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小试牛刀（4K-求订阅）
第182章小试牛刀（4K-求订阅）
在这大旱之年，整个临济府地界，天气干燥炎热，很多人出门在外，若是一两个时辰不喝水，便会口渴难当，嘴唇龟裂。
临济城有济水湖的存在，倒还好些，但有消息说，城外一些没有河流的地界，有的村庄，泥土夯实的院墙因干燥而裂开，甚至搭建屋舍的房屋木柱，也都爆出裂缝。
山头上的树木，更是成片成片的枯死，至于田地，早已干涸龟裂，挖下去数丈深，都不见得能有一点水汽，更不可能种出庄稼了。
不过在大虞，这样的旱灾并不出奇，尤其是北境之地，每隔一二十年，总归会发生一次。
百姓也都有准备，家家户户都备有幽深的地窖，在旱灾来临之前，都会存储一些水，因此很少听闻有人被渴死。
今年的旱情，算不得最严重的，临济府有记载的旱灾，最严重的一次，据说偌大个济水湖，水位直接下降了一半。
济水河中上游的河流，多处枯涸断流，河床裂出数丈深的大裂缝。
当然那样的旱情，数百年难得一遇，上一次是发生在三百年前，很多人也只是听闻而已，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遭遇不到一次。
此时正值午后，内城区自也都处在干燥炎热环境中。
沈家驻地也不例外，不过沈家大院明显比外面更凉快些，空气中的湿润水汽，似乎也更浓郁。
陈诚跟着沈清瑶，沈清霜进了大门，里面别有洞天，越发宽敞幽深。经过重重院落，一直来到最深处一处宅院前。
宅院地势比其它地方略高，上空隐隐弥散着淡淡的雾气。
温度也骤然降低，泛着股寒意，如似初冬时节天气一般。
三人走进宅院大门，前院颇为宽广，由高大回廊式建筑围成。
院中花园广种繁花绿草，景致清幽，花园中间是个清幽碧绿的池塘，其中有清碧荷莲，各色游鱼。
沈家一众族老聚在凉亭中，颇为悠闲的谈论着，见三人进来，便把目光齐齐看过来，视线皆是集中在陈诚身上。
“爷爷，这位就是陈诚陈公子。”
两女引着陈诚来到凉亭边，沈清瑶朝着沈明渊礼了一礼，介绍道。沈明渊虽然看起来只如四五十岁中年人，但年纪早到了六旬有余。
陈诚路上便听沈清瑶介绍过，也不意外，亦是朝沈明渊拱了拱手，姿态谦恭道：“晚辈陈诚，见过沈家主。”
“你就是陈诚！”
沈明渊微微颔首，一双锐利眸子，仔细打量陈诚半晌，亦是暗暗惊奇。
眼前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谦恭有礼，神情举止从容淡定，隐隐有几分大气。
没有大家族子弟的浮华，也没有寒门子弟的卑微。
出身寒微，身形气度，却比沈明渊见识过的大家族公子，都更为出色。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度，不愧是郑浑前辈的关门弟子！
老夫沈明渊，有礼了！”沈明渊亦是微笑，回了一礼。
身上如渊似海的澎湃气血之力，陡然汹涌而出，隐隐散发出洗髓境强者的恐怖威势。
凉亭中一众沈家族老，距离沈明渊最近，受不住这种威势，纷纷退让开来。
其次便是直面沈明渊的陈诚，亦是感受到了莫大压力，饶是陈诚早有准备，亦不由微微一惊。
单单气血浑厚程度，自己和洗髓境武者，便有巨大差距。
不过，若自己对上沈明渊，似乎也不是毫无一战之力。
当然这应该是错觉，毕竟自己只是锻骨境小成武者，而沈明渊，不仅是洗髓境圆满，还掌握有第一层意境。
当真动起手来，估计自己一招都撑不住。
沈明渊身上威势，一闪即逝，不过他心中的震惊，却越发强烈！
方才他虽然只是展露出了五成实力威势，但已经能够让一旁锻骨境圆满的沈家族老，感受到不舒服，退让开来。
而陈诚直面自己，受到的压力，不比那些族老弱多少。
在沈明渊感应中，陈诚的气血浑厚程度，似乎远超易筋境小成武者，但应该不到易筋境大成。
发现这一点，他越发惊讶。
处在陈诚的位置，寻常易筋境武者，早就被吓得双腿发颤，战战兢兢，估计站都站不稳了。
毕竟在洗髓境武者面前，易筋境武者，脆弱得如似蝼蚁，翻手间便可灭掉一群！
蝼蚁在能随意掌控它们生死的强大存在面前，天然便会感觉敬畏。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只小老鼠，站在一只猛虎脚下一般，会不自觉瑟瑟发抖。
这就是威势！
