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已经哄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条，苏德佑终于把台词说明白了。
他因为行程的原因，根本没时间背台词，本来他这九皇子的戏就是公司给他安排的，因为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还有其他的团队行程通告，并不住在景州。
看着今晚一大堆的工作人员，群演，姜亦澄，陪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拍这段，他觉得面红耳赤。
“卡！过了！”
导演终于喊了通过，苏德佑看着眼前一身单衣的姜亦澄，那浅淡的妆已经遮不住苍白的脸色。
“抱歉，让你陪着我拍了好多条。”苏德佑的声音不高，只有他身边的几个饰演刺客的群演还有姜亦澄可以听到。
“没事。”
姜亦澄说完，和苏德佑点了下头，便往她助理那边走。
看着她的窈窕清瘦的背影，苏德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姜亦澄终于裹上了羽绒服，她喝了口吴小玉递过来的热水，问：“他到了吗？”
“嗯，到了，正在片场外等你。”
姜亦澄扫了眼手机，然后对吴小玉说，“我还有事，麻烦你帮我把包包带回去了，让周晨开车带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夜宵的话，你们点吧，不用带我的份。我不会很晚回来。”
“亦澄姐，没事，我等你回来，你有什么事就打我或者周晨的电话。”
姜亦澄笑：“最近天天陪我拍戏，都没怎么睡好，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姜亦澄就只拿了手机，往片场外走。
现场的工作人员忙着收东西，没有注意到姜亦澄没和助理一起离开。
苏德佑却无意间看到姜亦澄是自己离开的。
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正停在马路对面。
姜亦澄环顾四周，没看到许淮屿的身影，想着天气这会儿这么冷，他大概在哪个咖啡厅等她？
就在她要给许淮屿打语音电话的时候，司机从幻影上下来，快步走到了姜亦澄身边。
“姜小姐，许总在车里等你。”
姜亦澄有些疑惑，“他不是坐飞机来的？”
司机一边走一边答她：“许总是飞过来的，刚落地没多久，我是任律的司机。”
任律？姜亦澄猜测大概是许淮屿在景州的朋友。
车里开着舒服的暖风，姜亦澄上车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是司机过来找她。
许淮屿靠在座位里，呼吸声浅而均匀。
是睡着了。
司机很有礼貌地没有坐上车，只是告诉她，等需要走的时候再叫他。
姜亦澄坐到车里，动作很轻。
她不知道，许淮屿为了拿下崇山市那边的一个项目，连着三十个多小时没有睡觉。本来在飞机上打算浅眠一会儿，又在最后登机前收到了向衡那边关于明天要和建方科技谈判的最新计划书。
姜亦澄看着他英俊的侧颜，闭眸的样子，也有种冷峻感。他好像天生让人有种距离感，姜亦澄想到这，笑自己，这么冷情的家伙，当然难追。
就在她想着要不然擅自做主给两人拍几张照片让许淮屿好交差的时候，旁边的人醒了。
“怎么没叫醒我？”许淮屿喝了口水，然后伸手按了按眉峰。
“我晚上没事，你累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用，拍照吧。”
许淮屿从西裤里拿出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
姜亦澄还带着拍戏时的淡妆，只不过刚刚梳着的高马尾已经散开了，长发拢在胸前，羽绒服裹得她圆圆的。
看着许淮屿手机镜头里自己有点臃肿的造型，姜亦澄说了句稍等，然后把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到了右手边。
她身上正是那套暗卫的服装，干净素目，腰间的那抹红色腰封点缀得恰到好处。这套衣服，正是微博上她的那张单人宣传照里穿的，只不过她当时戴着面纱。
许淮屿的目光顺着镜头落到她的衣服上，又挪开。
镜头里俩人看着不比陌生人强多少。
姜亦澄想了想，“这样不行吧。”下一秒，她问：“要不要我挽着你？”
许淮屿说了句可以，姜亦澄靠了过来，她的胳膊还有些凉，贴在他的西装上。
她身上有一股有很淡的香气，那一霎冲进他的鼻息。
姜亦澄拍过广告，最近又上了表演班，面对镜头，比许淮屿要自然很多。
她的眼睛很好看，睫毛长长的，一眨一眨，灵动，清亮。
许淮屿快速拍了几张。
前后不过几分钟，许淮屿拍好了照片，对姜亦澄道：“谢谢。”
姜亦澄低头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还行，人漂亮，怎么拍都还看得过去。虽然她不敢恭维身旁这位先生的拍摄角度。
“你明天不是还有早班飞机，那我先走了。”姜亦澄说完，要下车。
许淮屿问她：“你住哪家酒店？送你。”
“剧组安排我们住在君澜别苑，离这里不远。我打个车就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和朋友有约？我听司机说，他是你朋友的司机。”
许淮屿回她：“没有约，任禛是有事来景州，碰巧我过来，车暂时给我用。我今晚过来就是见你。”
姜亦澄也没再推脱，“那麻烦你了。”
车里，许淮屿又接了两个电话，是关于明早要同建方科技谈的收购方案。这一小段路程，时间过得很快，姜亦澄没有和许淮屿说上几句话，除了问问他明早几点的飞机，她几乎没说什么有用的话题。
车泊在了君澜别苑的门口，姜亦澄下车，同许淮屿道别：“那下次吧，你有空的话，我再请你吃饭。”
看着她的长发被夜风微微吹起，许淮屿只是浅浅道了句：“进去吧。”
许淮屿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连拍了好几张，一张张划过，像是老式的电影画面，而她的眼睛仿佛在讲故事。
许淮屿选了两张发给了奶奶。
老太太已经睡了，估计明早才会给他回复。
许淮屿将两人的那张合照点开，看了几秒，给奶奶又发了一句。
“人已经哄好了。”
听着完全不违心。
从和许老夫人的对话框退出来，许淮屿想到她身上的那股凉气，这种天气为了拍戏穿得很单薄。
再次点开他和姜亦澄的对话框，两人没说过几句话，聊天记录也很短。许淮屿手指只向上翻了一下，就翻到了她发来的那张暗卫单人照。
就是她今天身上穿的那件。
照片下面是她问的那句话。
“是我，好看吗？”
许淮屿看着那张照片，几秒后他收了手机。现在可以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了，但是已经错过了回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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