大名啊！”
我和他握手，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贺总客气了。”
看来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换了一身装扮，他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显然觉得我很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慕顾问，您看起来很年轻啊，是名校毕业的吧？”
“还可以。”我没有多说。
贺景深带我参观了整个公司。天成广告确实不小，有两百多名员工，办公环境也不错。
贺景深一路上滔滔不绝地介绍公司的历史、业绩、发展规划，表现得非常积极。
“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客户资源丰富，”他指着墙上的客户名单说，“华泰集团就是我们最新的重要客户。”
“华泰的项目是谁负责的？”我明知故问。
“主要是我亲自操刀，”贺景深得意地说，“当然也有团队配合。”
“不过说起来，这个项目的前期创意是我们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原创者叫慕容晟，可惜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在原公司也混得不怎么样。”
我差点当场笑出来。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没本事。
“是吗？那这个慕容晟现在在哪？”
“听说辞职了，”贺景深摆摆手，“这种人就是玻璃心，受不了一点挫折。他老婆现在还在原公司，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可惜嫁了个窝囊废。”
“哦？你和他老婆很熟？”
贺景深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尴尬地笑了笑，“业务往来嘛，经常接触。”
我们来到会议室，贺景深安排了整个管理团队向我汇报工作。
我仔细听着，不时提出一些专业性的问题。贺景深的回答越来越不自信，因为我问的都是核心问题，他显然准备不足。
“贺总，”我合上文件夹，“您觉得天成广告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我们的核心竞争力……”贺景深想了想，“主要是创意能力和客户服务。”
“但从我刚才了解的情况看，你们的创意团队流动性很大，而且缺乏原创性。刚才您也说了，华泰的项目创意是从其他公司挖来的。”
贺景深的脸色变了，“慕顾问，我们……”
“另外，”我继续说道，“你们的财务报表显示，应收账款占比过高，现金流不够健康。这样的财务状况，很难支撑快速发展。”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贺景深的额头开始冒汗。
“慕顾问说得对，这些确实是我们需要改进的地方。如果能得到萧氏集团的投资，我们一定会……”
“投资的事我们会慎重考虑，”我站起来，“今天的考察就到这里。一周内会有答复。”
送我下楼的时候，贺景深突然说：“慕顾问，我觉得您很面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能吧，”我淡淡地说，“圈子就这么大。”
第二天，萧云琛告诉我一个消息：华泰集团那边出了问题，他们对天成广告的项目执行很不满意，准备重新招标。
“这是个好机会，”萧云琛说，“我们可以直接参与竞标。”
“那天成广告的投资申请？”
“当然是拒绝了。一个连现有客户都搞不定的公司，有什么投资价值？”
我写了一份考察报告，结论很简单：不建议投资。同时，我开始准备华泰项目的重新竞标。
这次的方案我亲自操刀，比之前那版更加完善。三天后，我们的标书正式提交。
结果毫无悬念：萧氏集团中标，项目金额三千万。
消息传出后，整个行业都震动了。贺景深给我打电话，语气非常紧张。
“慕顾问，听说你们也参与了华泰的项目？”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会不会有些不合适？毕竟我们正在申请你们的投资……”
“贺总，商场如战场，公平竞争而已。”
“那我们的投资申请……”
“哦，这个事我差点忘了，”我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我们内部评估后，认为天成广告的条件还不够成熟，暂时不予投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不予投资？为什么？”
“问题很多，财务状况不够健康，核心竞争力不足，管理团队能力有限……”
“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改进啊！”
“改进是需要时间的。等你们改进到位了，可以重新申请。”
“那要等多久？”
“两到三年吧。”
贺景深彻底炸了，“慕顾问，你这是在耍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投资的诚意！”
“贺总，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的语气变得严厉，“萧氏集团的决定都是基于专业评估，不存在耍人的问题。”
“专业评估？你们一边拒绝投资我们，一边抢我们的客户，这叫专业？”
“商场如战场，贺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慕顾问，我觉得你对我们公司有偏见！”
“偏见？”我也笑了，“贺总，你说我对你们有偏见，有什么根据吗？”
“我……”贺景深被问住了。
“如果没有根据，请不要随便指责。另外，萧氏集团不会和质疑我们专业性的公司合作。贺总，你们被永久拉入黑名单了。”
我挂了电话。
4
失去华泰这个大客户，又被萧氏集团拉黑，贺景深的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天成广告开始大面积裁员，办公面积也缩减了一半。
