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鸿门宴
第十一章 鸿门宴
灵铎院。
孟铎喝了整壶水神色才稍好些，看着沉默不语的女人，他冷着脸问：“知道错了吗，还是正在找借口搪塞我。”
周储灵很平静：“你们又想了什么罪名冠在我身上。”
“罪名？你还觉得自己冤枉了？”孟铎摇着头叹气，很疲倦的模样，，“储灵你乖些，我最近是真的很忙，前朝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我也跟你说过多次，思兰是我的妹妹，我有义务照顾她，你不要在针对她了。”
针对？
她到底针对孟思兰什么了。
问都不问就定罪……也是，不管她如何长篇大论地解释，在他这就是狡辩，只有孟思兰说的才是真理。
“人命关天的事不能马虎，这样的事你要跟我保证不能再犯了，买凶杀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什么？”
“昨天的杀手，是你找来的吧。”孟铎开口，“那些杀手宁死也不供出你，但在他们身上找到了我曾送你的珠宝。”
周储灵直到现在才听明白，原来他们以为昨天的那些刺客是她找来对付孟思兰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孟铎：“你也这么认为？”
“在这诸多证据面前，我没办法信你。但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处理好首尾，不会牵扯出你来，可你得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祖母因此很生气，父亲差点要将你逐出家门。”那他还怎么给她名分。
周储灵气笑了。
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他？
孟铎牵着她的手温柔地吻了吻，“思兰没打算跟你抢什么，很多东西她都愿意让给你的。”
“我需要她让吗？如果不是独一无二属于我的，那我大可扔掉。”周储灵冷淡抽回自己的手，嗤笑，“买凶杀人，破坏宴会、蓄意伤人……我竟不知自己是这样恶毒。”
“没关系的，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是储灵……每日处理公务也让我疲倦劳心，所以你得成熟些，不要让我难做。”
“难办就不办了。”周储灵冷冷地看着他，是真不明白，“我既这么糟糕，在你们眼里是那般蛇蝎心肠，你干嘛还要我。
孟铎，我要是你，现在就把我这罪臣之女赶出孟府，这辈子都不要往来。”
男人神色沉下：“事不过三，这已是你第四次说要离开我了。”
“可我是恶人啊，你要一个恶人做什么。”
“别说你是恶人，你就算是阉人我也要。”他情话张口就来，甚至都不管多离谱。
周储灵深感无力又是无法说清的疲倦。
她彻底明白了。
孟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即便在他们眼里，她那么的十恶不赦。
感动吗？
这么烂都要她。
周储灵只觉得可笑、荒唐。
他说爱她，可就是这么爱的？
不信任、不提供任何情绪、就想委屈她将事化了。
孟铎知道她生气，也当她是发小孩子脾气。
周储灵只觉手腕一凉，手被套进个沉甸甸的镯子。
镯子是珐琅工艺，是纯度极高的黄金，漂亮、极具波斯风味。
周储灵很喜欢珐琅工艺的东西，这个手镯就恍若为她个人喜好量身定制，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可她高兴不起来一点。
“偶然瞧见的，我寻思着你会喜欢。”
孟铎吻了吻她的腮，周储灵躲开，他也不恼：“好了，别闹情绪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思兰和平共处。后日思兰重新设宴补生辰宴，【你】到时候也去。记得从前你跟思兰关系很好的，有误会说开就好。”
周储灵心口憋着一团火。
他们口口声声说她毁了孟思兰的宴会，可那日是她父母忌日，她还差点死在山上，种种压力下，她甚至都没进过正厅，这怎么就毁了孟思兰的宴会了。
将士阿察忽出现在门口，是来催孟铎去军营了。
“别闹小性子，我是真的想给你名分。”孟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赶着去处理公事。
周储灵怒极反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所谓了，也就这两天。
孟思兰宴会那日，周储灵自然是不去的，孟铎不管在床上怎么折腾她、哄她，她都绝不松口，可次日醒来，她却没见到春春。
竹夹说，春春被调到京郊山庄了。
孟铎还没下朝，但周储灵知道，这是警告。
孟思兰的宴会，她必须去。
“现在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是吗。”
周储灵冷笑。
孟铎吃定了她不会不管春春。
京郊山庄做的都是苦差，活计比在辛者库都还要辛苦，春春既是被罚过去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周储灵也担心，自己若真跟三哥走了，身边的人是否能不被她牵连。
过去宴会时，时间快差不多了。
虽是小宴，但来的人并不少。
现在的世家之首是孟家，孟思兰从前在圈里是隐形人，伴随着周家覆灭、孟家崛起，巴结她的人也多了不少，更别说还有孟老夫人肆无忌惮的宠爱。
“她怎么来了？”
人群中有人开口。
周储认得的此人，是太傅家的嫡女闫琴。
周储灵之前跟她关系不错，但闫琴不得父母喜爱，几乎是被圈子霸凌孤立的存在。
当时那么多世家贵女，只有周储灵跟她好，但到底也是人走茶凉，也是成了孟思兰的走狗。
“阿琴你别这么说，储灵姐姐能来，我很高兴。”
孟思兰今日装扮得格外娇俏，一身粉色广绣连衣裙，满头的珠钗首饰，看着比公主还要华丽富贵。
她走来说：“我给你留一个上好的位置呢，起先我还担心姐姐你不喜欢我，不愿意来呢。”
这话很巧妙，看似讨好殷切，实则在表达委屈。
瞧，我多低声下气，你毁了我的宴会我还上赶着做小伏低。
“思兰你也太善良了吧，她一个妾本就不够格来正宴，邀她是看得起她，是她高攀了。”
闫琴不满说。
“就是，而且她连个妾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个外室罢了，都没过纳妾文书呢。”
“不会吧？周储灵如今虽是罪臣之女，但好歹也是当过贵女的，这种无媒苟合的事都做？”
“怎么不敢，周家当初仗着掌管兵器部为一己之私害死洪城百姓这么多人。一家子的烂心肠玩意，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
众人不遗余力地嘲笑。
周储灵目光落在说最后一句话的贵女身上，平静、冷沉。
储灵长得漂亮，不似世家女的端庄规矩，反而属硬气妩媚的那挂，一眼看去，似会吃人的美艳罗刹，气场极强。
贵女被一激灵，笑不出来了。
此人她也认得，出自四品文臣李家，李玥妍。
“诶呀，你们别这样说，我跟储灵姐姐是一家人，你们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孟思兰故作严肃。
可这是她的场子，若有意让众人闭嘴，谁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别靠太近，我的胃没你想的这么坚强。”
周储灵抽回自己的手，并没有走向预留的位置，反而走到李玥妍旁边的空位坐下。
李玥妍虽心惊，但到底她父亲位列文臣，还怕一个罪臣之女吗。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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