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何为家
夜色如墨，星月黯淡，闪烁天际的是一朵朵绽放的人间烟火。
数种颜色交织的光线自窗后的两人眸底向四周辐射、坠落。
附近居民楼、公寓响起嘈杂人声，一道道身影贴着窗户，苍苍白发的老人出神的望着；听着音乐的少女拉开窗帘，变幻颜色的烟火照在她惊喜的脸上；也有丈夫抱着孩子，搂着妻子指着突如其来的烟火说笑，孩童拍着手欢呼雀跃，妻子靠着丈夫的肩头，眼中满是柔情。
更多烟花争先恐后地升空，绚烂的烟花在夜幕上次第开放。
“顾言，你为我放的？”
江柔呆呆的立在原地，转眼满是惊喜，她回过头一下搂住面前的男生，贴着宽厚温暖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还在持续盛放的烟花。
顾言轻轻按着女友的后背，偏头看着外面的夜空。
“专门为你放的。我这人不知道什么是浪漫，在网上照抄的作业，江小姐不会介意吧？”
江柔仰起脸看男生的下巴，细眉舒展，红唇露齿，欢喜的眉开眼笑。
“不介意，不介意，顾先生已经很用心了，我喜欢的不得了。只是以后不放烟花了，浪费钱，还不如给顾先生买几件衣裳。”
“女生不都喜欢浪漫吗？”
“喜欢是喜欢，但我更喜欢……能让人多停留的美好，而不是刹那间的浪漫。”
顾言将微微低头，下巴轻抵她的发顶：“是家吗？”
江柔明显颤了一下，双手在顾言腰上缩紧。
恰逢一簇银白色的烟花在天幕炸开，细碎的光雨缓缓坠落，江柔靠着顾言胸膛侧脸看着这一幕，余光却发现男友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江柔轻声问，心跳随着烟花的节奏加快。
顾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比烟花好看。”
“哎呀，又逗我，说了不经逗的！”
江柔轻敲了一下顾言手臂，心里却是喜滋滋的甜。
没办法，她又菜又爱玩，每次想要主动出击，结果三言两语又败阵下来，当然也有赢的时候，看到顾言被自己打直球说不出话时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
她贴着顾言的胸口，轻声说着。
“顾先生……你知道吗？其实看到烟花，我心里很开心很开心，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有个男孩子为我做这么浪漫的事。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吵架，为什么东西都会有争执，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婚姻，就觉得他们要是有一天不吵架该多好，妈妈做饭，爸爸看报，吃完饭，爸爸洗碗，我写作业，妈妈辅导。”
夜风吹拂长长的发丝，顾言将凌乱的青丝抚顺，安静的听着女生喃喃的倾诉。
“后来他们不吵了，但也我长大了，原以为小时候的愿望应该满足了，可后来发现，这个愿没有消失，反而成为我心里最向往的方向。”
江柔仰头看向男生：“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不叫贪心。”
顾言刮了一下她鼻尖，清清冷冷的脸上勾出温柔的笑，他尽量克服心里那种社交恐惧，挑起女生的下巴。
江柔两颊红彤彤，闭上眼睛，感受男生温润的唇瓣。
外面最后的烟火照亮窗棂，映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唇瓣贴合吮吸。
良久，两人分开，顾言喜欢看她这副想继续，又害羞的表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破了心理障碍，一下将江柔拦腰横抱，走进卧室。
房间里，是今天才新添的床垫，他将女生放在床上，江柔被顾言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张。
“还……还是先洗……洗一个澡吧。”
“嗯。”
顾言点头，起身走进卧室的卫生间，让人采办家具的时候，浴巾、毛巾、牙刷都备了两人份的。
外面。
听到花洒响起哗哗的水声，江柔的心跳的很快，紧张、焦虑，又有莫名的期待，她就算面对林云竹的算计，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毕竟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确实非常陌生。
以至于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要做些什么，然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床单理一下……”
“抽屉要推回去。”
“怎么窗户关着，刚买的家具有甲醛……”
当浴室的水声停下，随后听到开门、顾言的脚步声，江柔红着脸，紧张的坐在床边，身子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顾言走到她旁边坐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你不洗吗？”
“啊……洗……洗……”
江柔能感觉到自己脸烫的吓人，心道应该被顾言看到我脸红成这样，丢死人啦。
旋即，慌手慌脚的溜进浴室。
不久，她吹干头发从里面出来，挪着小步坐到床边，心里紧张的脚趾头在拖鞋里抓紧。
一旁的顾言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他站在床尾擦着头发也是磨蹭时间。
怎么做？
上去怎么说？
江柔，我们睡觉吧？
一想到这些话，顾言怎么都说不出口，不过做为男生，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在江柔旁边坐下来。
紧张低头玩手指的江柔感到身边的床沿向下沉了沉，身子陡然间一个激灵。
她起脸看向顾言，视野之中，顾言伸手摸在她脸颊，试探的问出：“我们……”
“嗯。”江柔红着脸点点头。
顾言朝她贴近，嘴唇贴在一起，搂着女生一起，缓缓侧倒床上。
喘息之间，江柔紧张道：“窗帘还没拉上……”
顾言抬起脸，轻嗯了一声，起身过去将窗帘拉上，遮蔽房间里的画面。
“灯……灯也关上……”
“嗯！”
卧室的灯随即熄灭。
不久，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
“顾言……接下来呢？怎……怎么做……”
“我也没经验……”
“你没看过那种电影吗？”
“没看过。”
“呀……很、很奇怪……的感觉。”
片刻。
““顾顾言……勒的疼，把那个先解开，扣子在后背。”
“这个吗？”
“反……反了……”
两人真实的贴在一起。
“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吧。”
昏暗之中，江柔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
夜色深邃，外面的烟火已经停了下来，没人注意到的野外角落，刚刚释放烟花的男子，被闻讯而来的巡逻车追的在街上跑。
“谁让你城里放烟花，跑啊，看谁快！”
被追的男人，捏着手机、打火机喊着“别追了”的呐喊往前狂奔，被电瓶巡逻车追着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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