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许淮屿，是不是之前就暗恋姜亦澄？
几天后，陈默导演工作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有几盏聚光灯打在排练室中央。
姜亦澄穿着一身简单的棉布裙，头发随意扎着，脸上未施粉黛。她站在房间中央，微微垂着头，肩膀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弧度向内收拢，整个人透出一种脆弱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气息。
她的对面，站着韩念芷。
此时的韩念芷，饰演的正是《暗涌》女主孟芮的姐姐孟枝。
而这个场景是孟芮想象自己姐姐孟枝生前的样子。
韩念芷此刻完全变了个人。
她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旗袍，勾勒出过分瘦削的身形，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小半边脸。露出的那半边脸上，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空洞、麻木，却又在最深处燃烧着一种无声的、绝望的恐惧。
排练室里安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几乎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无力感。
陈默导演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抱着手臂，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他全神贯注的投入。
突然，韩念芷饰演的孟枝身体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没有落下，只是摇摇欲坠地悬在眼眶边缘，折射着头顶惨白的灯光。
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
好像要把真相在那一刻说出来。
就在这一瞬，姜亦澄饰演的妹妹孟芮猛地抬起了头。
姜亦澄的眼神突然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冰冷、恨意和决绝，好像她已经听到了姐姐临死前说的什么。
那恨意并非外放的狰狞，而是深埋在骨子里，从瞳孔最深处透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她死死地盯着孟枝脸上那摇摇欲坠的泪，仿佛那不是眼泪，而是点燃她复仇烈焰的最后一点火星！
“Cut！” 陈默导演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气氛。
聚光灯熄灭，排练室顶灯亮起。
韩念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随意地抹了把脸，刚才那脆弱绝望的气息荡然无存，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有点大大咧咧的样子，对着姜亦澄咧嘴一笑：“哎呦，这情绪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亦澄，你刚才那眼神，够劲儿！”
姜亦澄也仿佛从深水里浮上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眼神里的冰冷恨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兴奋和钦佩。
她由衷地说：“念芷，你才是真的厉害！”
这就是真正的实力派，收放自如，每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和眼神都是戏。她终于明白陈默为什么坚持要韩念芷来演这个灵魂般的姐姐了。
陈默导演走了过来，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目光在姜亦澄和韩念芷之间扫过：“不错。感觉抓到了。特别是最后那个对视，情绪转换的爆发点，很精准。”
他看向姜亦澄，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保持住这种感觉。这个角色，需要你完全沉进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她。她所有的痛苦、仇恨、挣扎和伪装，都是你的。”
姜亦澄点头，“我明白，导演。”
保姆车里，方桥还在对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啧啧称奇：“你看你看，《周总》这周播放量又破纪录了！热搜上‘简秘书穿搭’还挂着呢！好几个品牌在问同款！亦澄，你这热度真是坐火箭了！”
姜亦澄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拿着《暗涌》的剧本，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心思显然还沉浸在刚才排练的情绪里。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不过……”方桥放下平板，语气转为担忧，“你真要进组了？封闭式拍摄？陈导要求那么高，还要沉浸式，这《暗涌》一拍少说三四个月，你刚攒起来的热度，哎……”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桥姐，”姜亦澄合上剧本，看向方桥，“热度会过去，但一个好角色，一个好机会，错过了可能就没有了。”
方桥叹气：“行吧，你开心就好。反正合同都签了。小玉会全程陪你进组，照顾你起居，盯着你别真沉进去出不来了。”
“放心，桥姐，我有分寸。”
回到家，已是深夜。偌大的顶层公寓里很安静，只有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点光亮。
姜亦澄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许淮屿果然还在工作。办公桌后，他对着电脑屏幕，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有些冷峻。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看来。
“回来了？排练怎么样？”他合上电脑，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朝她伸出手。
姜亦澄走过去，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在他旁边的扶手坐下，脸上带着排练后的兴奋和一丝疲惫：“很棒！韩念芷前辈太厉害了，演戏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陈导也说感觉抓到了。” 她简单分享了一下排练的片段。
许淮屿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
“听起来很投入。”他看着她眼底的光亮，半晌后问她：“等这部电影拍完，我们要不要举办婚礼？”
姜亦澄正沉浸在讲述中，闻言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婚礼？”
“嗯。”许淮屿看着她有些懵的表情，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我们领证也有一段时间了。”
姜亦澄的思绪从暗黑的剧本世界被猛地拉回现实。
婚礼？她确实没想过，或者说，根本没时间想。
她看着许淮屿认真的眼神，“拍完电影？可是……我后面档期还不知道怎么排，而且陈导要求沉浸式，拍完肯定需要时间出戏。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准备婚礼。”
许淮屿像是早就想到她会这样说：“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当然，婚纱，场地，布置，这些都会由你来选。我会把方案提前准备好，你只需要选出你喜欢的。”
这么贴心的安排，她还能说什么：“许总，真是效率最大化……”
许淮屿低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只是抬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上蹭了蹭，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难得的、近乎温柔的嘱咐：“拍戏的时候，别太逼自己。入戏深了，记得让吴小玉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别把自己困在里面。”
“好。”
姜亦澄进组了，许淮屿打算从不需要她给太多建议的伴郎团开始着手。
沈含章，边景曜，周映询，任禛很快就答应了。毕竟他们在得知许淮屿领证后都默默开始准备了红包。
只有原述接到通知要给许淮屿当伴郎的时候，回他：“给我涨工资，或者多发年终奖，我就同意给你当伴郎。”
一向精明的许资本家，竟然秒同意了。
原述最近在君诚科技忙得团团转，因为，他们又看上了小师妹林梨也看上的项目。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回君诺总部开会的时候，原述顺手翻了下之前和千鸟资本“对打”时准备的资料。
在这些资料书上，他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资料是从向衡那拿到的，向衡提过，许总说这份资料不要外传，言外之意，原总自己看看就好。
原述发现，每个资料分析上，有一个名字被用笔圈了出来。
几乎每个项目，都有姜亦澄的名字，还有许淮屿写在旁边的笔记。
“靠。”
原述反应过来，许淮屿，是不是之前就暗恋姜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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