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鬼船惊魂，解刨人面臁
众人收拾妥当，船只缓缓朝着目的地驶去。平静的海面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未知，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着船舷，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不知行驶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能见度极低。突然，胖子指着前方大喊：“快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破旧的船只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船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正是一艘鬼船。
那艘鬼船，就横在闪电劈开的白光里！ 锈迹斑斑的船身长满藤壶，像披了一层尸斑。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鬼船迅速靠近。海浪滔天，狂风卷起海水形成巨大风暴。
“小心！”吴邪大喊一声，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敌。混乱中，阿宁一个不慎，被一被未知生物死死抓住，迅速拖向鬼船。
吴嘉宝知道这是吴邪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他才能拿到吴三省给吴邪留下的东西，趁乱给吴邪身上过了一些保命的家伙事。
然后看着他走上了既定路线。
“阿宁！”吴邪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纵身一跃，跳上了鬼船。鬼船上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到处都是腐朽的木板和血迹。吴邪在昏暗的环境中四处寻找阿宁的踪迹，耳边不断传来怪叫声。
船舱内的水比海水更凉，带着一股机油和血腥混在一起的铁锈味。
吴邪晃着手电，光圈在甲板上打出一块惨白的圆——第一件撞进光里的，是一只被水泡胀的防水袋，袋口用黄色封条缠了三圈。
封条上潦草写着：
“西沙碗礁·1984·吴三省”
那是我三叔的字，笔画末端习惯性往上挑，像钩子。
袋子鼓胀，里面显然塞着笔记本，外皮却干净得可怕，仿佛刚从抽屉里拿出来，就被扔进了这片海。吴邪把它塞进背包，正准备起身，手电光却被一排竖立的影子拦住了。
十六具黑漆木箱，像十六口被立起来的棺材，贴着右舷排成一列。
箱盖没钉死，只用朱砂画了同一张脸——
细眉、微翘的眼角、左眉梢一粒小痣。
那是吴邪自己的脸，连他自己都很少注意的小痣也被点得清清楚楚。
雨水打上去，朱砂顺着木纹晕开，像血又从皮肤里渗出来。他喉咙发紧，想喊人求救，嗓子却像被海水灌满。
就在这时候，头顶的船钟忽然自己晃了一下，发出“当——”一声。
不是整点，也不是半点，只是孤零零一下，像有人用指节敲他的头骨。
抬头看，铜钟在雨里泛着青灰色的光，钟绳断口新鲜，还在滴水。
吴邪下意识往驾驶舱跑，舵轮被铁链缠死，指针卡在147°。
他认得这个度数——三叔的笔记里写过：
“风暴夜，船头偏东南147°，龙骨断裂，全员弃船。”
那是二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定位的数据。
现在，同一艘船，同一个度数，时间却像被谁往回拧了一圈。
下一秒——
“哗啦！”
船舱中央的货舱口突然炸开。
一道黑影闪电般窜出，带起的海水像瀑布倒灌！ 那东西近两米高，浑身青黑鳞甲，双臂过膝，指爪如钩。
猩红的眼珠在雨幕里拉出血色残影。
它仰天嘶吼，声波震得嗡嗡作响，像千万只冤魂同时尖叫。
吴邪耳膜一痛，鲜血顺着耳道往下淌。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鼻梁塌陷，嘴裂到耳根，两排倒钩牙在雷光里泛着金属色。
它嗅到活人的气味，喉咙里滚出“咯咯”的闷笑，像喉咙里卡了碎玻璃。
吴邪举枪，刚刚在混乱中吴嘉宝顺手给的，手指刚扣到扳机，海猴子已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甲板在吴邪耳边炸开——它用四肢并行，像一道青黑闪电。
吴邪只来得及把枪横挡在身前，“当”一声，整杆步枪被利爪切成三段。
断口溅出的火星糊在吴邪脸上，烫出焦糊味。
冲击把吴邪掀翻，后背重重撞上船舷栏杆，锈铁刺进皮肉，疼得眼前发黑。
海猴子不给吴邪喘息，后腿一蹬，甲板凹陷出两个坑。
吴邪贴着湿滑的地面滑出去，爪子擦着他头皮掠过，把甲板犁出三道深沟。
沟槽里瞬间积满雨水，像三条黑色小溪。
