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残酷与温情都在零之间
早上七点半，502寝室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哈欠醒来。
看到洗漱完整理头发的顾言，脸上都露出惊讶，“义父（哥）今天你没去晨练？”
“今天上午请假没去。”
顾言走到衣柜，从里面拿出衬衣加黑色休闲裤，这算是他比较正式的穿着了，还特地将左耳上的宝格丽耳钉取下，放回盒子里，与另一只作伴。
“老顾，昨晚你有没有发现我换发型了？”
刚系好第二颗纽扣，还没下床的陈轩穿着四角裤正探出脑袋，见顾言转头看过来，连忙骚包的抹了一下头发。
这一看，顾言都愣住了。
陈轩也是理了一个龙须半背，只是感觉哪里有点问题。
“老顾，你是不是也看出哪里有些不一样？。”
刘平挤了牙膏，笑着回头：“你让他把头发摘下来。”
“刘平，不会说话，闭嘴！”
陈轩顿时按着脑袋缩回床上，拿上裤子就往脚上套。
秦牧他们也憋不住了，紧跟着开口：“昨晚你在外面打电话，没跟你说，陈轩下午回宿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要不是他上床的时候，脑袋不小心磕在护栏上，把假发碰掉，我们都不知道，他被剃了光头。”
听到这里，陈轩整个人都麻了。
“别说了，我不就是像剪一个老顾一样的发型吗？谁他妈知道那个理发师，觉得没剪好，就修一遍，越修越短，等我睡醒过来，他妈只剩桩子了。”
“那你打理好假发，省得发臭。”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给我新女友发早安！”陈轩气咻咻的坐在床上，拨着手机键盘。
顾言压着嘴角的笑意，看了看时间，便赶紧离开，以为江柔没在，结果宿管刘大爷叫住他，从门卫室里拿了一袋包子和小米粥。
“你女朋友放这儿的让我转交，叮嘱你路上吃。”
老头笑呵呵的叹了一声多好的姑娘。
“谢，刘大爷！”
顾言接了早餐道谢一番，便快步出门，路上他打开手机，就看到江柔在七点二十的时候发来的消息。
【早餐放在刘大爷那里了，记得在路上吃。ヾ(◍°∇°◍)ﾉﾞ】
顾言边走，边单手按着虚拟键盘。
【早餐拿到了，我出门了。】
江柔：【么么哒(づ￣ 3￣)づ】
江柔：【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顾言最后回复了一句收起手机，来到侧门上车后，一边开车出了校门，一边啃着包子，按着李卫东给的地址导航到一个叫云溪苑的别墅小区。
到那里已经九点半，停好车后，顾言给李卫东发了一个【我到了】的消息。
随即，又拨了系统存储的杜文虎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几秒便被接通，一个带着烟嗓的男人声音响起。
“小顾？今天一大早怎么给我打电话？”
对方这般开口称呼顾言，显然他的记忆里也有顾言的电话。
“听说杜叔回南江市了，就过来看看您。”
电话那头独有的烟嗓爽朗的笑了笑。
“别您啊您的，随便称呼就可以了，你现在在哪儿？”
“已经到云溪苑小区。”
“行，我这就让人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引你进来。”
“好！”
顾言刚挂了电话，小区门口的保安便听了对讲机，随后目光朝顾言那边看过去。
顷刻，保安小跑到顾言面前，敬了一礼。
“顾先生，这边请。”
小区的管理是不允许非业主车辆驶入，所以顾言进去的时候坐的是观光车，这座别墅小区很大，通往里面的主干道立了不少别墅门牌号。
杜文虎的别墅在小区靠中间位置，附近有一条人工湖，从观光车望向湖面，波光粼粼间能见数只黑天鹅在湖面游过。
正出神的时候，观光车忽然停下，顾言收回视线时，开车的保安已经在说：“顾先生，到了，前面就是杜总的别墅，我就只能送你到这。”
那边的别墅自有保镖看守，小区的保安是不能随便靠近的。
住在这里的有钱人，家中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对于小区的保安，其实他们是不信任的。
“顾先生，这边请！”
景观外墙一侧有扇铁门，那边站了一个黑西装的男人见到走来的年轻人，很快就认出了对方，笑着将铁门推开，客气的邀请顾言从这里走。
“虎爷就在花园看书。”
陪着顾言进来的保镖小声提醒：“专门等您的。”
“谢谢告知。”
顾言沿着脚下方形砖铺砌的小径来到后花园，太阳伞下，一个梳着偏分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听到草坪被踩出的沙沙声，抬起目光朝这边看过来，他样貌威严肃穆，下颔留了小撮短须。
“小顾，到这边坐。”
这人就是杜文虎，他招了招手，随即又让别墅的佣人端了茶水过来。
“今天来看我，怕是另有其他事吧？”
杜文虎对顾言的态度随和热情，主要是因为系统植入的记忆，让他对面前的顾言颇为欣赏。
“杜叔猜的真准。”
对方这般说法，很显然已经知道顾言来意。
换一个说法，杜文虎肯定知道李卫东找过顾言，喝了几次酒也都知道，隐瞒完全就没必要了。
“为李卫东的事？”
“是。”顾言点头。
闻言，杜文虎冷冷看着顾言，随即哈哈大笑，抬手指了指这个男生。
“你倒是直言不讳。”
顾言性子有些冷，还有社交恐惧症，恰恰又是这两个原因，眼下场合反而有一点奇效，与对方对视时，脑袋有些放空，好像丝毫不惧一样。
“我接受过东哥的帮助，所以反过来帮他，也是应该的。”
