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守边功勋（4K-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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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问，这世上哪种意境威能最强么？”
夏凌风问道。
陈诚轻点下颌，道：“正是。”
夏凌风不急着回答，走到书架前，拿起那本《大道篇章》，随手翻了翻，粗豪面容上，显出思忖模样。
过了半晌，方才道：“武者修炼武道，便是要成就至强。
想要成就至强，无疑就要修炼最强的武道传承。
这个问题，本官年轻时，也曾向师父请教过。本官的师父给出的答案是，天下意境，五行意境最强，五行归一，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五行意境最强？”陈诚微微一怔，他属实没想到，夏凌风会如此回答。
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本源之力，每一种修炼到极致，都有莫大威能。
五行相生相克，循环不息，五行归一，更是代表了天地造化，的确很强势。
但若说五行意境威能最强，却也说不过去，陈诚刚刚翻阅过的那本《意境广记》上，有过五行意境和八卦意境威能对比。
《意境广记》认为，五行意境远不如八卦意境，陈诚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意境广记》认为八卦意境威能最强，陈诚也不敢苟同。
阴阳意境，似乎就不输于八卦意境，而各种剑道意境，杀道意境似乎也不弱于阴阳意境。在陈诚看来，诸般意境中，五行意境不是最强也不是最弱，只能算中规中矩。
似是看出陈诚疑惑，夏凌风咧了咧嘴道：“那是本官师父所言，本官可不如此认为！”
说着他神色忽地变得严肃，道：“在本官看来，天下意境，五行离火意境威能最强！”
陈诚为之愕然，这个答案似乎更加不靠谱！
五行相生相克，离火意境碰到癸水意境，天然就会被克制，怎么可能最强？
同样的道理，五行意境中的任何一种单独拎出来，都不可能是最强意境。
不过看夏凌风模样，也不像随口胡诌。
陈诚想了想，道：“夏大人是说，这天下没有最强意境？”
夏凌风微微颔首，笑道：“你小子，果然悟性绝佳，一点就透。天底下的意境，无论是五行意境，还是阴阳意境，八卦意境，杀道意境，等等诸般意境，都不能简单的评判强弱。
意境强不强，还取决于修炼者到底能修炼到何种程度。
就比如五行意境，哪怕同时修炼金木水火土五种意境，修炼至五行归一，也未必能胜过单单修炼五行意境中的一种。
到了一定层次，比拼的不单单是量，而是质。”
夏凌风说着，缓缓走开几步，摊开右手，掌间蓦然涌出一团火红炽热离火气息。
“这是第一层五行离火意境，其威能，足以将这间屋子点燃。”
说着，他缓缓转动手掌，虚空微微震颤，那团离火气息缓缓凝聚，化为一颗近乎赤白的炽热火球。四周空气陡然变得灼热！
“这是第二层五行离火意境，其威能，足以在顷刻间将这间屋子焚尽。”
说罢，夏凌风手掌微微摆了摆，火球很快消散。
他轻叹一声，道：
“但这远远不是五行离火意境的最终威能，第二层离火意境之上，还有第三层意境。
至于第三层五行离火意境威能如何，本官却也说不上来。
恐怕当今之世，也无人说得清，即便是大道宗五行峰峰主，也未曾修炼出第三层五行离火意境。
第三层意境，直指天地本源，也即是传说中的乾坤真意。
到了那等境界，已然是万物归一，或许已经不能再以，某种单独意境划分。在本官看来，只要能修炼出乾坤真意的意境，都可以算是最强意境。”
夏凌风的说法，倒与师父郑老爷子不谋而合。
陈诚想了想，又问道：“如果同样在第一层意境，或是第二层意境，总该有强弱之分罢？”
夏凌风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意境威能说来玄奥，其实不外乎相生相克，而这相生相克，也并不绝对。