顺势滚到一只倒下的木箱后，心脏擂鼓一样撞击胸腔——
咚、咚、咚，每一下都提醒他还活着。
手电在翻滚中摔灭，四周只剩闪电的惨白。
吴邪摸到腰间最后一根冷焰火，拔掉保险，幽绿火光“噗”地窜起。
海猴子怕光，瞳孔猛地收缩成一条竖线。吴邪趁它迟疑，把冷焰火狠狠砸在它脸上。
火星四溅，磷火黏在鳞片上烧出“滋啦”声，焦糊味和腥臊味混在一起。
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嚎，前爪胡乱拍打，甲板被拍出一个个凹坑。
他抽出三叔给的短刀，刃口在磷火映照下像一弯冷月。
海猴子暴怒，一掌横扫。
矮身躲过，利爪擦着发梢掠过，几缕头发被削成碎屑。吴邪趁机钻进它怀里，军刺由下至上，直刺咽喉！
“噗——”
刃尖穿透鳞甲，黑血喷了我一脸，滚烫、腥臭。
但海猴子的肌肉像绞紧的钢索，刀只进去两寸就被卡住。
它抬膝撞在我胸口，吴邪整个人倒飞出去，撞上桅杆，肋骨发出清晰的裂响，他眼前一阵金星，嘴里涌上甜腥。
好在，海猴子可能应该受伤暂时离开了，吴邪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他往船舱里面走去。
终于，在鬼船的船舱深处，吴邪发现了被紧紧缠住的阿宁。
她被倒吊在半空，湿发缠颈，像一尾离水的白鲨。
更骇人的，是她后脑贴着的那苏的东西。
泡烂的人脸吸盘死死扣住颅骨，八条腕足缠满她全身，像给她穿了一件活着的锁子甲。
腕足每一次蠕动，阿宁就抽搐一次，口鼻溢出粉红泡沫。
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拼命砍向，试图救出阿宁。
鬼船也在这时传来即将支离破碎的声音，吴邪也顾不上其他，用绳子将阿宁绑在自己背上。
此时的阿宁已经昏迷不醒，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吴邪迅速带着阿宁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船老大姓阮，世代跑南海，晒得跟老海龟一个色。
他把舵丢给伙计，自己赤着脚噔噔噔冲进人堆，油布雨衣一抖，咸水哗啦啦泻了一地。
“让开让开！后生仔，把那闺女放平。”
阮老大蹲下，粗糙的手指拨开阿宁湿透的碎发，后颈那块乌青便彻底露了出来——
暗紫的皮肉上，一张婴儿巴掌大的“人脸”吸盘死死嵌着，边缘已经长出蛛网似的血丝，像要把根扎进血管里。
“这叫‘人面臁’，海疠里最恶的一种。”
他说话时嗓子带着常年抽烟的哑，却压低了声，像在讲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
“老辈人管它叫‘背脸鬼’。人要是被它扣上，魂儿就被锁在海底，剩个壳子给海猴子当提线木偶。”
他掏出一把磨到发亮的鱼骨刀，刀背在灯火下泛冷。
“别碰它！这玩意一受惊，吸盘里会吐出倒钩，连神经都能扯出来。”
阮老大用酒漱了口，含了半晌，“噗”地喷在阿宁后颈。
烈酒顺着皮肤渗进去，那张“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发出细细的“啾啾”声，像婴儿被掐住脖子。
胖子看得龇牙：“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阮老大不理，又从怀里摸出一撮晒干的黑毛——是牛的尾鬃，点了火，焦糊味一起，猛按在人面臁正中。
“吱——”
一声尖啸，吸盘边缘冒出腥臭的黑烟，腕足像被烫到的章鱼，疯狂抽搐。
阮老大刀尖一挑，“啵”地一声，整张人脸被完整剜下，带出一串血珠，落在甲板上竟发出“嗤嗤”腐蚀声。
他顺手把还在蠕动的肉团掷进早已备好的铜盆，倒上烈酒，火折子一扔。
“轰！”
蓝焰窜起，人脸在火里扭曲、尖叫。
阿宁后颈留下一个铜钱大的血洞，血却渐渐转红。
阮老大用浸了海蛇酒的纱布按住，抬眼扫我们一圈。
“照顾好她，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说完他起身，把舵轮重新握回手里，背影在风雨灯下拉得老长。
“西沙那片海……吃人不吐骨头，你们自求多福。”
啊宁被她的手下带回去，甲板上的其他人也 慢慢离开。
吴嘉宝看着远去的众人，偷摸的用布料包裹住盆里被烧焦的人面臁，正准备回船上自己休息的地方。
抬头就看到了吴邪、胖子打量的眼神。
吴嘉宝一脸坦然：“我说我就看看，你们信不？”
吴邪没有说话，无声的述说着我不信。
胖子贱兮兮的开口到：“嘉宝妹子，现在的我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哟，我们看起来很傻吗？”
吴嘉宝一脸自信：“你们不信也要说服自己相信，因为我今天没有想好理由和你们解释。”
吴邪和胖子一脸震惊，双双开口：”姑姑（嘉宝妹子），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要不你还是装一下吧！你这样，我们害怕。“
“想要知道就跟我进来”吴嘉宝往前走去。
