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是不是因为十八禁，所以不方便详说啊？

餐厅里那点微妙的震惊和尴尬，被姜亦澄那句掷地有声的“拿影后”和她身边许淮屿无声却坚定的默许，硬生生压了下去。

程燕张了张嘴，最终在姜振阳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下，把满肚子关于金丝雀和相夫教子的论调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含糊的嘟囔。

姜亦青捏着牛奶杯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心里冷笑：影后？野心倒是不小，许家能容得下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多久？

这顿各怀心思的早餐草草结束。姜亦澄和许淮屿没有多留，很快便离开了这个气氛压抑的家，返回了海市。

数日后。

崇山市凌晨四点半的机场还罩着薄雾，候机楼外一排商务车亮着警示灯。

《老板请指教》录制团队提前把接机牌举得老高，怕漏掉任何一个画面。

姜亦澄拉着登机箱走出闸口，前脚刚落地，摄像机红灯便亮起。

“姜老师辛苦。”场务小任帮她接行李，余光瞄监视器，直播间人数蹭蹭翻倍。

姜亦澄发完微博后，已经在热搜上待了好几天了。

君诺集团总裁夫人的tag热度居高不下！

《老板请指教》的节目也把“姜亦澄·总裁秘书线”做成了节目主推标签。

保姆车上，姜亦澄摘了口罩，给方桥回了条“安全抵达”。车窗外晨光灰白，她闭目假寐。驱车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停在君悦星娱楼下的露天停车坪。

落地窗内灯火通明，《老板请指教》节目组和君悦星娱特意为了这次谈话节目，加了布景。

推门进休息区，韩念芷正缩在沙发角看微博，竺静美趴梳妆台补眠，邹倩然流利背着采访稿。三人听到动静，一齐抬头。

韩念芷和姜亦澄关系最为亲近，她放下手里的咖啡，几步走过来，亲昵地挽住姜亦澄的胳膊，眼神亮晶晶的，“哟，我是应该叫你姜秘书，还是总裁夫人啊？啧啧啧，我当时真是迟钝到家了！”

韩念芷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后知后觉的兴奋，“我看到你的官宣微博才反应过来！上次在茶水间，许总问你喜不喜欢吃Lady  M的甜品，还和你吃了同一块蛋糕，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好家伙，你还一脸淡定自若地和我说，你确实是和许总认识，但不方便详说。”

韩念芷眉眼弯弯，“是不是因为十八禁，所以不方便详说啊？”

韩念芷这个问题不仅被姜亦澄听到了，也被耳朵灵敏的众多直播间网友听到了。

【卧槽！！！茶水间！Lady  M！清风朗月的许总和我们清冷漂亮的亦澄同吃一块蛋糕！我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糖？！】

【韩姐，你当时是拿着放大镜在现场吗？这细节！我嗑拉了！】

【原来茶水间才是总裁办恋情发源地！@老板请指教节目组  快放未公开花絮！】

【认识但不方便详说——姜秘书你管这叫认识？！这分明是热恋期暗度陈仓啊！那会两个人已经谈上了吗？我的天啊，嗑疯了！】

【不方便详说=内容过于甜蜜少儿不宜！韩姐真相了！十八禁警告！】

【十八禁！哈哈哈哈韩姐你是懂概括的！这互动确实甜得需要分级！】

【韩念芷：当时只觉得怪怪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就是个行走的柠檬精！】

【姜秘书当时怎么能那么淡定！演技派！内心估计小鹿都撞晕了吧！】

姜亦澄被韩念芷的“十八禁“惹笑了，“哪有你想得那么多？”

韩念芷却突然觉得，那会茶水间的俩人，肯定是已经谈上了啊！

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快说说！”韩念芷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拉着她坐下，“谁追的谁？这么精彩的剧情，必须得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她促狭地眨眨眼，“我猜是许总？霸道总裁爱上我，展开强势追求？”

姜亦澄看着镜子里韩念芷八卦兮兮的脸，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追的他。”

“哈？！”韩念芷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狐疑地上下打量姜亦澄，“不像啊……你这张脸，这气质，还需要主动追人？往那儿一站，不就是招蜂引蝶……咳，引人注目的存在吗？”她赶紧改口，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许总定力这么强？”

姜亦澄避重就轻：“嗯，是挺难追的。”

