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傅君意来得很快，他从太极宫换了身衣服就来了坤宁宫，进到内殿看到皇后已经梳洗完了，带着些歉意：“皇后久等了。”

皇后温柔笑道：“不妨碍，皇上歇息吧。”

傅君意点点头，折腾了一晚上，他也有点困，更衣完他躺下准备入睡。

却感觉皇后悄悄覆上他的手，傅君意睁眼，看见皇后正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皇后大着胆子吻上他的唇。

这是以前皇后根本不会做的，以前两个人行敦伦之礼按部就班，从来没接吻过，吻上傅君意略带干燥的唇。

皇后心想，明贵嫔就是这样伺候他的吗？也这样讨好他吗？

傅君意显然没想到皇后会这样，微微一愣，他抬手捏住皇后的肩，两个人唇齿分离。

傅君意看着皇后，忖度道：“皇后歇息吧，朕今日有些累了。”

见自己都如此做了傅君意依旧拒绝自己，皇后脑子的那根线瞬间崩塌，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

她看着自己十几年来的夫君，她感觉到全身挫败无力，轻声说道：“换成她就可以了吗？”

“什么？”皇后声音有些小，傅君意没听见，他感觉到皇后情绪有些不对，支起身子看向她。

皇后瘫坐在一旁，流泪道：“臣妾嫁给皇上已经十载，这些年来臣妾也算为皇上立尽心打算。”

皇后情绪全面爆发，她想起这么多年的种种，所有的不满在此刻倾闸而出：“以前是佳贵妃，现在是明贵嫔，皇上心中总是有不同的女人，就是不曾把臣妾放心里过。”

傅君意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静默半响，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因为他知道有些话说出的话再也不可能收回，更何况他们是天家夫妻。

“皇后是不是累着了，歇息吧。”傅君意看着皇后说道。

皇后擦掉脸上的泪水，没有顺着台阶而下，接着道：“您宠幸佳贵妃，喜爱明贵嫔，这宫里的女人可真多啊，皇上您就是不曾回头看看臣妾。”

傅君意皱眉说道：“你是嫡妻，她们不会威胁你的位置。”以阿宁的性子，敬她还不及，不会如佳贵妃一样。

皇后自嘲一笑：“臣妾这十年为后宫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皇上，您从来不在其他日子来坤宁宫里，臣妾只是想与皇上有个嫡子而已，皇上连这个愿望都不愿意满足臣妾吗？”

傅君意听着她这些话，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懂过她。

他想起年少时，他也憧憬一位和他蒹葭和鸣的妻子，她会和自己携手度过一生。

先帝赐婚时，他也高兴自己娶到一个贤惠端庄的妻子，只是后来不尽人意罢了，他们两个都是严守规矩的人，谁也不肯多踏出一步。

于是，一步步变成今天这样，情意不足，敬重有加，傅君意想她应该是自己一辈子的皇后，哪怕他们没有嫡子，但他一辈子也不会动摇她的位置。

却没想到，她原是这般想的，拿这数十年的情分来换一个嫡子。

傅君意叹息：“你若是这样想，朕满足你就是。”

坤宁宫的灯灭了下去，只是黑暗之中傅君意的动作刻板生硬，不见一丝温度。

有泪无声溢出眼眶，划过皇后的脸庞，没入枕头。

第二天一早，众妃来坤宁宫请安被温女官挡了回去，说这段时间皇后要调养身体，让六宫嫔妃不必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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