一进船舱，吴嘉宝便将人面臁轻轻放在桌上，转身迅速拿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法医工作包。
吴邪和胖子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嘉宝的一系列动作。吴嘉宝戴上手套，动作娴熟地打开工作包，从中取出各种解剖工具，有手术刀、镊子、探针等等，每一样工具在她手中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
“嘉宝妹子，你这是要干啥？解剖这玩意儿？”胖子忍不住咋呼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吴邪也一脸疑惑，眉头紧皱，说道：“姑姑，这东西看着邪乎得很，解剖它能有啥用？”
吴嘉宝头也不抬，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工具，一边解释道：“你们别小看这人面臁，说不定从它身上能找到关于这片海域秘密的线索。你们现在看到的，解剖对我来说，是最擅长的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咱们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说着，吴嘉宝已经拿起手术刀，在人面臁的一侧轻轻划开一道口子。随着刀刃的切入，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那味道混合着烧焦的气息和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熏得胖子直往后退，捂住口鼻大喊：“这味儿也太冲了，嘉宝妹子你可快点儿。”
吴嘉宝不为所动，眼睛紧紧盯着解剖部位，手中的手术刀稳稳地移动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表皮虽然烧焦了，但内部组织还有部分保存完好。从切口来看，它的肌肉组织很奇特，纤维比普通生物要坚韧得多。”说着，她用镊子夹起一块组织，放在眼前仔细观察，“而且这里面似乎有一些不明的晶体物质，不知道是它本身携带的，还是在这片海域中沾染的。”
吴邪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凑上前去，看着吴嘉宝手中的镊子，问道：“姑姑，这些晶体物质会不会和这片海域的古怪现象有关？比如说那些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船只，还有咱们遇到的各种诡异生物。”
吴嘉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解剖，她又切开了人面臁的腹部，发现里面有一些类似内脏的器官，但形状和构造却与已知生物大相径庭。
“你们看，”吴嘉宝指着那些器官说，“这些器官的功能肯定和普通生物不一样。也许这人面臁的生存方式、感知外界的方式都和我们认知中的生物完全不同。说不定它能感知到这片海域中那些我们无法察觉的能量波动或者磁场变化。”
胖子也好奇地凑过来，不过还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那难闻的气味再熏到自己。“照你这么说，这玩意儿还挺神奇的？那它为啥会寄生在人身上呢？”
吴嘉宝一边解剖，一边分析道：“目前还不清楚它寄生的具体动机。有可能是把人体当作一种能量来源，也有可能是利用人体来完成某种生命周期的转换。不过从它选择寄生的对象来看，似乎对有生命力、阳气旺盛的人更感兴趣。”
随着解剖的深入，吴嘉宝又有了新的发现。她在人面臁的头部位置，发现了一个类似神经系统的结构，但是这个结构异常复杂，还有一些闪烁着微光的细丝状物质交织其中。
“这是什么东西？”吴邪惊讶地问道。
吴嘉宝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说道：“我也不确定，这超出了我之前的认知范围。这些细丝状物质似乎在传递某种信号，也许这就是人面臁能够控制宿主的关键所在。”
解剖工作持续了很久，吴嘉宝将每一个发现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吴邪和胖子则在一旁不时提出疑问和猜测。
虽然他们依然没有完全解开人面臁的秘密，但这一番解剖，让他们对这片神秘海域的诡异现象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也越发觉得，他们此次的探险，将会揭开一个震惊世人的惊天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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