几个主要客户看到天成广告的状况，也开始考虑换合作伙伴。毕竟广告行业对供应商的稳定性要求很高，一旦发现问题就会立刻撤离。
苏晚晴那边的情况更糟。华泰项目失败后，她作为主要负责人被公司停职调查。
柳总怀疑她在项目上存在利益输送，毕竟她和贺景深的暧昧关系在行业内已经不是秘密。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处理华泰项目的后续工作，助理告诉我贺景深来了，说要见我。
“让他上来吧。”
十分钟后，贺景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他的变化很大，憔悴了很多，西装也没有以前那么考究。
“慕顾问，谢谢您愿意见我。”他的语气很卑微。
“贺总，有什么事吗？”
“我想重新谈谈投资的事。”他坐下来，“我知道之前有些误会，我想当面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至于投资，我们的决定不会改变。”
“慕顾问，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贺景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成广告虽然现在有些困难，但潜力还是很大的。只要有了资金支持，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我冷笑道，“贺总，你觉得一个失去核心客户、团队不稳定、财务状况恶化的公司，还有什么潜力可言？”
“我……”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我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想要资金支持，我可以考虑收购天成广告。”
“收购？”
“对，萧氏集团可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天成广告的全部股权。你可以选择留下来当职业经理人，也可以拿钱走人。”
贺景深沉默了很久，“收购价格是多少？”
“这要看评估结果。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大概在五百万左右。”
“五百万？”贺景深的声音变得很尖锐，“这太少了！我的公司至少值两千万！”
“贺总，你要搞清楚现实，”我的语气变得严肃，
“现在是你求我们投资，不是我们求你卖公司。五百万已经很有诚意了。”
“但是……”
“你可以考虑一下，三天后给我答复。”
贺景深走后，我给萧云琛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
“老慕，你这招够狠的。不过我喜欢。”萧云琛说。
“商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说得对。如果他同意收购，我们就有了一家现成的广告公司。虽然现在有些破败，但基础还在。”
“那贺景深怎么处理？”
“既然他想留下来，就让他当个部门经理吧。从老板变成员工，这种滋味一定很有趣。”
第二天，贺景深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
“慕顾问，我考虑好了，愿意接受收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什么条件？”
“就按您说的，五百万。”
“那好，明天我安排人过去办手续。收购完成后，你是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
“我……我想留下来。这毕竟是我一手创办的公司。”
“可以，不过你要明白，到时候你就是打工者了，不再是老板。”
“我明白。”
我带着律师和财务团队来到天成广告。贺景深在会议室等我们，签署收购合同。他看起来又老了几岁，眼神也没有了以前的光芒。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
“贺总，不，应该叫贺经理了，”我签完字后说道，“欢迎加入萧氏集团大家庭。”
贺景深勉强笑了笑，“慕顾问，以后请多指教。”
“会的。对了，公司现在的情况比较混乱，我打算进行一次全面整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样的整顿？”
“人员精简、业务重组、财务清理，等等。可能会比较彻底。”
贺景深的脸色变了，“会裁多少人？”
“这要看具体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多余的人必须清理。”
“那我的位置……”
“你会留下来，担任创意总监。不过要接受考核，如果业绩不好，也可能会被调整。”
贺景深愣住了。从CEO到创意总监，这是个巨大的落差。
“我明白了。”他咬着牙说道。
“很好。另外，公司的管理制度也要调整。以后所有重要决策都要报总部审批，你们没有独立决策权。”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贺景深最后的自尊。他创办的公司，现在连基本的自主权都没有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天成广告了解情况。员工们得知公司被收购，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松了口气，因为至少工作保住了；有人很担心，怕被裁员；还有人已经开始准备简历了。
我召集了管理团队开会，宣布了一系列调整措施。
“从今天开始，天成广告正式成为萧氏集团的子公司。公司的组织架构、管理制度、业务流程都要按照集团标准执行。”
“那我们的待遇会有变化吗？”一个部门经理问道。
“有能力的人待遇会提高，没能力的人会被淘汰。一切以业绩说话。”
