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摊牌了,侯爷是“老熟人”了!
书房内。
沈偃也有点紧张。
夫人今天对他,与平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尤其对上那双目光如炬的眸子,直勾勾地瞧着他,像是要将他的魂灵洞穿。
姜晚宁抬起头,看向沈偃,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却始终不发一言。
沈偃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往后退。
一步一步,退到了墙角。
“夫、夫人?你要同我说什么……父亲说的浑话,你不用往心里去。夫人如此贤良淑德,我爱重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将你休——嘶。”
话没说完。
就见姜晚宁停下步子,忽然高高扬起手来,作势便要扇向他英俊的面庞。
沈偃薄唇微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动。
他也不敢躲。
蒜鸟……被夫人打,就算巴掌也是香的!
“啪!”
姜晚宁扬手撑在他耳后的墙壁上,踮起脚尖,尽量拉平跟他的视线。
继而一字一顿,对着他说道。
“奇变偶不变——”
沈偃:“……?”
门外。
宝鹃拉长了耳朵,也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不由看向陆尧,低声问道。
“咋没声音?你听到什么了吗?”
陆尧自幼习武,耳力要比寻常人好些,此时却也有些疑惑。
“我也听不太清楚,夫人好像在说什么……藕?”
宝鹃挠了挠耳朵。
“藕?夫人是不是饿了,想吃藕?那夫人应该跟我说呀,侯爷做菜又不好吃,上回跟我学熬粥,还把陶罐烧糊了。”
陆尧一脸诧异。
“侯爷跟你学熬粥?什么时候的事?”
宝鹃连忙拿帕子捂住嘴。
“哎呀,你别问了!侯爷嫌丢人,不让我往外说……走走,别偷听了。你这哪里学的坏毛病,让夫人发现,小心扣你月钱!”
“哦……不是,你刚才不也偷听了?”
“瞎说,我那是担心夫人被欺负!而且,我钱多。”
陆尧:“……”
这倒是不假,跟着夫人的仆婢,都肉眼可见地变富贵了。
要不他也申请调个职,给夫人当护卫吧?跟着侯爷好像不是很有钱途。
……
屋内。
待门口的脚步声走远,沈偃方才像是回过神来,讷讷道。
“夫人,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明白。”
姜晚宁扯了下嘴角,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还给我装?!
你根本不是侯爷,你到底是谁?
再不说实话,我就去陛下面前告发你,说你勾结南昭国,与废太子妃私通!”
虽然刚穿书的时候,她就觉得侯爷很可疑。
但那时候,她一没权二没势,处境颇为尴尬,与沈偃只能虚与委蛇,暗中观察。
本以为她的行径已经够反常了,没想到沈偃非但不起疑,反而照单全收,甚至为了护她,不惜掌掴老母、劈晕老父。
这样的大孝子,与这个以孝治家的朝代,简直格格不入!
所以她很有理由怀疑,沈偃也是穿的。
而且,十有八九……
还是她的“老熟人”!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沈偃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乃至三个儿子被接连踢出侯府,他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还会帮着多踹两脚。
“别别别,夫人……你别冲动!”
眼看着姜晚宁撂下一句狠话,拔腿就要往外走。
沈偃马上拉住了她的手。
姜晚宁回过头,睨向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就永远都别说。”
深知她的脾气秉性,向来言出必行,沈偃自知隐瞒不住,只好坦白从宽。
“我……我是陆砚礼。”
“???”
姜晚宁脑子宕机了片刻。
随即转身往外走:“我还是去告发吧。”
“宁宁!”
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沈偃面色一急,连忙抓紧了她的手。
姜晚宁眼神警告,示意他松手:“别叫得那么恶心,我跟你不熟。”
沈偃试探:“那……夫人?”
姜晚宁狠狠抽了下眼角,之前沈偃这样叫她,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着那叫一个别扭。
“陆砚礼,你皮痒是吧?!”
沈偃眼巴巴地看着她。
“师姐,我是跟着你一起穿进来的,你可怜可怜我……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听到这话,姜晚宁才稍稍缓和了神色,不由反问了一句。
“你是跟着我穿进来的?你也出了车祸?”
沈偃点点头。
“那个时候,我的车就跟在你后面,我们应该是同时出的车祸……但我好像比你早来了几天。”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姜晚宁多了几分同病相怜,沉默了几秒钟。
才开口道。
“既然你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实话?”
“我不敢。”
“……”
“我要是一来就说了,这个侯府里第一被休掉的人,就是我了。”
姜晚宁:“……”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当年她拜师学琴,师从国手,陆砚礼和她都是老师的关门弟子。
只不过她学到一半,家族就出了变故,不得不弃乐从商。
陆砚礼拜师晚,与她正好擦肩。
在老师仅有的几个学生里,她大概是天赋最出众的,所以老师每每批评陆砚礼,都要拿她举例。
陆砚礼自幼争强好胜,被批评多了,气不过就来找她比试,她当时忙得昏天暗地、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空陪他玩,就没搭理他。
后来陆老爷子病重,陆砚礼接管了陆氏集团,跟她恰好是竞争对手。
两人就成了商界的死对头。
好巧不巧,他有个好兄弟,还是被她踹掉的渣前任。
有一天他跟那群纨绔二代在酒吧开party,众人打赌谁能在一个月内追到她,就算赢。
这事私下传到了她耳里,没过多久,陆砚礼就捧着三代单传的祖母绿项链来追她了。
结果……
当然是被她泼了一脸红酒。
然后他们就穿进了这本狗血虐文里。
现在想起来……她都想把休书直接拍到他脸上!
感觉到姜晚宁不善的目光,沈偃立刻争辩:“师姐,我真没跟他们打赌……”
姜晚宁淡哂:“换作是你,你信吗?”