但眼前的年轻人毫无反应，如似古井不波，这就只有一种可能，其人性情坚毅，不会因强大威势而轻易退缩。
就好比站在猛虎脚下的小老鼠，若是心性足够坚强，自也不带怕的！
“这年轻人，心性竟然沉稳若斯，属实难得！难怪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清瑶和清霜，都对他另眼相看。”
暗暗道了声，沈明渊笑容和煦，道：“家父已在寒冰堡等候多时，请陈公子移步一叙。”
“行。”陈诚轻点下颌应道。
心中却也不免好奇，沈家老祖见自己，不在这里，却要去什么寒冰堡，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沈明渊当先缓缓而行，引着陈诚穿过过道，进了二重庭院。二重庭院越发幽深，格局也更大气。
“陈公子，此乃沈家议事大厅所在。”
沈明渊指了指，二重庭院宽大气派的正厅，饶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陈诚轻点下颌，哦了一声。
沈家议事大厅，自然就是沈家重地，沈明渊特意介绍一句，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只怕和沈清瑶说的，沈家老祖找自己有大事相关。
但沈家能找自己这个明面上的易筋境武者，商量什么大事？
或许便只是沈家绝世双姝了。
“我昨日刚刚和小婉成亲，沈家总不至于招我做赘婿。
若当真有这等打算，我婉拒了便是。
有师父他老人家撑腰，我如今底气很足！”心中暗暗盘算，陈诚越发觉得师父的重要性。
还得是郑老爷子，有事真能顶，光个名头，就让自己挺直腰杆！
不过当初师父郑老爷子，似乎没什么背景，处境却是比自己如今难得太多了！
陈诚一边暗自寻思，一边跟着沈明渊缓缓前行，出了二重庭院。
又进了更为幽深的内院，内院越发广阔，园林越发幽深，高大气派的庭院，穿插于园林中。
远远的数百丈开外，是一座颇为宽广的矮山，矮山上的植被，皆是寒松一类。
内院中的气温，已然宛若寒冬，透着寒意，矮山上已然覆盖着白白的冰雪。
在这小小的临济城内城，不足数里地界，陈诚便体会到了从夏秋燥热，到寒冬的变化，心中不免暗暗惊奇。众人走过青石板过道，迈上台阶又走了数百丈距离，来到矮山上，迎面便是一座覆盖着冰雪的堡垒。
堡垒约莫数十丈方圆，成一个圆形，没有门，由两丈余高的硬实冰块垒砌。
“这便是我沈家的寒冰堡，家父在堡内等候多时，陈公子请入内一叙。”
沈明渊驻足，微笑着朝寒冰堡方向伸了伸手，示意道。
沈家众人，亦都齐齐将目光汇聚在陈诚身上，似乎等着看他的反应。
沈清瑶和沈清霜两姐妹，美眸中似乎带着几分复杂难明的意味。
武者体魄强大，寻常磨皮境圆满武者，可轻松跃起丈许高度。
而到了易筋境圆满，想要跃上两丈高度，稍微借点力，亦不太难。但两丈余高度，则不太容易了。
并且这寒冰堡墙壁，皆是光滑细腻的寒冰垒砌而成，很难借到力。
便是她们两姐妹，在实力到达易筋境圆满之前，也上不去。
陈诚察言观色，便明白过来，沈家此举，只怕是在考较自己的武道实力。
武者往往可以通过修炼各种法门，隐藏外露的气血之力，让别人难以感应到，真实的气血浑厚程度。
但如似这般上高墙，就是实打实的真功夫了，做不得假。
见陈诚若有所思，沈明渊笑道：
“寒冰堡乃是家父闭关感悟霜雪意境之地，为了不使寒气扩散，便以寒冰为墙，不漏丝毫缝隙，也不设进出之门。
陈公子需要纵跃进去。当然，陈公子亦无需担心，只管勉力尝试，若是力有不逮，老夫自会出手相助。”
“行！”陈诚轻点下颌回道。
自己在易筋境小成时，足可跃起两丈高度，但想上寒冰堡墙壁，却有些吃力。
如今锻骨境小成，想上这墙壁，也就是抬抬腿的事，不费吹灰之力。
但那样的话，自然会暴露自身实力。
“罢了，藏七露三，沈家摆出如此大阵仗，总归得让他们瞧点真本事！”
暗暗道了声，陈诚忽地后退数步，旋即抽出腰间长刀，接着猛然朝着寒冰堡墙壁快速冲去。
随着前冲，手中长刀展动开来，隐隐带起阵阵微风，于微风中，又生出道道涟漪波动。
赫然正是许久未曾施展的追风刀势。
人随刀走，刀追风势！靠近冰墙，陈诚猛然跃起，到了近两丈高度，身形陡然缓下来，似有立竭之势。
陈诚长刀忽地一划，微风生出，冰墙上便出现一道细小刀痕。
而在那微风生出之前，陈诚身形便已出现在冰墙刀痕之上。
随着刀势展动，陈诚身形越发快速。
刷！刷！刷…
