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强制恢复她的记忆
医院，VIP病房。
在战奕的吩咐下，顾隼让人安排了两张病床进来。
小满躺在里面的病床，还没醒来，但是呼吸平稳。
顾隼给他做了个详细检查，确认只是吸入了少量迷药，并没有其他副作用，等睡醒一觉就能完全恢复。
但为了让战奕和宋安安放心，他还是用上了监测仪。
护士也手脚麻利地帮宋安安清理包扎好了膝盖的伤口。
等医护人员陆续离开，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只有监测仪的“嘀嘀”声有节奏地响起。
空气冷凝，让人窒息。
宋安安撑着身子坐起来，贝齿咬着下唇，都快咬破了，才愧疚地开口。
“战先生，今天的事，全是我的责任。是我考虑不周，还没看好小满，才让他陷入危险，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和惊吓。你当时说出现任何后果由我负责，我答应了，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资格照顾小满，所以，我引咎辞职，之前的工资，我会想办法慢慢还给您。”
说完，她垂眼盯着腿上的绷带，做足了心理建设等着男人大发雷霆。
谁知，战奕只是冷幽幽地问她，“辞职？”
宋安安点头。
“呵，”战奕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嘲，“宋安安，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一条路吗？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选择忘记？现在犯了错，第一时间就是一走了之？除了逃避，你会什么？！”
说到最后，他终于拔高音量，释放出几分怒火。
宋安安懵了。
她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在跟他谈这次意外的责任，在辞职谢罪，甚至说要补上之前的工资作为补偿。
哪里逃避了？
他在说什么？忘记？
这是哪跟哪啊？
她艰难地吞了下口水，试图解释，“战先生，我只是觉得我辜负了小满的信任，不适合再……”
“不准！”战奕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收起辞职的念头，合同签了多久，你就给我待多久。”
“为什么？”
宋安安拧眉，满心荒谬。
他给她开了那么高的薪水，要求只有两个，一个快乐，一个安全，她连最基本的都没做到，甚至差点弄丢了小满，他为什么不让她走？
难道真像佣人私下猜测的那样，是因为她像极了小满的生母？
宋安安想问个清楚，但猛然想起佣人说，这个话题是雷区。
她看着男人阴冷的脸色，最终还是咽下疑问，低声应道，“知道了。”
就在这时，小满“哼唧”一声，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宋安安立刻忘记刚才的争执，忍疼挪到床的另一边，关切地问道，“小满，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满眨巴眨巴眼睛，看清了宋安安的脸，紧绷的表情倏地放松下来。
紧接着，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脑袋别到了另一边，声音虚弱但语气硬邦邦。
“……好笨，小小鬼屋都能把我弄丢。”
宋安安，“……”
行吧。
还能怼人。
她也算放心了。
战奕走到床的另一边，垂眸看着儿子。
“感觉怎么样？”
“爹地，”战小满表情乖巧了许多，“我、我还好。”
看到爹地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头，战小满连忙乖乖躺平。
这样一来，左边是爹地，右边是宋安安，他们都关切地看着自己……
好幸福。
如果、如果宋安安是妈咪就好了……
战小满正想着，门开了。
“哟，醒了？”顾隼笑着走进来，看了眼监测仪的屏幕，“嗯，基本没事。小满，顾叔叔考考你啊，今天在游乐场的时候，都吃了什么好吃的呀？叔叔看看要不要给你吃点帮助消化的药。”
小满有点懵，歪着脑袋说不出来。
“上午九点二十分左右，在游乐场吃了棉花糖，大概吃了三分之一。十点十五的时候，喝了半瓶水。进鬼屋之前，吃了个巧克力奶油甜点，嗯——差不多这个花瓶五分之一大小。。”
宋安安语速平稳，条理清晰，连时间点和食用量都清清楚楚。
顾隼惊讶，“记得这么清楚？你照顾小满还挺负责的。”
宋安安，“……”
一时间分不清是认真夸她，还是阴阳怪气。
“行了，才吃了这么点东西，可以给他安排点营养粥之类的流食，也不用额外用药了。”
顾隼叮嘱了几句其他的注意事项，临走前，朝战奕使了个眼神。
战奕心领神会，淡声告诉宋安安，“你联系陈伯送点吃的过来。”
说完，转身随顾隼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走廊拐角，安静无人。
顾隼打量着战奕的神色，“吓坏了吧？好在有惊无险。周家那个畜生，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想把他送监狱里吗？”
“听说黑三角的赌场最近流行人彘玩具。”
都知道人彘是什么东西。
听战奕没头没尾地冒出这句，顾隼先是一愣，还以为他突然有什么特殊癖好了，紧接着反应过来——
“你是要把周迪送进赌场做人彘，让他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战奕明显不愿再谈论周迪的下场，但他这么问也算是默认了。
顾隼一脸“算你狠”的表情点了点头，很快又严肃起来。
“我是想说，宋安安对小满挺好的，你又对人家念念不忘，干脆就当一家三口这么过，不是挺圆满的？”
战奕走到窗边，望着天际线，下巴绷得紧紧的。
是，一家三口当然很好。
但，他要完整的宋安安，要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宋安安。
过了好半天，他才沉声问道，“宋安安的失忆，有没有可能强制治疗？”
“什么意思？”顾隼走到他身边，“你是想强行恢复宋安安的记忆？我劝你最好别。”
“那就是能实现。”
战奕神色固执。
顾隼愈发严肃，甚至急切。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强行干预，有可能会导致她认知崩溃，我也不能跟你保证，她恢复的是原本的记忆，还是大脑造假的片段，这么做风险很大，也不符伦理，总之，我强烈反对……”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说着，战奕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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