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尸斑暴露真本事，三叔眼神要杀人

从鲁王宫爬出来的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散架了。浑身的骨头跟被大卡车碾过似的，疼得钻心，嘴里全是土腥味，吐了半天都没吐干净。

"咳咳...他娘的...可算见着太阳了..."王胖子瘫在地上，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跟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肥猪似的。

我往旁边挪了挪，离他那身汗臭味远点，仰头看了看天。太阳挂在头顶，金灿灿的，晒得人暖洋洋的，跟墓里那阴沉沉的鬼地方比，简直是天堂。

"姑姑，你看我手！"吴邪举着爪子凑过来，手心全是血泡，还有几道被石头划破的口子，"这趟回去，我妈肯定认不出我了。"

"知道疼了？"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从背包里翻出创可贴，"下次还跟你三叔来这鬼地方不？"

"不来了不来了！"吴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眼睛里却闪着点兴奋的光，"不过姑姑，你说那墓主到底是谁啊？死了多少年了？我看他穿的衣服，像是古代的大官呢。"

这小子，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就开始好奇了。

吴三省在旁边正用水壶洗脸，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管他是谁！没死透爬起来咬咱们就不错了！还操心人家死了多少年？"

我拍掉裤腿上的泥，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皮肤青黑青黑的，脸上的尸斑都成了暗紫色，硬得跟石头似的，当时我就估摸着年头不少了。

"看那样子，死了至少三百年了吧。"我顺嘴就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安静了。

王胖子举着水壶的手停在半空，潘子脸上的笑僵住了，吴邪张着嘴看着我，连吴三省都转过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了——坏了！说漏嘴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随口说出来的话！

"我...我是说..."我赶紧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你看他那尸体，皮肤都发绿了，脸上的斑斑点点硬邦邦的，按都按不褪，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我瞎猜的，瞎猜的..."

一边说一边往吴邪身后缩，肩膀故意抖了抖，装出被他们看得害怕的样子。

潘子挑着眉走过来，手里还把玩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刀刃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看得我心里发毛。

"姑娘懂得挺多啊？"他咧着嘴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连尸斑硬不硬都知道？"

"就...就看电视学的。"我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点哭腔，"山里信号差，没啥看的，就爱看些老掉牙的刑侦剧，里面法医都这么说..."

"对！对！"吴邪赶紧帮我打圆场，拽了拽潘子的胳膊，"我姑姑真的可喜欢看那些破案的片子了，什么尸体啊、证据啊，她都能说上两句。"

我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吴三省，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那老狐狸正眯着眼看我，嘴角往下撇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那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剜开看看。

他肯定想起前阵子院子里那只死老鼠了。

就是我们出发前几天，院子里跑进来只死老鼠，都硬了，我当时蹲在那儿看了两眼，随口就跟吴邪说"这老鼠死了至少三天，你看这尸僵程度，还有眼角的出血点，像是被毒死的"。

当时吴三省就在门口抽烟，估计全听见了。

那时候他可能只当我是瞎念叨，可现在，我又对着三百年前的尸体头头是道地分析尸斑，换谁都得起疑心！

果然，吴三省突然"嗤"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得人后背发凉。

"哦？"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啥电视剧这么厉害？回头让小邪也学学，省得以后见了尸体就腿软，连路都不会走了。"

他这话听着是夸电视剧，可那语气里的嘲讽，傻子都能听出来。

"就是...就是忘了名字了。"我赶紧打哈哈，往吴邪身后又躲了躲，几乎把整张脸都藏起来了，"山里看的盗版碟片，封面都磨花了，哪记得住名字啊..."

心脏"咚咚"狂跳，手心全是汗。这老狐狸太精了，一点小辫子都抓得死死的，再这么下去，我这点底细迟早得被他扒光。

吴三省没再追问，可也没移开视线，就那么盯着我，眼神阴沉沉的，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坏主意。

空气里的味道都变了，连王胖子都看出不对劲了，识趣地闭了嘴，假装喝水。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颈的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黏糊糊的难受。

得，这波纯属装逼过头，把自己坑了。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安安分分装我的胆小鬼多好！

"三叔，咱接下来去哪啊？"吴邪大概是觉得气氛太僵，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吴三省这才移开视线，看了看天色："先找个地方落脚，歇两天再说。"

说完，他转身就往前面的林子走，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更怀疑了。刚才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估计在琢磨我到底是哪路神仙，为什么懂这么多法医的门道。

潘子跟在吴三省后面，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探究。

王胖子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小姑娘可以啊，懂的挺多，以前干过啥营生？"

"没...没干啥，就山里待着。"我赶紧躲开他的手，拉着吴邪跟上大部队。

吴邪小声问我："姑姑，三叔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摇摇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就是累了。"

可我自己都不信这话。吴三省那眼神，分明是把我当成了危险分子，说不定已经在盘算怎么对付我了。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爹啊爹，你说你当年把我送出去干啥？现在倒好，亲弟弟都把我当外人防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来这鲁王宫，安安分分在山里待着多好，哪用得着现在提心吊胆的，连说句话都得掂量半天。

"对了，胖爷我差点忘了。"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金灿灿的，"这次没白来，捞着个好东西！"

我们凑过去一看，是个巴掌大的金疙瘩，上面刻着些花纹，看着挺值钱。

"你啥时候摸的？"吴三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

"就...就顺手拿的。"王胖子赶紧把金疙瘩塞回怀里，嘿嘿笑了两声，"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哈。"

吴三省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那金疙瘩，心里却想着鞋底的蛇眉铜鱼碎片。跟那碎片比起来，这金疙瘩算个屁。

就是不知道这碎片到底有啥用，书里写得神神秘秘的，只说"蛇眉铜鱼，藏于鲁王宫，关乎长生秘辛"，其他的就没了。

长生秘辛？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法子？

我偷偷看了眼前面吴三省的背影，又想起那个神神秘秘的小哥。他们俩，好像都知道些什么。

尤其是小哥，他对鲁王宫那么熟悉，对付血尸和尸蹩那么厉害，说不定他就知道蛇眉铜鱼的秘密。

"姑姑，你看！"吴邪突然拽了拽我，指着前面，"有村子！"

我抬头一看，前面的山坳里果然有几间土房子，冒着袅袅炊烟，看着像是个小村庄。

"总算有地方歇脚了。"王胖子乐了，一瘸一拐地加快了脚步，"胖爷我得弄只鸡补补，这趟可把我折腾惨了。"

吴三省也松了口气，看来他也累坏了。

我们跟着王胖子往村子走，快到村口的时候，吴三省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你跟我来一下。"他说，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老狐狸果然要单独审我了。

"三叔，有啥话不能在这儿说啊？"吴邪看出不对劲，赶紧挡在我前面。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吴三省瞪了他一眼，眼神却始终没离开我，"过来。"

潘子和王胖子识趣地拉着吴邪往前走："小邪，咱先去村里找地方，让你三叔和你姑姑说会话。"

吴邪一步三回头地被拉走了，只剩下我和吴三省站在原地。

山里的风刮过树林，"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只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短刀，手心全是汗。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三...三弟，你找我啥事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可还是忍不住发颤。

吴三省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看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要转身跑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像闷雷：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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