贺景深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他大概没想到，自己辛苦创建的公司会落到这种地步。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环视会议室。
“慕顾问，”贺景深突然开口，“我想问一下，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很简单，成为萧氏集团传媒板块的重要支撑。我们会加大投入，扩大规模，提升能力。不过前提是团队要给力。”
“如果我们做得好，会有什么奖励吗？”
我看着贺景深，冷笑道：“贺经理，你现在的任务是先保住工作，奖励的事以后再说。”
这句话让贺景深彻底闭嘴了。其他人也都明白了现在的形势：新老板不是好惹的。
会议结束后，我准备离开。贺景深追了出来。
“慕顾问，能单独聊几句吗？”
“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收购我的公司？萧氏集团应该不缺广告公司吧？”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贺经理，你觉得呢？”
“我感觉……感觉您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
“意见？”我装作很困惑的样子，“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
“既然不认识，我对你有什么意见？”我打断他，“贺经理，你是不是想多了？这就是单纯的商业收购而已。”
贺景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因为抢了我老婆所以怀疑我报复他吧。
“好吧，可能是我多想了。”他苦笑道。
“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贺经理，你现在要学会适应新的身份。从老板变成员工，这个转换需要时间。”
看着贺景深沮丧的样子，我感到非常满足。
5
一周后，我安排了天成广告的全面整顿。首先是人员调整，我裁掉了三分之一的员工，只留下真正有能力的人。贺景深看着自己的老部下一个个离开，脸色难看得要命。
“慕顾问，这样大规模裁员会不会影响公司运营？”他忍不住问道。
“不会，”我看着他，“留下的都是精英。人多不代表效率高，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是业务重组，我把一些没有前景的项目直接砍掉，集中资源做几个大项目。这种调整很痛苦，但效果很明显。
最重要的是财务清理。我发现贺景深在财务管理方面确实存在问题，有些账目不够清晰，还有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贺经理，”我把他叫到办公室，“这些费用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财务报表上的几个项目：高档餐厅的招待费、豪华酒店的住宿费、还有一些说不清用途的“业务拓展费”。
“这些都是正常的业务开支……”贺景深解释道。
“正常？”我冷笑道，“一个月十万的招待费算正常？还有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这是招待客户还是享受生活？”
贺景深的脸涨红了，“那些都是为了公司业务……”
“为了公司业务，还是为了方便你和某些人约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今天开始，所有超过一千块的费用都要报我审批。”我合上文件夹，“贺经理，公司现在是萧氏集团的了，不是你的私人钱包。”
“是……是的。”
整顿进行了两周，效果非常明显。公司的运营效率大幅提升，成本控制也更加严格。最重要的是，我重新拿回了华泰项目的所有资料和客户关系。
这期间，苏晚晴的情况更加糟糕。
她被原公司正式开除了，理由是在华泰项目上存在违规操作。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泄露了商业机密，但项目失败的责任她是跑不掉的。
失业后的苏晚晴四处找工作，但因为华泰项目失败的影响，没有公司愿意要她。她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想求我帮忙，都被我拒绝了。
一个月后，贺景深来找我，说他想辞职。
“为什么？工作不适应吗？”我问。
“不是工作的问题，”他低着头说，“是我觉得……觉得自己不太适合现在的环境。”
“什么意思？”
“从老板变成员工，这种转换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每天看着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却不能做任何决策，这种感觉很痛苦。”
我点点头，“我理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如果可能的话，下周就走。”
“可以，我让HR安排一下离职手续。对了，你准备去哪？”
“还没想好，可能回老家发展。”
“那苏晚晴怎么办？你们要一起走吗？”
贺景深的脸色变了，“她……她愿意留在这里继续找工作。”
我明白了。贺景深要抛下苏晚晴一个人跑路。
“哦，那就祝你好运。”我站起来，“贺经理，不，前贺经理，这一个月的合作还算愉快。”
“谢谢您的照顾。”贺景深也站起来，伸出手。
我和他握手，“对了，有个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华泰那个项目的创意，其实真的是我做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叫慕容晟。”
贺景深的脸瞬间变白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是……”
“对，就是那个被你说成废物的慕容晟。”我松开他的手，“怎么样，现在知道谁是废物了吗？”
贺景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个被他羞辱的小员工，现在成了他的老板。