每一刀挥出，陈诚身形便换一个方位，也更上一层高度。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数息时间，陈诚已然站在寒冰堡高墙之上。
若是不懂武道之人，或是看不出刀势之人，所见景象只是陈诚随意挥动长刀，就那么轻轻松松上了，两丈余高的冰墙。
但沈家众人，皆是武道强者，哪能看不出陈诚的手段？所有人皆是暗暗心惊！
陈诚展露出来的武道实力，仅仅只是易筋境大成级别，但这追风刀势的含金量，却远在易筋境圆满实力之上。
毕竟绝大多数易筋境圆满武者，也都没能掌握刀势。
十九岁，易筋境大成，追风刀势，陈诚表现出来的武道实力，无疑是天才级别的。
莫说是寻常武者比不了，就连沈清瑶和沈清霜这样的武道天骄，在十九岁时，也远远没有修炼出势。
见沈家众人皆是呆呆的仰头看着自己，陈诚也懒得多话，微笑着拱了拱手，接着身形一闪，便下了冰墙，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沈家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现场响起一阵啧啧赞叹声。
“嚯！这小子竟然修炼出了刀势？”“这好像是追风刀势，老五，你年轻时不是修炼过么？好像是三十五岁才修炼出来的罢？”
“唉…我那是修炼着玩的，若是潜心修炼，应该能在三十岁修炼出来。”
“三十岁，那也太差了，你看看人家陈公子，十九岁就修炼出刀势。”
“四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十九岁给我修炼出个刀势看看？我若是没记错，你一门心思修炼霜雪剑势，也是到了三十三岁才修炼出来罢？”
“这陈公子，显然是天才级别的人物，老夫资质平平，自然跟天才比不了！”
“陈公子何止天才，依我看，是妖孽级别了。别的不说，就连大哥当年，也是二十一岁才修炼出霜雪剑势。”
“唉…莫要再说了，父亲当年，武道资质堪比大宗门真传，也是二十岁才修炼出的剑势！”“三哥，你有点过了，父亲年轻时，虽然是大道宗外门执事，但武道资质，距离大宗门真传有不少差距。”
“我也就是打个比方，父亲武道资质比不了大宗门真传，但陈公子应该能比了罢？”
“那是自然，陈公子出身寒门，修炼武道时间应该晚一些，真正修炼出刀势的时间，估计更短。”
“陈公子有如此逆天的武道资质，难怪被郑浑前辈收为关门弟子，若是早点让我们沈家发现，着力培养，那该多好！”
“二哥，你说的什么胡话，陈公子不是最先被清霜丫头看重，才崭露头角的么？”
“也是，老头子怎地就忘了这茬了，清霜丫头，你怎地不说话，之前为何不跟我们这些老家伙，禀报陈公子之事？”
“就是，如此天才，就应该早点向家族禀报的。”
…...
沈家众族老你一言，我一语，热烈议论着，最后将问题抛给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霜。
事实上，自从陈诚小试牛刀，展露出追风刀势之后，沈家两位绝世双姝，就一直仰着螓首，盯着冰墙上陈诚消失的位置，怔怔发呆。
绝美面容上，皆带着几分失神懵懂模样。
她们知晓陈诚修炼出了大力爪势，但也是刚才知晓，陈诚竟然还修炼出了追风刀势。
绝世双姝正在心潮起伏，自也无从回答众沈家族老的疑问。
沈家家主沈明渊显然更稳重些，并未出言议论，许久后方才叹道：
“这年轻人，属实不凡，或许…或许一朝乘风起，便可翱翔九万里，成为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人中真龙！”沈家众族老皆沉默下来，显然默认了沈明渊的话。
这时一个很是不和谐，咬牙切齿的哼声道：
“陈诚这厮，实在可恶，藏得也着实太深了些！”
说话之人，赫然正是俏脸寒霜，很有些气愤模样的沈清霜。
一路看着陈诚从一个小小狱卒，成长为如今的易筋境强者。
她自问对陈诚很了解，但她哪能料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陈诚的武道资质。
一旁，沈清瑶美眸泛着异彩，喃喃叹道：“唉…我早就知道，陈诚藏着实力，不过也没想到，他藏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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