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要借钱做什么
楼下客厅。
宋安安收拾玩具的时候，想到那束玫瑰花，还是很心塞。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巨大的摔门声。
她抬起头，只见小包子抱着那束玫瑰花，蹬蹬蹬地从书房门口跑下楼，小脸气鼓鼓的。
“小满，怎么了？”
宋安安怕他跑得摔倒，连忙上前迎接他。
小包子根本不回答，二话不说将玫瑰花塞进了垃圾桶。
扔完，他还用力拍拍小手，仿佛那花是什么脏东西。
宋安安更懵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战小满牢记爹地的命令，紧闭着小嘴，就是不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委屈地看她一眼，又直接跑回了房间。
留下宋安安站在原地，看着垃圾桶里被处决的玫瑰，一阵风中凌乱。
小包子这么生气，是知道有人追求他爹地，但他不想要后妈？
总不能是战奕为了李真，跟小家伙说了什么重话吧？
宋安安满心疑惑，却顾及自己只是打工人的身份，不好插手人家父子俩的家务事，最终也没有去找战奕问个究竟。
思忖半天，她敲开了小包子的房门。
没有继续追问那束花的事，只是更有耐心地陪他看了会儿书，又做了个手工。
战奕似乎也在生气。
晚饭好了，都没叫他们下楼用餐，而是让陈伯给送到了房间。
宋安安始终陪着小包子，直到他睡着，她才端着托盘往外走。
谁知，一开门就看到战奕冷脸站在走廊。
男人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包子。
等她关上门，才语气平淡地问道，“小满刚才情绪很激动，他跟你说什么了？”
宋安安如实回答，“小满什么也没说，但——”
她稍作犹豫，想起小包子郁郁寡欢的模样，还是补充道，“我猜，小满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战先生你要跟其他人在一起，不过，战先生你愿意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也是很好的。
小满向来懂事，思想也比其他小朋友要成熟很多。如果你觉得李真不错，打算跟她在一起，那好好跟小满沟通，他肯定也能理解的。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劝劝小满的话，我也义不容辞。”
战奕，“……”
看着女人一脸“我为你好且真挚祝愿你有一段新感情”的表情，战奕才生出的乐趣，瞬间被一股无名火取代。
好！
很好！
还义不容辞！
他都不知该说她是乐于助人，还是大公无私了！
战奕几乎能听到自己咬后槽牙的声音。
但表面上，他只是眸色微沉，极轻地冷笑了一声，转身去了书房。
他倒要看看，宋安安这只装模作样的鸵鸟，能装到什么时候。
做好准备长期装鸵鸟的宋安安，转眼就把这股酸溜溜的醋意丢在了脑后。
因为她跟着孟姐去见客户，结果只收获了一堆“缺乏新鲜感”、“不够艺术”、“差点意思”之类的批评。
宋安安追问修改意见，对方却说，“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行。”
搞得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怎么改，但硬着头皮咬牙改。
一遍、两遍、三遍……次次都被客户以不同的理由驳回。
说辞还都非常虚无。
最后，在只有她跟项目负责人王总单独沟通的场合，王总叹了口气，语气暧昧地暗示。
“小宋啊，做项目呢，有时候不能光靠专业，还得懂得一些‘沟通’的艺术。”
宋安安，“？？？”
看她不懂，王总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说的更直接了一些。
“就是有的‘门槛费’，该打点还是要打点的啦，不然你的流程怎么可能走得顺畅呢，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还将手指捻在一起，做了个点钞的手势。
宋安安瞬间懂了。
原来，不是她方案框架不行，是她没有上供。
可——要交多少呢？也不好直接问人家。
宋安安抱着笔记本电脑，魂不守舍地回到公司，不小心碰到去茶水间的周哲辉。
听说周哲辉是一毕业就跟着孟姐来柳氏的，肯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宋安安脚步一转，跟着周哲辉来到茶水间。
将电脑放到吧台，又殷勤地给他冲了杯咖啡。
周哲辉就像联系孟姐跟部门成员的纽带一样，也是个人精。
“安安，你是有事要找我帮忙？”
对方主动开口，宋安安自然开门见山。
“周哥，我今天去给客户做汇报，他……暗示我要先交点钱。你了解这些事吗？他别是在坑我这个新人吧？”
“春雨集团吧？”
看到宋安安猛点头，周哲辉“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宋安安，“所以这是惯例嘛？”
“嗐，坦白讲，跟咱们有业务往来的企业，规模越大，越有这些猫腻，说的干净点，叫维护客情关系。不过，春雨集团向来喜欢狮子大开口，而且胃口越来越大，我刚毕业来的时候三五千就能打发，现在……最起码十万。”
这个数字，险些让宋安安惊掉了下巴。
“十、十万？这笔钱，是公司出吗？”
“当然了，谁会倒贴钱工作啊？”周哲辉好笑地看着她，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咱们公司财务流程是这样的，你先垫付，回头报销。”
宋安安，“！！！”
这次下巴是真要掉了。
十万！
战奕上次打给她的钱，她已经转到了法院的账户还赔偿金了。
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偏偏孟姐忙着处理更重要的客户，没空搭理她这茬，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凑凑钱。
宋安安愁眉苦脸地回到别墅，突然发现，喷泉边上停了一辆看起来就很奢华的儿童小汽车。
“……是老爷子托人买给小少爷的，别看小，是定制款，七八十万呢！”
“小少爷过年压岁钱就一百万，这个玩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听着佣人的议论，宋安安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晚上，小包子临睡前，她一脸讨好地跟他打商量。
“小满，姐姐能不能再跟你借点钱？发工资了就还你！”
战小满戒备地提醒她，“你上次借的钱还没还我。”
“呃，”宋安安被他噎了一句，很快又赔着笑脸保证，“我这次记住了，发了工资一起还你，还可以算利息……”
小包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还没开口，门口便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你又要借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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