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如此美差（4k-求订阅）
第79章 如此美差（4k-求订阅）
如意坊分司，总捕头小院。
沈清霜注视着眼前垂手而立，身着黑色制服的佩刀少年，美目不由再次泛起异彩。
眼前少年正是陈诚，眉目清秀，举止神态虽然表现得很是恭谨，但眼神清澈深邃，平静宛如古井无波，给人一种淡定从容，沉着稳定，不动如山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如沈清霜半年前初次见到陈诚时候一般，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沈清霜见识过无数年轻俊杰，但如陈诚这般气质，却是独一无二。
不骄不躁，沉着冷静，不卑不亢。
她心中下意识将陈诚和颜剑做着比较，同样是武道天才，颜剑锋芒毕露，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自己的骄傲与自信，犹如一把出鞘利剑。
而眼前陈诚，看似平和谦卑，但骨子里的骄傲，只怕比颜剑更甚，只是这种骄傲，被他藏得很好，或者说，这本是那些胸有丘壑，腹藏乾坤的绝世天骄，才会有的傲骨气质。
沈清霜年纪轻轻，武道实力卓绝，自认是这种绝世天骄。
但眼前陈诚表现出的气质，却远远超越了她，似乎在陈诚看来，她这样的天才级强者，不过尔尔。
说得直白一些，只怕在陈诚心中，未必就真心对她心悦诚服，之所以表现得恭恭敬敬，无非便是因为她出身内城大家族，身居高位。
抛开这两者，只怕陈诚对她或许便是不屑一顾。
联想到当初刘云峰对陈诚的评价：“头角峥嵘，有潜龙之资！”
沈清霜忽地莫名有些烦躁，这是身为武者，身为女人的直觉，而且这种直觉向来很准。
她虽然一门心思修炼武道，不问世事，但出身内城大家族，潜移默化中，多少懂得些御人之术。
越是骄傲的人，往往越难驾驭。
“想收服陈诚为沈家所用，只怕比颜剑难得多！不过，纵使陈诚心性再如何坚毅，在绝对武道实力，绝对家族权势之下，也只能乖乖屈服！”
心中暗暗道了声，沈清霜极难得的展颜，露出个和煦微笑。
“陈诚，你此次立下功勋，本官亲自到南城区城卫总司，向主事姜大人争取来这份嘉奖，希望你再接再厉，莫要辜负本官一片良苦用心。”
陈诚却是不知道，仅仅这么会工夫，沈清霜便有如此多心思。
自己得到破格提拔，这位总捕头大人，总归是出了不少力。
如今靠向沈家这棵大树，需得表现出足够诚意，当即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多谢沈大人，陈诚当谨记大人提携之恩。”
“嗯，如此甚好。”沈清霜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得刘云峰器重，想必从他口中知道很多内城四大家族的事情。
我沈家虽然比不得姜家和秦家，但在临济城，亦是顶级大势力，远非周家这种外城小家族能比。
既然你已到了捕头这个级别，很多事情，也该知晓了。
临济城外城四大城区，以城卫司最具权势，因此内城大家族，一直在争抢四大城区的城卫司职位，所求自然是对四大外城区的控制。其它三大外城区，城卫总司主事职位皆掌握在另外三家手中。
南城区一直是沈家势力最强，只不过近些年沈家没有合适人选担任城卫总司主事职位，所以才由姜家之人暂时执掌。
主事姜星瀚大人很快就会升迁，一旦空出主事职位，本官必能顺理成章接任。
至于如意坊分司，本官亦早就安排妥当，刘云峰得沈家支持许多资源，已晋入易筋境大成，足可担当总捕头一职。
不仅是如意坊，其它各坊，沈家亦都有所安排。
就比如颜剑所在的东岳坊，颜剑武道天资极高，有望两三年内晋入易筋境大成，届时他亦能晋升总捕头。
你虽修炼得晚些，但武道天资不在颜剑之下，若能刻苦修炼，将来亦有希望晋入易筋境，从而晋升总捕头，执掌一坊之地，成为人上人。
不仅如此，若你能在十年内晋入锻骨境，有沈家支持，将来担任南城区城卫总司主事，执掌整个南城区权柄，亦不是不可能。
你需勉力为之。”
陈诚自然能听出，沈清霜在画大饼，只讲好处，却对投靠沈家的坏处只字不提。
一旦投靠沈家，将不得不面临沈家和其它三大家族的争端，但陈诚已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退一步讲，即便不投靠沈家，自己想要更进一步修炼武道，获取足够的资源，亦难免跟四大家族的人起冲突。
与其四面受敌，不如在沈家这棵大树下，默默发展。
“多谢沈大人栽培，陈诚定当竭尽全力。”陈诚拱了拱手，诚恳道。