就比如之前在大荒山脉，本官的五行离火意境，天然克制鬼殇老怪的血煞意境。
但同样是第二层意境，本官却奈何不得鬼殇老怪，反而落入下风，就是因为鬼殇老怪对意境的掌控更加精深。
但被你以大力意境干扰过后，鬼殇老怪对血煞意境的掌控，就出现了破绽，本官才得以扭转局势。意境比拼，其实也和寻常比武较技差不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你应该已经看过地榜，可曾从中看出什么门道来？”
夏凌风问得突然，陈诚又是微微一怔，奇道：“这地榜排名，还有门道在其中？”
夏凌风微微颔首，道：“自然有门道，地榜上的排名，乃是以武道综合实力评定。
武道综合实力的评定，固然讲究武道资质，但最主要的还是以真实战力为准。
天机阁评定地榜之时，也主要以上榜者与人交手，或是斩杀妖兽的战绩作为参考。
武道资质更强，境界更高，实战能力未必就更强。
许多武道资质更强，境界更高者，实战能力不足，排名往往不如别人。
就比如大道宗五行峰弟子比斗，修炼五行离火意境者对上修炼五行癸水意境者，在意境上天然处于劣势。
按理说修炼离火意境者，必定斗不过修炼癸水意境者。
但真实对战的结果，往往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夏凌风挺直了腰，一脸傲然道：“本官当年晋升执事之时，就战败了许多同境界修炼癸水意境者，才最终脱颖而出。”
陈诚若有所悟，恍然道：“难怪地榜武者，很多都未能上天榜。
反而胭脂评武者，最终很多人都上了天榜。”
地榜评定，以实打实的战力说话，武道资质反而在其次。
很多上榜者武道资质并不是很优异，纵使真实战力强横，也往往难以提升武道境界。
而更注重武道资质的胭脂评，上榜者武道资质更高，自然更容易提升武道境界。
但这两个榜单，也不好说孰优孰劣，胭脂评上榜者，固然更容易提升武道境界，排上天榜。
不过到了天榜上，往往会因为真实战力不足，排名落后。
当然，还是有许多天骄人物，无论是在地榜，还是在胭脂评，排名都很高。
这类人上了天榜，排名自也不会低。
“确实如此。”夏凌风道，“且不论地榜和胭脂评如何，意境的强与弱，最终还得看掌握这种意境的武者如何发挥。
说简单直白些，就是意境的强与弱，不能一概而论，得分人！
同样的道理，该修炼何种意境也得分人，不同的人，契合不同的意境。
本官年轻时，曾将五行意境全部尝试了一遍，最终还是与离火意境最为契合，所以选择修炼离火意境。
你小子天生神力，所以早早修炼出大力意境，想必也是因为跟大力意境更为契合。”
“或许是罢。”陈诚轻点下颌道。
自己修炼铁衣功，体魄壮大程度远超其它武者，也算是天生神力了。
夏凌风问道：“你来到藏经阁，是打算再修炼一些功法技艺么？”
陈诚摇了摇头，如实道：“属下只是过来阅览一些书籍，增长见识。
武道修炼方面，属下还在修炼师父传承的龙吟铁布衫和分筋错骨手。
另外也修炼了一些刀法，剑法，暂时还没有修炼其它功法技艺的打算。”
“嗯。”夏凌风微微颔首，赞道，“所谓千招会不如一招精。武道修炼需得循序渐进，修炼的功法技艺过多过杂，并不是好事。
你专心修炼郑浑执事传承的功法技艺，自是最好不过。
以你的武道资质，不出几年应该就能晋升真传弟子，也该提前了解一些大道宗，和其它宗门的情况。”
夏凌风虽然没有言明，但话中的意思，已然认定陈诚肯定能晋升为大道宗真传弟子。
无论是拔擢陈诚为镇魔司副主司，还是此时指点陈诚武道上的疑惑，夏凌风对陈诚，都有着知遇之恩。
陈诚恭敬一礼，郑重道：“多谢夏大人厚爱，大人提携之恩，陈诚永记于心。”
夏凌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无需客气！你立下功勋，本官拔擢你，乃是份内职责。
至于说厚爱么，本官确实很看好你的前途。以你的资质，不出几年，或许便是大道宗真传弟子，无论武道实力，还是身份地位，都会远远超越本官。
本官见到你，或许还得向你行礼哩！”
这糙汉胸怀广阔，倒让陈诚越发佩服。