沈偃:痛苦面具。
“算了,先不说这些……这个你拿着。”
一想到陆砚礼跟自己成了“老夫老妻”,姜晚宁也是有点打脑壳,扬了扬手里的信笺,递到了他面前。
沈偃心有惴惴,没有马上接过去。
“这是什么?”
姜晚宁之前打商战,没少在他手里吃亏,见状一把将信笺塞到了他手里。
对他很难好声好气。
“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前搞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磨磨唧唧!
今晚城门已经关了,赶不及……明日一早,你就派个利索的人把这封信送去天岐山。
请老天师下山,收孽徒!”
沈偃这才微勾嘴角。
“夫人之命,不敢不从。”
太好了,夫人没说要休他,看来他还是有机会的。
……
翌日。
姜晚宁才用完早膳,就听丫鬟匆匆赶来禀报。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一大早又将三少爷和那个白姑娘带回来了!没有夫人点头,门房不敢将他们放进来,老夫人就在外头又哭又闹的。
还说不让他们进府,她就吊死在侯府的大门外,让陛下看看您和侯爷是怎样尽的孝!”
陛下重孝,沈老太婆分明是料定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才折腾了这一出。
一哭二闹三上吊?
呵。
她又不是男人,怎么会吃这套。
这馊主意一看就是沈老爷子想出来的,真是不消停,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还绞尽脑汁要把那个白芜霜弄进门。
果然老的小的,得一起收拾!
“宝鹃,去拿根粗一点的麻绳带上,咱们送老夫人一程。”
“是,夫人!”
……
行至侯府门外。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顶轿子,白芜霜想必是在轿子里坐着,没有出来。
沈玉麟守在轿子旁,许是觉得有些丢脸,也没往上凑。
只有沈老夫人坐在侯府门口的地上,又嚷又叫。
“虎毒不食子呀,侯府可就剩玉麟这么一根独苗了,怎么还能狠得下心将他往外赶?
要是沈家绝了后,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不如一根绳子吊死,早早到地下去给老祖宗们赔罪!
姜氏……
你是存了心,要逼死我呀!”
看到姜晚宁一行出来,沈老夫人顿时扯起嗓子,哭喊得更厉害了。
一时间,引来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觉得侯府的热闹,比那戏台子上唱的还要精彩。
还不要钱。
看着沈老夫人哭天抢地的模样,姜晚宁也是有点怒其不争。
她都一把年纪了,在沈偃封侯之后,没少摆老夫人的架子,如今在死老头的撺掇下,便是脸面也不顾了。
又拣起了早些年撒泼打滚的那一套,真真是个伥鬼。
要是让她知道,沈老爷子当年做下的那件事,不知道她会有多恨!
“宝鹃,绳子给我。”
行至沈老夫人面前,姜晚宁扬手一摊。
宝鹃立刻将又长又粗的一捆麻绳递了上去:“夫人,给!”
见状,沈老夫人表情一僵,一下顿住。
忍不住抬头看向姜晚宁。
“姜氏……你、你想干什么……”
姜晚宁随手将绳子扔到她的脚边,笑着道。
“母亲,你怎么能说我不孝顺呢?你看,你一说要上吊,我就马上把绳子给你拿来了……我多体贴呀!这样孝顺的儿媳妇,你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沈老夫人被她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抖抖着手指,指向她的鼻尖。
“姜氏,你这个恶妇!你真要逼死我?!”
姜晚宁道。
“咦?不是你想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吗?看到你这么惦记他们,老祖宗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是,你怎么光说不练,喊了半天也不动手?
我知道了,一定是房梁太高,你够不着……来人,帮老夫人把绳子挂到屋梁上,扶她上去吊着!”
“是,夫人!”
有夫人撑腰,门房瞬间就来劲了。
立刻上前拾起地上的粗麻绳,甩了两下绳头重重一抛,就将其穿过屋梁,悬在半空,狠狠打了个死结。
沈老夫人这下傻眼了。
不是,她没说要来真的啊……
眼见着两个嬷嬷走过来就要扶自己,沈老夫人顿时慌了,连忙转头对着沈玉麟叫唤。
“玉麟!玉麟!快过来阻止你母亲,白姑娘说得没错……她、她被恶鬼上身了!她要杀我……”
没想到母亲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都敢逼祖母上吊,沈玉麟也是看傻了。
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还是白芜霜从轿子里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咳咳!沈郎……侯夫人如今已是神志不清,只怕真的会下死手!你快去救祖母……”
沈玉麟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搬凳子的丫鬟,和围在沈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急忙将她往边上拉开了几步。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祖母……祖母若真吊死在侯府的门口,你就不怕陛下会降罪你和父亲吗?!”
姜晚宁不以为意。
“不是说我恶鬼缠身吗?不恶一点,怎么像话。”
“……”
沈玉麟说不过她,只能转向后一脚从府里闻讯赶来的叶玲珑。
试图同她商量道。
“叶小姐,你来了正好!
昨夜我同阿芜商量了一整晚……阿芜说,她可以尊你为妻,她可以当妾。
只要能陪在我身边,阿芜她什么都不要!”
闻言。
叶玲珑暗下几分眸色,愈发觉得他可笑。
自己当初就是救一条狗,都比救他好吧!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早已与你退了婚,你我两不相干!你同白姑娘如何,关我屁事!”
沈玉麟狠狠噎了一下。
大抵没料到叶玲珑翻脸如此之快,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他讷了讷,才沉下几分脸色。
不满道。
“叶小姐,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阿芜已经做了这样大的牺牲和退让,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点?非要这样不依不饶,闹得大家都不好过?!
便是看在叶家军的份上,你也不该如此自私任性——”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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