沈清霜深知，武道为尊的世界，一切凭武道实力说话，想要陈诚心悦诚服，还得展现出一定武道实力。
她微微点了点头，面色转而变得严肃，接着道：“你能斩杀周方，斩杀南城十三盗，真实战力应该远胜磨皮境大成，刀法大成武者。
但如此实力，却不可骄傲，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的武道实力，和内城四大家族嫡系子弟比起来，其实微不足道。
不说嫡系子弟，便是一些优秀的旁系子弟，亦比你强得多。”
这一点陈诚倒也不敢苟同，毕竟目前自身武道实力，不比磨皮境圆满，技艺圆满武者弱。
再修炼两三个月，便是易筋境大成武者，也有得一拼，内城四大家族子弟再如何厉害，个个是易筋境大成武者不成？
陈诚没有妄自菲薄，亦不骄傲自满，拱了拱手道：“属下不敢骄傲。”这也是实话，没成长起来，该低调还得低调。
“嗯，你向来谦虚，这一点本官很满意，不过终究得见识一下武道强者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沈清霜说罢，忽地抽出长剑，走至院子中央，周身气势为之一变，冷厉而肃杀，带着股强横气势。
“陈诚，你看好了，本官易筋境圆满，且已修炼出了剑势，可力敌锻骨境武者！”
说罢，她展动身形，于院中舞动长剑，一招一式，皆精妙绝伦，正是圆满级剑法。
随着剑法施展，她身形越来越快，剑招愈发凌厉迅猛，三尺长剑之上，隐隐带着股无坚不摧气势。
周围空气忽地被这种气势激发，爆发阵阵撕裂鸣音，狂乱涌动。陈诚距离她数丈距离，皮膜清晰感受到空气涌动带来的刺激与淡淡压迫，连忙极速后撤数步，方才摆脱这种压迫感。
余光一扫，却见一旁丫鬟小青早已远远退了出来，俏皮的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陈诚没有理会她，继续注目沈清霜施展剑招。
只见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姿妙曼，剑如清霜！
剑影飘飞间，夏日里炽热空气竟然变得清冷，旋即剑身上覆盖细微白色冰霜，冰霜缓缓凝聚，汇于剑尖，其势深沉厚重，森寒而锋利，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沈清霜长剑迅疾如电，蓦然刺出，正中花园中心处一块半丈高坚硬巨石，巨石轰然碎裂开来，化为齑粉。
陈诚眉头微微拧起，面色变得凝重。沈清霜的剑势，聚气成冰，增加长剑厚重，力道与速度增加了数倍，无坚不摧，果真不同凡响！
不过她的剑势威能，似乎比之前陈诚见识过的公孙柔剑势，差了不止数筹。
公孙柔剑势快捷灵动，虚无缥缈，陈诚甚至都看不真切。
而沈清霜剑势，陈诚则看得清清楚楚。
“同样是剑势，公孙柔剑势细致入微，而沈清霜剑势凌厉霸道，不能说威能孰优孰劣。
想必是公孙柔锻骨境圆满，而沈清霜仅仅易筋境圆满，武道境界有差别。”
略微思量过后，陈诚暗暗道。
沈清霜收了长剑，见陈诚怔怔出神，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震惊之意，绝美面容上不由露出灿烂笑容。
“果然，武者最看重的还是武道实力，我展现出易筋境圆满武者实力，又当面施展了霜雪剑势，陈诚此时，岂会还有半分骄傲？
他此刻心中，想必已如颜剑一般，对我心悦诚服！
唉…我这是怎么了？陈诚只不过是个小小捕头，便是和沈家优秀的旁系子弟相比都不如，降伏他，我为何如此高兴？
之前使颜剑拜服，我可没这么高兴！
或许在我看来，陈诚比颜剑骄傲得多，让他诚服，自然更有成就感。
人人都说，喝最烈的酒，驯服最烈的马，往往让人心情畅快，想不到我一心修炼武道，却也不能免俗。
罢了，陈诚武道天资卓绝，让他以我目标，努力上进，刻苦修炼，将来对沈家，对我都是好事。”
陈诚回过神来，却见沈清霜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美眸中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这位总捕头不会无缘无故展露武道实力，想必是等着奉承之词，一念及此，陈诚连忙拱了拱手，道：“沈大人神功盖世，陈诚大开眼界。”
“你何时学得如颜剑一般，喜欢奉承人了？奉承便也罢了，这句神功盖世，本官可消受不起！”
沈清霜故意板起面孔，话中带着几分嗔怪，但语声柔和，哪里有半分责怪之意？分明是心中舒爽畅快到了极点。
陈诚笑了笑，认真道：“沈大人剑法精妙绝伦，只怕在你手下，我一招都接不住。”