休息区内气氛热络，韩念芷和姜亦澄的对话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竺静美和邹倩然坐在稍远一点的休息椅上，等着助理把她们的麦克风拿过来。直播虽然已经开始，但镜头暂时聚焦在姜亦澄和韩念芷那边，加上她们还没戴麦，两人便放松了警惕。

听到姜亦澄那句“我追的他”和“是挺难追的”，竺静美和邹倩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撇了撇，带着明显的不屑。

竺静美凑近邹倩然，用手半掩着嘴，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但语气里的酸意和刻薄却清晰可闻。

“呵，听听，‘挺难追的’……说得好像多矜贵似的。谁不知道啊，许总那种身份地位，身边能缺往上扑的？她姜亦澄要不是使了点‘特别’的本事，能轮得到她？”

邹倩然立刻会意，同样压低声音，嗤笑一声接话道，“就是！‘难追’？我看是‘难缠’还差不多！仗着有几分姿色，近水楼台，死缠烂打呗。什么难追，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显得没那么……倒贴！”

竺静美点点头，眼神瞟向姜亦澄那边，带着浓浓的鄙夷，又补充了一句，仿佛在好心解释。

“唉，年轻女孩子，为了攀高枝，主动点也情有可原。不过嘛，这种上赶着的，就算真成了，在那种顶级豪门眼里，终究是……啧，其实挺掉价的。许总现在新鲜，以后谁知道呢？”

邹倩然刚要附和，这时她们的助理拿着麦克风匆匆走了过来。两人立刻噤声，迅速换上平时在镜头前温婉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些刻薄的话从未从她们口中说出过。邹倩然甚至还对助理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刚才没录到吧？别声张”。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刚才坐着的休息椅旁边的化妆台上，一个用于收环境音的、不起眼的桌面麦克风，将她们这番自己为安全的私下吐槽，一字不漏地捕捉了进去，并清晰地传送到了直播流中。

弹幕一下就炸了。

【？？？！！！我听到了什么？？？竺静美邹倩然？？？】

【卧槽！桌上麦收进去了！大型翻车现场！】

【导播！！加鸡腿！！这隐藏麦神了！】

【主动倒贴？？？这什么恶臭发言？？？酸气冲天了！】

【我的天，这俩平时装得跟好姐妹似的，背地里这么嘴人？】

【人设崩得稀碎啊！之前采访还说欣赏亦澄努力呢？打脸啪啪响！】

【隔着屏幕都闻到酸味了，柠檬精本精！】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们俩妖怪来反对？还倒贴？许总明显超爱好吗！】

【职场对女性的恶意就这么来的！优秀女性追求真爱=倒贴？什么封建思想！】

【呵呵，自己追不到许总这样的，就诋毁追到的？low爆了！】

【之前还觉得竺静美挺温柔，邹倩然挺直爽…  滤镜碎一地！】

【从此对竺邹二人路转黑，嘴太毒了！】

弹幕越刷越猛烈，“进广告！”导演彭谷吓得大喊，直接中断了直播，进了一段广告。

韩念芷的助理已经给她发了微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韩念芷把手机递给了姜亦澄，让她快速扫了一眼，“啧，还清纯小花呢，嘴毒成这样。”

姜亦澄谢了一句，把手机还给了韩念芷。

休息室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竺静美胸口剧烈起伏，瞪着导演彭谷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彭谷！你什么意思？！故意在桌上放麦整我们是不是？！”  她尖利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录个节目还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邹倩然则完全慌了神，她死死低着头，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手指紧紧揪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那些刻薄的话被成千上万的观众听到，人设崩塌的恐惧和铺天盖地的骂声仿佛已经砸到了她头上，让她浑身发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恨不得时光倒流。

韩念芷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姜亦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把手机还给韩念芷后，只是静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场针对她的恶意中伤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这份镇定，与竺静美的气急败坏和邹倩然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对比。

广告时间很短，直播随时会恢复。彭谷导演一边焦头烂额地指挥工作人员检查设备，一边对竺静美压低声音急道：“竺老师！现在不是追究麦的时候！想想怎么补救！直播马上要恢复了！”

“补救？补救什么？”竺静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尖锐，她猛地转头指向姜亦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我说的有错吗？！她姜亦澄不就是上了这个节目才看上了许总，才使劲往上贴的吗？怎么，敢做还怕人说？！还不让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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