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余波未平

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漫天尘土，混着焦糊的气味扑面而来。林峰站在山脚下，望着被烟尘吞没的废弃导弹发射井遗址，耳边还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轰鸣。直到风卷着尘土渐渐散去，露出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他紧绷的肩膀才缓缓放松下来。

陈凡快步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技术科的人已经进去勘察了，初步判断幽灵没有生还的可能。能量武器的核心部件也在爆炸中完全损毁，‘深渊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

林峰接过水，拧开瓶盖却没喝，只是盯着瓶口的水珠发呆。刚才幽灵临死前的狞笑还在他脑海里盘旋  ——“深渊大人不会放过你的”，那句话绝不是疯话。一个能培养出幽灵这样的头目、能渗透进市局甚至改造出  “暗物质战士”  的组织，绝不会因为一次计划失败就销声匿迹。

“王强呢？”  他忽然问道。

“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就在那边的警车里。”  陈凡朝不远处指了指，“这小子刚才想趁乱逃跑，被赵天虎一脚踹倒了。他倒是挺识相，知道幽灵死了，自己没了靠山，正哆哆嗦嗦地交代问题呢。”

林峰点了点头，朝着警车走去。车窗半降着，能看到王强蜷缩在后排座位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手腕处还沾着泥土。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林峰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林……  林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被幽灵逼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就杀了我老婆孩子，我没办法才……”

“幽灵是怎么联系上你的？‘深渊’组织在花都还有多少据点？”  林峰打断他的辩解，语气冰冷。

王强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绕弯子：“大概三个月前，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我老婆孩子的照片，还有一段他们在学校门口被人跟踪的视频。后来幽灵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盯着看守所的动静，还有你们调查‘深渊计划’的进度……  我真不知道其他据点在哪，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林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确定他没有撒谎  ——  王强的眼神里只有恐惧和慌乱，没有隐藏的狡黠。像他这样的人，不过是  “深渊”  抛出来的棋子，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信息。

“把他带回局里，详细审讯。”  林峰对守在车旁的警察吩咐道，转身又对陈凡说，“让技术科重点查王强的通讯记录和社交关系，哪怕是几年前的旧账都别放过。另外，排查所有和幽灵有过交集的人，包括他以前的雇佣兵同伙、接触过暗物质核心的科研人员，说不定能找到‘深渊’的蛛丝马迹。”

“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太紧绷了，这次能挫败‘深渊计划’，已经是天大的胜利。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都快两天没合眼了。”

林峰确实感到一阵疲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行，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驱车回到老宅时，天已经蒙蒙亮。院子里的老槐树被晨露打湿，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与郊外的硝烟味截然不同。林峰推开门，看到苏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传来米粥的香气。

“阿峰，你回来了？”  苏兰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满身尘土、眼下带着青黑的样子，心疼地皱起眉，“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又遇到危险了？”

林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了抱母亲的肩膀：“没事，妈，就是处理了点工作上的事，有点累。”  他不想让母亲担心，刻意隐瞒了爆炸和战斗的细节。

“累了就赶紧坐下歇歇，粥马上就好。”  苏兰拍了拍他的手，转身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递给他，“溪溪还没醒，昨晚一直念叨你，说等你回来要给你看她画的画。”

林峰接过粥，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疲惫似乎消散了不少。他坐在餐桌旁，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就是他拼命守护的东西  ——  家人的平安，寻常的烟火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赵天虎打来的。林峰接起电话，刚  “喂”  了一声，就听到赵天虎急促的声音：“峰哥，不好了！我们在清理废车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不少‘深渊’的资料，还有……  还有一份名单！”

“名单？什么名单？”  林峰的心猛地一沉。

“是花都各个行业的头面人物，有企业家、官员，还有几个知名的学者！”  赵天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已策反’或者‘待接触’，甚至还有几个是我们虎帮的老关系！”

林峰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粥碗，站起身：“我马上过去！你把密室守住，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尤其是名单上的人，一定要盯紧了！”

挂了电话，他快步走到门口换鞋。苏兰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担忧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点紧急情况，我得出去一趟。”  林峰回头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等我处理完就回来陪你们吃饭。”

说完，他推开门，快步钻进车里。引擎发动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幽灵虽然死了，但  “深渊”  在花都的渗透远比他想象的要深。那份名单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旦泄露，不仅会引发恐慌，还会让  “深渊”  的潜伏者提前暴露，增加抓捕的难度。

二十分钟后，林峰赶到了城郊的废车场。赵天虎已经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名单。看到林峰，他立刻迎了上去，把名单递给他：“峰哥，你看。”

林峰接过名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名字。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  名单上的人中有几个他还打过交道，甚至有一个是陈凡的老上司，平时看起来正直不阿，没想到竟然已经被  “深渊”  策反。

“密室在哪？带我去看看。”  林峰把名单收好，沉声说道。

赵天虎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到废车场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显然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赵天虎打开锁，推开铁皮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密室。

密室里堆满了文件和电脑硬盘，墙上贴着几张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花都的重要设施  ——  市政府、变电站、机场……  每个标注旁都画着奇怪的符号。

“技术科的人已经在拷贝硬盘里的资料了。”  赵天虎指着角落里的几个警察说，“他们初步看了一下，里面有不少关于花都重要设施的安保方案，还有‘深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好像是想破坏这些设施，制造混乱。”

林峰走到地图前，仔细看着上面的标注和符号。他发现这些符号和之前在暗物质核心能量数据里发现的能量场符号很相似，显然是  “深渊”  为了配合能量武器制定的后续计划  ——  即使能量武器失败，他们也能通过破坏基础设施，达到扰乱花都秩序的目的。

“通知陈凡，让他立刻调派人手，加强对这些标注设施的安保。”  林峰转身对赵天虎说，“另外，把名单上‘已策反’的人列出来，我们逐个核实，证据确凿后立刻抓捕，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好！我这就去办！”  赵天虎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陈凡。

林峰看着密室里的文件，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这场与  “深渊”  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幽灵只是先锋，真正的对手还隐藏在暗处。但他不会退缩  ——  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  “深渊”  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他守护的这座城市和家人陷入危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技术科科长打来的，语气带着兴奋：“林队！我们在硬盘里发现了一段加密视频，破解后发现是‘深渊’的一个高层在开会！虽然看不到脸，但我们识别出了他的声音，和三年前边境一起军火走私案的主谋声音一模一样！”

林峰的眼睛猛地一亮。三年前的边境军火走私案，正是他和  “龙刃”  战友们一起破获的，当时主谋侥幸逃脱，没想到竟然是  “深渊”  的高层！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把视频发过来，另外，立刻调取三年前军火走私案的档案，我要重新审查！”  林峰沉声说道。

挂了电话，他走到密室门口，望着初升的太阳。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意。虽然前路依旧充满危险，但他的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相信，只要他和陈凡、赵天虎这些伙伴们并肩作战，就一定能彻底铲除  “深渊”，还花都一个真正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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