这并非奉承之词，面对沈清霜这样的强者，陈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沈清霜十四岁修炼武道，至今也七八年了，而陈诚才修炼半年左右，如何比得了？
至于以后如何，那还真不好说。“让你向本官看齐，却是有些难为你了。”沈清霜心情大好，笑靥如花道，“你若能刻苦修炼，追赶上小青，便已很不错了。
你可别看小青是本官丫鬟，但她从小跟着本官，勤苦修炼武道，早已磨皮境圆满，剑法圆满。
纵使颜剑也未必胜得了她，莫说是颜剑，便是沈家那些旁系天才子弟，也未必比得上她。”
被沈清霜一夸，小青芳心大悦，面上满是笑意。
“小姐，小青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
沈清霜呵呵一笑，道：“陈诚并非外人，你又何需谦虚，这样吧，你和陈诚切磋几招，好显显你的武道实力。”
“遵命！”小青早就跃跃欲试，连忙答应一声，走到院中站定，含笑看向陈诚道，“陈捕头，不如你我过几招？”老实讲，若能放开手脚，和磨皮境圆满，剑法圆满武者切磋一番，陈诚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自己不能暴露武道实力，此番切磋难免束手束脚，着实难受。
“怎么，陈捕头斩得了南城十三盗，却畏惧我一个小小的丫鬟么？”
见陈诚面露踟躇，小青笑道。
她虽是丫鬟，但样貌清秀可人，自小跟着沈清霜修炼武道，身段苗条矫健，比起外城那些大户人家小姐，也不遑多让。
且她个性骄傲，寻常年轻俊杰，却是入不得她的眼。
眼前这位十八岁小捕头，虽然武道实力不如她，但模样清秀，为人淳朴，又得小姐器重，乃是大好少年，是那少数让她一见倾心之人。
如此大好机会，她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陈诚干脆应了声，持刀走上前去。
虽然不能暴露武道实力，但见识一下磨皮境圆满，剑法圆满武者战力，亦没坏处。
“陈捕头，小心了！”
小青长剑在手，整个人气质一变，一剑向陈诚攻来。
其身法速度快捷灵动，剑招亦是精微细致，赫然正是圆满级剑法。
陈诚眸光一凝，已然看出小青一招就是全力，没有半分留手，想要以大成级刀法应对，却是完全没把握挡得住。
“这个小丫鬟，着实不会来事，罢了，切磋不得！”
心中暗叹一声，陈诚一动不动。
小青长剑迅疾在陈诚面前轻轻一指，旋即收了回去。“陈捕头，你为何不出手？”她明知故问道。
陈诚拱了拱手，如实道：“小青姑娘剑法精妙，我以大成级刀法，却是一招都接不住。”
这话并没毛病，说的是大成级刀法，若是以圆满级刀法应对，胜负难料。
小青自然没想到陈诚还有话外之音，只以为陈诚很有自知之明。
她呵呵一笑，道：“陈捕头有如此眼力，已是很难得，想必不久便可修炼至刀法圆满。”
“行了。”见小青已展露实力，足够让陈诚心服口服，沈清霜扬了扬手，接着对陈诚道，“陈诚，你晋升为预备捕头，薪俸待遇皆和捕头相当，着黑底云纹捕头制服，每月薪俸十两银子。
一会你自行去衙署领取捕头制服腰牌。
如意坊分司没有班子空缺，你暂时不带差役…嗯...不带差役也不行，这样吧，你挑选一个预备差役做手下，有事之时好寻你。
至于其它时间，你和其它捕头一般，每日点卯过后，自行安排便是。
若是有事，本官自会差人寻你。
另外，你不带班子，需得随时待命，不可离如意坊分司太远，各班差役若需要支援，你可酌情处理。”
和其他捕头一般自由，且不用带班，着实是好差事，陈诚眼睛为之一亮，连忙拱了拱手，道：“属下遵命！”
“嗯。”沈清霜微微点了点头，旋即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吧，挑选完手下预备差役，让他来向本官禀报一声即可。”
待陈诚喜滋滋离去，小青笑道：“小姐，你待陈诚也太好了些。”
“陈诚武道天资卓绝，若能勤勉修炼武道，日后成就不在颜剑之下。”沈清霜淡淡道了声，旋即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青，“若是让你挑选夫婿，你选颜剑还是陈诚？”
“啊…”小青面色微微一红，沉吟许久才道，“小青听小姐的。”
沈清霜哼了一声，道：“说实话。”
小青又细细思量一番，幽幽道：“陈诚武道实力弱些，但为人朴实，对小姐应该没有二心，且很得城卫司同僚爱戴。
颜剑武道实力更强，也对小姐忠心耿耿，但在众捕头和差役中，人缘不太好。”
沈清霜微微笑了笑，道：“我知晓你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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