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忆并非偶然
“战爷，战总！请问你是什么意思？让我辞退安安？哪有你这么追人的？高兴了就哄着，自己不开心就给人当头一棒！你这是追人，还是要跟人结仇啊？！”
柳采薇大着胆子一阵输出，忽然灵感乍现。
“等下，你突然这样……该不会是因为那张照片吧？问我那个男人是谁，你有危机感了？吃醋了？”
电话另一端，战奕薄唇紧抿，脸色愈发阴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柳采薇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又是无语又是想笑，从企微里翻出周哲辉的证件照发给他。
“看，这是那人的正脸照，虽然五官周正，但跟您绝对不在一个level好吧？何况俩人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聊的肯定也是跟工作相关。您吃醋也不能吃这种飞醋啊。”
说到最后，她语重心长地表示，“安安很有才华，她不应该……或者她本人也不想一辈子当保姆的，你不是也知道这一点，才愿意让她来柳氏入职的嘛，你……”
“柳采薇，”战奕冰冷的声音打断她，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你在教育我？”
柳采薇瞬间噤声，背后冒起一层冷汗。
完了完了，刚才纯属情绪上头。
得罪了这尊阎王，公司是不是要完了？
就在这时，战奕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宋安安推开门，探头小声问道，“战先生，小满睡了。我……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电脑……写一下方案？”
战奕目光落在她恳求的小脸上，不由分说先挂了电话。
“你很喜欢柳家的工作？”
战奕语气复杂。
提到工作，宋安安眼睛微微亮起，带着一丝自己未曾察觉的兴奋。
“嗯！我感觉我好像天生就该做这个。很多知识，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甚至隐隐约约能想起上课的情景……”
想起上课的情景……
战奕的心，猛地一动。
或许——这份工作，能帮助她恢复记忆？
战奕沉默几秒，改变了主意。
“可以。”
宋安安面露惊喜，兴高采烈地过去拿电脑。
谁知，男人又指着靠墙边的小桌子，冷声提出条件。
“只能在这里。”
宋安安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不想离他这么近，但为了工作，只能妥协。
“好的，谢谢战先生。”
宋安安情绪恹恹地坐到小桌旁。
好在工作很容易转移注意力，没多久，她便专注地投入其中，时而凝眉思索，时而快速敲打键盘。
战奕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翻了两页文件，目光便不受控制地飘向她。
看她拧眉盯着屏幕，好半天没动，分明是记忆里遇到难题的模样，他忍不住起身过去。
屏幕上是一张展品布局的3D图。
战奕站在她身后观察片刻，淡声说道，“这个区域的动线设计有问题。”
男人脚步很轻，走过来的时候无声无息。
突然在身后说话，宋安安被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偏赶上男人俯身给她指点，两人险些碰上。
宋安安下意识靠向旁边，但没控制好分寸，撞到了什么。
她转过头，只见战奕的手，挡在了她的肩膀和墙壁中间。
生怕给男人的手撞疼了，她又连忙坐回来，像比萨斜塔那样，保持着别扭的坐姿。
男人眸光微沉，隐隐散发着戾气，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将目光再次落到电脑屏幕上。
“人流会在这里形成堵塞，应该把这座大型雕塑移动到东南角，预留出视觉缓冲区。”
战奕靠得很近，几乎是将她半包围在怀里。
冷冽的气息混合着他日常用的男香味，将她笼罩。
这个场景……他站在她身后指导的场景……
宋安安大脑里闪过无数碎片的画面，紧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剧痛。
“呃……！”
她痛苦地嘤咛一声，眼前发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在了男人怀里。
战奕脸色骤变。
“宋安安！”
没有回应。
战奕瞬间被恐慌席卷，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健步如飞地冲到楼下，吩咐陈伯开车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医院。
顾隼拿着宋安安检查的脑补CT和脑电波图，眉头紧锁，质问战奕。
“你找别人给她强制恢复记忆了？”
“没有。”
战奕冷脸，否认得干脆，还将宋安安晕倒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顾隼听完，神色稍缓。
“那应该没什么大碍，检查结果……除了脑电波有些异常，其他数据也都在合格区间，不用太过担心。你刚才说她提到工作会隐约想到过去？”
“是。”
顾隼点点头，“如果工作内容自然引发联想，那算是一种温和的刺激，未必是坏事，我觉得可以让她持续，这可能是一条有效的康复方式。但不能给她强迫性的刺激，她的记忆构成……总之，现在受不得剧烈冲击。”
战奕无法完全放心，冷脸追问，“我要知道她这次晕倒的原因。”
“昨晚没睡好？精神压力大？或者是车祸后遗症？”顾隼一连提出很多个可能，“从检查结果来看，确实没有任何器质性的问题，你可以先视为意外……”
正说着，护士从病房出来。
“顾院长，病人已经醒了，体温、血压、血氧都正常。”
顾隼点点头，让护士先走了。
他拍拍战奕的肩，朝病房抬了抬下巴。
“走吧，先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短短几天，晕倒两次，还被战奕亲自送到医院来……
宋安安作为拿着高薪却没怎么干活的打工人，属实有些尴尬。
看到战奕进来，她立刻坐起来道歉。
“不好意思，战先生，我、我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又起得比较早，所以……”
战奕打断她，“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沉的声线，透着隐隐的担忧。
宋安安心情微妙，却不愿多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不舒服了，我现在就能走。”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战奕皱眉阻止，“等等。”
转头看向顾隼，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顾隼立刻上前，顺着宋安安刚才的解释，对战奕意味深长地说道，“休息不好确实会突然眩晕，不用太过担心。”
说完，又看向宋安安，笑眯眯地嘱咐，“遭遇车祸撞击头部，本来就会有后遗症，但不是大问题，你回别墅好好休息就行，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来找我。”
“好的，麻烦顾医生了。”
看宋安安状态确实恢复过来了，战奕也没再坚持让她住院。
目送两人走进电梯之后，顾隼瞬间收起笑意，冷脸吩咐找过来的助手。
“把宋安安前两次催眠的录像调出来。”
他怀疑，她的失忆，并非车祸造成的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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