“贺景深，记住一句话，”我坐回椅子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踉跄着走出了办公室，再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我接到苏晚晴的电话。
“慕容晟，贺景深告诉我了……你就是萧氏集团的慕顾问？”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隐瞒？”
“隐瞒什么？是你们自己眼瞎，看不出我的真正能力。”
“慕容晟，你太狠了！你故意报复我们！”
“报复？”我冷笑道，“苏晚晴，我只是让你们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而已。”
“你……你毁了我们！”
“是你们自己毁了自己。苏晚晴，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我是废物，说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现在看看，到底谁是废物？”
苏晚晴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慕容晟，我们毕竟是夫妻……”
“前夫妻。”我纠正她。
“求你了，给我一个工作机会吧！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想了想，“可以，我给你一个工作。”
“真的吗？”她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希望。
“去天成广告，做清洁工。工资三千块一个月，没有社保。”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清洁工？”苏晚晴的声音在颤抖。
“对，打扫卫生，倒垃圾，擦桌子。这个工作很适合你。”
“慕容晟，你……你这是在羞辱我！”
“羞辱？”我笑了，“苏晚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羞辱我的吗？现在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现实。”
“我是大学毕业生，有五年工作经验……”
“那又怎样？现在你是个失业三个月、没有公司愿意要的女人。能给你一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我……我不干！”
“随便你。”我准备挂电话。
“等等！”苏晚晴突然喊道，“我……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
沉默了很久，苏晚晴终于开口：“我……我接受。”
“很好。明天到天成广告报到。记住，要认真工作，不要偷懒。”
第二天，我特地去天成广告看苏晚晴上班。她穿着清洁工的制服，拿着拖把和抹布，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
看到我进来，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看我。
“苏晚晴，工作还适应吗？”我走到她面前。
“还……还行。”她的声音很小。
“那就好。记住，要认真工作，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转身离开，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6
两年后的一个下午，我在商场里偶遇了苏晚晴。
她还在做清洁工，不过已经不在天成广告了，而是在商场里做保洁。她穿着朴素的工作服，手里拿着清洁用具，看起来很疲惫。
看到我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速低下头，想要绕过我。
“苏晚晴。”我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抬头，“慕……慕总。”
“过得还好吗？”
“还……还行。”
我看着她，想起了当年她羞辱我时的嚣张样子。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气焰，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卑微而可怜。
“苏晚晴，”我说道，“你还恨我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去，“不恨。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那就好。”我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苏晚晴，你曾经说我配不上你。现在看来，是你配不上曾经的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至于贺景深，听说他回老家后开了个小店，生意一般，再也没有了当年CEO的风光。
偶尔在朋友圈里看到他的动态，都是一些鸡汤文和励志语录，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败者气息。
而我，现在是萧氏集团的副总裁，掌控着数十亿的资金，是真正的商业精英。我有权势、有地位、有财富，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羞辱的普通员工了。
这就是现实。残酷，但公平。
我用事实证明了，真正的废物不是我，而是那些看不清现实、目光短浅的人。
苏晚晴和贺景深得到了他们应得的结局。
我的反击，完美而彻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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