“那你知不知道李卫东最近一年，有些出格了？”
“这点不知道。”
“那你还敢来求情？”
杜文虎嘴里的李卫东又是顾言看到的不同，在他想着将全部产业转型上岸的时候，还有一批人仍想着捞钱快，又不用那么累的生意。
这里面李卫东就是一个典型。
“小顾，你跟我的圈子没有利益交集，有些话，我反而可以说给你听。”
杜文虎缓缓站起身，走到顾言身后，双手按在他肩头。
“李卫东那个副总兄弟吃回扣拿的伪劣材料，其实是我授意的。李卫东这些年吃公司的钱不少，我睁只眼闭只眼算是对得起他了，但恰恰有些事不能犯，你看过前两年的新闻吗？估计那会儿你还不在南江，并不知情，他暗中做手脚，让一个工人意外坠坑，用来打生桩。”
听到这里，顾言明显愣了一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两次接触下来的李卫东，给他感观还是不错的。
如果真如杜文虎所说，那这人一身江湖侠义的气息，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你别管了。”
杜文虎拍拍顾言肩膀，重新坐回去：“这次做局，李卫东必须进去。”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在顾言脑海响起。
【叮！】
【名人合照进度完成2/3，奖励会很丰厚，请再接再厉。】
按照顾言之前的猜想，选择不同，最后的奖励肯定也不同。
但眼下，他心里也有些乱。
随后，顾言又笑了笑，不管谁真谁假，他也没办法左右。
“杜叔，既然你已经有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反而惹人嫌，那我就先走了。”
“不急，再陪我坐会儿。”
顾言见状也不好推脱，陪着这个外面谈虎色变的杜文虎说了一些家常，后者也想让顾言讲讲大学里的趣事儿。
快到中午时，这栋别墅出来一个貌美的少妇唤两人进别墅用餐，女人应该是杜文虎养在这里的金丝雀，礼貌端方，说话温婉。
直到吃完中午饭，又跟着杜文虎在小区里走了一会儿。
听这个叱咤南江的虎爷说了一些生意经，原本想离开的顾言被硬拖到傍晚六点，吃过晚饭过后才告辞离开。
一出别墅，他手机此时仿佛才有了信号，微信消息提示音不断的响起。
不少是李卫东的消息。
【跟虎爷谈了吗？】
【顾兄弟？】
【我听到警车声了，虎爷已经报警了……】
后面就没李卫东的消息了。
顾言心里顿时一紧，难怪他在杜文虎的别墅一天都没有电话和消息，那边肯定开了信号屏蔽的。
也就说，他去对方别墅的时候，杜文虎已经对李卫东下手了。
不管他是否劝说，李卫东肯定是被抓定了。
但为什么系统只提示任务只完成三分之二？
顾言靠在座椅揉了揉眉心，这种层次的较量，他果然还玩不转，不仅需要动脑，还需要铁腕。
昨晚还誓言坦坦搞定杜文虎，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第一次生出一丝挫败感。
惹不起，溜了溜了！
说完，发动车子赶紧回学校，原本请半天假，结果一出来就是一天。
微信上还有不少江柔发来的消息。
【事情顺利吗？】
【记得吃午饭，我已经和赵莘她们一起吃的，今天食堂有红烧排骨】
【小猫探头.jpg】
【小顾小顾，下午快上课了！】
顾言一边开车，一边低头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微微上扬，刚才被冷酷手段惊了一下的心脏，又暖了起来。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入秋后的天色黑的比较快，免得江柔担心，顾言还是在车上打了语音过去。
没想那边接电话速度很快，就听那边轻柔的‘喂’了一声。
“我还在车上，快到南大了，看到消息先给你报一个平安，省得某些人捏着手机在宿舍里担心的坐立不安。”
“我才……好吧，我担心你了，那你开车慢点不急，今天你一定很累了，等到学校你就回寝室休息吧。”
“嗯。”
江柔握着电话安静了一会儿，听到他在开车，就先挂了通话。
站在她身后的赵莘有点抓狂的揉了揉脸。
喂喂，江柔啊，你要不要演苦情戏啊，你都担心一天了，他现在才回你电话，你就不质问一下吗？
好歹你已经是他女人了呢！
我要是有你这脸蛋，这身材，这大长腿，我不得让顾言屁颠屁颠跑来给我倒水洗脚？！
心里无数的吐槽最后在赵莘嘴里化作一句： “柔柔，你不能这样，太温柔了不行，根据我看女频多年的经验，男人也是需要调……拿出平日撒娇卖萌的嘤熊气概！”
“嗯？”
江柔猛地转过脸，眼神质疑外加警惕的看着她。
“不许胡说。”
她攥着手机，义正言辞，神色肃穆：“他不回消息肯定有重要的事，我相信顾先生的，而且……”
张小茵顿时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在床上道：“而且什么？”
这时，江柔手机忽然响起消息提示音。
【江小姐想逛超市吗？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看吧，我说什么！”
江柔瞬间满血复活一般，冲赵莘她们扬了扬手机，笑的那叫一个甜。
“拜拜，我男友在楼下等我了。”
“喂喂，一句话就把你骗走了啊？记得也给我们带点零食！”
赵莘朝兴匆匆出门的背影喊了声，回头一个坐回椅子上，嘟囔：“谈恋爱有那么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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