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算计
第五十一章 被算计
千钧一发之际，周储灵侧翻躲开，沉重的马蹄子落在她身侧，地上掀起阵阵灰尘，地面似都颤了颤。
马追着周储灵跑，但到底是大动脉被刺了，没走两步便应身倒地，跌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众人才松一口气，竹夹忙过去：“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伤着？”
周储灵从这么高的马上摔下来肯定不能完好，但也不过是皮外伤。
“没事。”
周储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上的珠帘铛铛响。
蒋烨看了眼，慢吞吞地上前，欲言又止。
“你……”他顿了顿，硬着头皮开口，“谁让你多管闲事。”
周储灵抬头看他，笑了声：“不用这么拧巴，道谢的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丢人。”
蒋烨被噎了下，扭捏窘迫，像个被强抢的良家妇女。
“谢、谢谢你……”
“不用。”周储灵倏地朝马方向走去。
蒋烨忙拦她：“你还过去？”
“那匹马看着有些古怪。”
周储灵马术好的原因之一就是对马有研究、如马发狂或精神不济时她都能很快找到原因。
类似于驯马术、马医她都懂一些，但刚才那一匹马显然不是偶然性地发狂。
马此时已经彻底端起，地上一大滩血。
周储灵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望着那滩猩红夺目的血液……五年前的恐怖记忆再次被勾起。
她难受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竹夹担心不已。
周储灵对血是有阴影的，但动物血跟人血给她造成的冲击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忍住心悸上前，查看马的情况。
周储灵左右看了看，又检查马牙。
近期是动物的交配季，她起初以为这才是马失控的原因，可左右一想又不对，参赛的马都是雄性，且猎场内是不会有母马出现。
她在马嘴里发现了残渣，但不是马料。
她将草料用手碾碎仔细嗅闻。
蒋烨神色嫌弃：“……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嫌恶心啊。”
“若今日之事有人刻意为之，你觉得将这匹马若交出去，真能查出点什么吗？”
蒋烨一怔：“你什么意思……有人要害我？”
“你也是后宅长大的，应该不会觉得这是意外吧。”周储灵说，“这马应是在赛马前服用了大量的格林草。
这种草会使马兴奋，一般是用于让马顺利进行交配用的，但按照你这匹马刚才的兴奋程度，定吃了大量。”
蒋烨面色苍白，自顾自地呢喃：“不、不会吧，我又没碍着谁的事，谁会想杀我……”
周储灵看着他：“你觉得你没有碍事，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你乡试五落，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蒋烨被踩中痛处，警戒地看着周储灵：“你讽刺我？”
“我在提醒你。”周储灵倏地从袖口掏出药瓶朝她扔去，“认识吗？”
蒋烨接住，一怔。
这个他当然认识，不就是平日里他吃的强身健体的丹药吗。
“这个丹药里有朱砂，朱砂有剧毒，但其实丹药里有朱砂并不奇怪，可你这朱砂量比寻常的丹药要多很多。”
周储灵说，“你也曾为自己的天赋自豪，孩童时期便读完四书五经，五岁便会造诗。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文学上颇有天赋的你，却五次乡试都不过，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
上次在谢府你落水，我从你衣服上嗅到上面有银环果的气息，银环果跟朱砂会产生反应，虽可以缓解朱砂剧毒，但会使人变得痴傻健忘，时间一长、你就真的会成傻子。”
“怎么会这样……”蒋烨面上无半分血色，又忽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周储灵，“你……为什么要闻我的衣服？”
周储灵原还很严肃，倏地一愣。
“什么？”
“你真变态，好端端地去闻人家衣服，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
周储灵百口莫辩。
蒋烨却红着脸跑开了。
“……”
看着男人跌跌撞撞跑开的背影，周储灵无语地对竹夹说：“他刚刚是说我变态吗？”
竹夹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您的行为听起来的确不像正经人。”
“我……”周储灵被噎了下，“那是偶然嗅到的好吗，我从小吃药本来对药就很敏感。”
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心破案，这还成变态了？
“只是看不出来这蒋二少爷这么纯情，之前不是说他时常流连青楼吗？”
“假正经呗！”周储灵翻白眼：“反正事也跟他说了，聪明的他就知道留个心眼，至少那丹药别吃了。
等他回过神来后，应也会来找我的。”
竹夹忽然沉默。
周储灵还奇怪：“是怎么了？”
“您知道，这件事奴婢不能隐瞒将军。”
周储灵愣怔。
“将军不喜欢您跟别的男人有过多联系，若将军知道您想方设法地跟别的男人认识，会生气的。”
何止会生气，搞不好还禁她足。
孟铎在这方面占有欲极高，先前她不过是问了蒋鸩两嘴边就生气，谢卿安为护她体面给她披风他差点动手。
“这事你别说，我亲自跟他说。”周储灵想了想说。
她自己坦白跟竹夹说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会避重就轻。
竹夹点头。
周储灵简单地处理了下身上的血迹，但腥气仍经久不散。
马车有备用的骑马装，她想过要不要去换衣服，可太折腾，一来一回狩猎都快结束了。
周储灵不知别人情况如何，但她得抓紧时间再去猎两只小兽。
地图上说附近有条小溪，周储灵打算过去清洗下手上的血。
她先洗了金昇弯刀，又洗了洗手上已经干枯的血。
看着这一滩滩的血，她心悸得厉害，莫名的双腿发软，竹夹在旁边帮忙。
竹夹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地图上说附近有休息的屋子，不然我们先过去，反正您跟奴婢的身量差不多，您若不嫌弃就跟奴婢换衣服吧。
不然您这样子……怕是很难猎到小兽。”
周储灵的确状态不好，身上三分之一的骑马装都被血喷溅，这股味道令她心悸作呕。
她没有拒绝，两人抓紧时间前往。
但周储灵运气不错，在路上又遇见好几只小兽，原都可以拿下，可由于呼进来的血气太多，她实在手抖得厉害，只猎到了三只。
屋子周围并无马匹，应是没人。
将马绑在屋外后两人便进去。
一进门，一股诡异的甜香骤然传来。
这股味道周储灵太熟悉。
孟铎有时要得太频繁使她对床笫之事没那么有兴致时他就会用些助兴。
遭了，是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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