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光刻度
前路未知，但总要一步步来，抽丝剥茧，走好眼前的路。
无论烬长老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都得去试试。暂时驱逐压灵治标不治本，彻底根除才是永久之计。说不定这真是一条可行的路。
我握紧钥匙，看向棱镜：“棱镜长老，您知道灰烬圣堂在哪里吗？”
棱镜回过神，轻笑着摇摇头。“关键不在于灰烬圣堂的位置，小星海。你有预知能力，不如猜猜看，这一路上会遇见谁？”
我的前额仿佛“叮”地响了一声，紧接着是弥漫的雾气、无尽的光栅，视野里只剩下萤路列车（冰原列车那章，其原型是地铁）上“矿脉精炼厂”的站牌。
不悦也看向我，“还记得雾长老吗？”
雾长老？
棱镜接话道：“就是上次你看到的徐蝶身边的压灵化的雾长老，地脉议院第六席——雾·水镜。还有印象吗？”
“是那个全身透明莹蓝、体内流动着灰紫色絮状物、看不清面容的那位？”
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不悦点头，“星海，雾长老……严格来说，她的本体在第一次压灵泄露时就消亡了。现在的雾长老，是她临终前创造的幻象聚合体。她能力特殊，意识可以寄居在人造的容器里。”
棱镜把玩着手中的珊瑚美甲刀，“你看到的那些灰紫色絮状物，就是被压灵污染后的星砂。”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为什么？她现在还能……”
不悦再次摇头，“她体质特殊，压灵无法寄生她。如你所见，她连意识都是幻象。对了，‘水’字辈的长老，除了斑，其他都来自我们周边的小行星带。”
一条新的路？
我刚想开口问，不悦便轻轻捏了捏我的手。
“但这只是个例，徐蝶曾经也想用这个方法制造压灵的稳定剂，可惜失败了。”不悦叹了口气，“还有烬，他当初就是被徐蝶注入压灵培养液，所以性格极端到连压灵不敢占据他的地步。”
我眼中燃起希望，“那……这能成为新的方法吗？”
不悦第三次摇头，“烬的极端方式？是自焚。”
“自焚？！”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有点恐怖了吧？
棱镜挑眉，“你猜他脸上那道荧光疤痕是怎么来的？压灵每想控制他一次，他就在自己脸上植入一道管道，通过蝶卵啃食的剧痛来保持清醒。后来他索性改造了自己的身体，让体表温度恒定在几千华氏度（约1600℃）的高温。压灵喜冷，自然对他避之不及。”
？？
听得我毛骨悚然。这种狠绝，压灵对他就像一滴墨滴进早就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连一丝涟漪都不会有。
棱镜身上的清冷的液氮气息飘来，“小星海，现在看清这里是哪里了吗？”
等等！不对！
刚才明明走出了人格备份塔，吹着海风，但现在我们居然还在棱镜的家里？！
什么时候？
我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我难道是从棱镜眼中的人格备份塔监控画面，直接“穿越”进了塔里？！如果人格备份塔是禁地，无法进入，那我刚才进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棱镜静静地、带着一丝哀伤叹了口气：“是能量传输产生的共鸣。汐、烬是真实的，但……塔是假的，你看到的徐蝶，只是平行时空的投影。刚才她的出现，是现实能量被短暂代换的结果。”
我不可思议伸手去摸窗户，触手却是冰冷坚硬的萤石墙壁质感。天哪！棱镜房间里的一切——所有摆设和装置——竟然都是由无数细小镜片交互投射出的全息影像！
“可是，你们怎么会有平行时空的投影？”
如果获取这种跨时空数据的代价巨大……那你们究竟付出了什么？
棱镜摇摇头，“这你就要问我们的悦首席了。小星海，你们去吧。灰烬圣堂确实是银灵的分支地之一。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汐的期望。”
她拉开柜子，（其实是伪装的门），走进摆满光学仪器的实验室。滴的一声，所有的镜子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错位移动，最终自动收进了一个写着“时隙碎片”的一立方米大小的盒子里。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真正的出口门。
还没等我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脚下的地砖就突然移动起来，门自动打开，把我和不悦送了出去。
不悦抿着唇，目光移开。有些无措地站在我面前。
“苏·不悦，你……”
我一步步走近他，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九街的栏杆，退无可退。
“星海，在怪我吗？”不悦眸中微微闪动，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我的头顶。
雪路冰冷刺骨，霜花落在我的发间。
“有霜花。”不悦轻轻拂去我头上的霜花，把我拉进怀里，用他宽大的披风将我裹住。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自己的手冻得冰凉，手指都有些僵硬不灵活了。无意识捏了捏他的衣角，我抿紧嘴唇，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不悦愣了一下：“嗯？”
“痛吗？”
不悦将他温热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没事的，星海。我们是伴侣，你不用一个人扛下所有。但我会让你明白，你自己能做到什么。”
他眼神温柔，脸颊轻轻靠近我——
却只是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突然，我的手镯和不悦的萤石徽章同时震动，投射出数据面板：
【梦域监管局—紧急事态通告】
user ID：Deputy Director白·幸星海
任务颁布者：第六地相席（地六议席）雾·水镜 (ID: Sixth Geomantic Seat雾·水镜）
污染源标识：冻土中的醉梦棺椁
坐标定位：矿脉精炼厂底层—寒髓矿井 (Ore—Vein Refinery / Cryo—Marrow Shaft)
核心异常：
⚠️ 低温症诱发认知畸变
⚠️ 酒精依赖叠加梦域寄生
⚠自毁倾向实体化（棺椁幻象蔓延）
是否接取任务？ [Y/N]
“不悦，你也接到任务了？”
我点下了Y。
(就在我指尖触Y的瞬间，整个界面突然结冰碎裂，浮现斑·席潦草的手写字迹： “莹海的风…能吹到奇恒湾吗？”)
不悦身前也弹出了页面。
副本名称：「冻泪矿井：醉棺回廊」
ID: Cryo—Tear Mine: Drunkard"s Catacomb
“嗯。这是我们需要去修补的梦域。矿脉精炼厂，就在在去灰烬圣堂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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