“夏大人言重了，陈诚身为晚辈，岂敢逾越规矩。”陈诚颇有些受宠若惊道。
夏凌风哈哈一笑道：“无妨！
本官了解你的过往，知你为人厚道，最是重情义，没有那些大家族子弟那种傲慢的臭毛病。
若非如此，本官也不会拔擢你，说到底，还是你我投缘。”
“是。”陈诚轻点下颌，心中却有些疑惑。
他对夏凌风的出身来历，也有所耳闻。
夏家在肃州城，亦是颇有势力的大家族。
“州城大家族子弟，都很傲慢么？”陈诚试探着问了一句。
夏凌风瞪起大眼珠子，颇为气愤，道：“可不是么？那些个公子小姐，仗着家族长辈撑腰，一个二个鼻孔都翘上天去了。”
哪有大家族子弟，吐槽大家族子弟的？夏凌风如此说道，陈诚又接不上话了。
夏凌风察言观色，看出他心中所想，道：“你小子或许认为，本官也出自大家族，不该如此说道。
不过本官乃是有感而发。
夏家在肃州城虽然也有些势力，不过跟那几个大家族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本官年轻时，可没少受他们欺负。
你日后到了肃州城，也尽量少招惹那些大家族子弟。”
陈诚向来低调，自然没有闲心去招惹什么大家族子弟。不过人在世上飘，哪能不挨刀？很多时候自己不去找麻烦，只怕麻烦也会找上门。
就比如在临济城，自己还当真没想过主动招惹王家，但偏偏就阴差阳错和王家结下了梁子。
如今王家只怕还在想方设法，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陈诚想了想，道：“大家族把控权势，只怕会生出乱子，大道宗就不管么？”
夏凌风摇了摇头，叹道：“这些个大家族，本就是大道宗长老门下家族子弟，大道宗又如何能管得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每一位武道强者成长起来，自然会带起一个家族兴盛繁荣。
家族兴盛繁荣，子弟众多，难免有品行不端者，四处为非作歹，仗势欺人。
“宗门长老，总归能约束一下家族后辈罢？”陈诚道。夏凌风道：“自然是约束了的，哪怕是大家族子弟，也不能公然触犯律法。
否则如今的肃州，就不是如此安定的局面了。
不过大家族子弟，总归有许多特权，这本就是默许了的，这也是守边功勋的一部分。”
“守边功勋？”陈诚露出一抹疑惑。
夏凌风道：“大道宗在北境之地，不喜欢参与宗门间的争斗，但也并不安稳。
北境之地，极为广大，除了北境五州，还包括西边西极之地的两州，北边北原之地的两州，东边东海的两州。
北原以北乃是极北冰原。
北原两州，地域远比北境五州广大，乃是蛮族和妖兽占据之地。
即便是大虞圣皇在世之时，凭借武力横压环宇，多次扫荡北原，也未能令蛮族屈服。蛮族不尊大虞号令，时常骚扰大虞边境。
因此大虞朝廷在边境建立十万里长城，又在北境五州驻扎重兵，方才令北境得以安宁。
北境五州，也称镇北五州，驻守边境的将士，原本由大虞朝廷指派，每隔数十年便会轮换驻防。
如今大虞朝廷式微，政令不达地方，北境五州早已没了援兵轮换，也只能各州自行派兵驻防。
大道宗管辖的肃州地界，有两个府与北原接壤，一直都需要人手在边境驻守。
驻守边境，要面对北原蛮族，以及众多强大妖兽袭扰，每年都会有许多伤亡。
驻守边境的将士，乃是以身家性命为肃州百姓换取安宁，劳苦功高，所获得的功勋，便是守边功勋。
哪怕是最低阶的戍边士卒，获得的守边功勋，也足够一家妻儿老小在肃州城衣食无忧。
守边功勋越大，特权便越大，宗门长老武道实力强横，自然能立下巨大功勋，使得家族繁荣昌盛。”
陈诚头一次得知此事，心中倍感惊讶。
“夏大人，为何我从未听闻驻守边境之事？
临济府不用征兵去驻守边境么？”
夏凌风道：“驻守边境需要军户出身，军户子弟大多集中在肃州城，以及周边府城。
临济府地处偏远，又远离边境，寻常时候自是不用征兵去驻守边境。
不过你日后若是晋升大道宗真传弟子，或是宗门执事，就免不了轮值驻守边境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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