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叶凡的底牌不止这一个！

……

陈海瞧他那副样子，顿时火气又上来了，抬手就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丁志行的后脑勺上，骂骂咧咧道：

“妈的！你小子几天不见，胆子是真肥了不少啊！开始跟我玩心眼儿了是吧？嗯？”

丁志行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和无奈，辩解道：

“不是……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叶主任好好聊聊。咱们……咱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你说叶主任他来江城才几天？送进去一大堆人也就算了，现在几乎是一天干死一个！”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加快：

“昨天弄死宋承泽，好歹还能扯上个对方非法入室、持械行凶，叶主任勉强算是个正当防卫，虽然过程激烈了点……

但今天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可是医院啊！大庭广众，人来人往！叶主任他……他就在那种地方，众目睽睽之下，一刀就把林俊给攮死了！这……这影响太恶劣了！”

陈海慵懒地吐出一口烟圈，灰白色的烟雾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扩散，模糊了他脸上那副混不吝的神情。

他声音平淡，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恶劣吗？”

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和那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分明就是在告诉丁志行：这算个屁的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丁志行一看陈海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鸟样，气得手指下意识地指向医院的大致方向，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反问道：

“不是？！陈海你摸着良心说，这还不叫恶劣？！大庭广众，医院行凶，一刀毙命！这还不恶劣？！”

陈海嗤笑一声，掸了掸烟灰，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

“恶不恶劣这事儿，以后自有公论。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谁——觉得这事儿恶劣就行了。”

他顿了顿，目光像冰冷的钉子一样扎在丁志行脸上，

“谁觉得恶劣，老子就办谁！明白吗？”

丁志行一听这话，心脏猛地一缩，刚才那点义愤瞬间被一股寒意取代，他胆怯地咽了下口水，气势不由得软了下去。

陈海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混合着戏谑、挑衅和赤裸裸的威胁，像猫看着爪下的老鼠：

“所以，丁大负责人，你觉得……这事儿恶劣？”

“我……”

丁志行喉咙发干。

这不废话吗？

这当然恶劣！

可是陈海已经把话砸到他脸上了——谁觉得恶劣就解决谁。

这节骨眼上，谁敢正面硬扛这个土匪？

但他的良知和职业操守又在内心尖叫，让他无法昧着良心说出“不恶劣”这三个字，那感觉就像当场向陈海的淫威屈膝投降，无比屈辱。

丁志行又是一声长叹，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急得直拍大腿：

“两位神仙！两位活祖宗！我是真的服了……算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

你们能不能稍微收收你们那通天彻地的神通？我现在压力真的超级大！江城现在满城风雨，舆论都快炸了！

上面盯着项目的进度，一刻不敢放松；下面无数双眼睛看着我的脸色，等我拿主意！

中间还有你俩在这……在这给我施加压力！非要我明天早上就把叶主任毫发无伤地放出来！

不不不，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照做，我现学还不行吗？！”

陈海看着他这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

他当然清楚丁志行现在的处境有多难，这事儿搁谁头上都够喝一壶的，确实难为他了。

但没办法，各自都有不可动摇的立场和必须完成的任务。

“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陈海语气轻松，甚至有点甩手掌柜的无赖，“再说了……我又没拿枪顶着你的脑袋逼你放人，你也可以选择不放嘛，对不对？”

“不是？？？”

丁志行眼睛都瞪圆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说的是人话？！

这是碳基生物能讲出来的话？！

陈海深吸了一口烟，神情愈发慵懒，甚至带着点推心置腹的假模假样：

“抛开工作上的事儿不谈，就咱俩这私交，称兄道弟也是应该的。老丁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陈海什么为人你最清楚了，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向来——以理服人。”

“？”

丁志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内心疯狂咆哮：

你以理服人？

你特么那是歪理邪说！

是以“物理”服人！

是彻头彻尾不讲理的土匪畜生！

陈海挑了挑眉，匕首在他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寒光一闪：

“你说是吧？”

“……是是是。”

在绝对的“理”（物理）面前，丁志行只能硬着头皮，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从牙缝里挤出认同。

“老丁，你是聪明人。

”陈海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循循善诱的蛊惑，手中的匕首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车窗框。

“该站在哪个角度考虑问题，该为谁谋取利益，应该坚定不移地维护谁……这些，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匕首偶尔反射出窗外微弱的光，晃过丁志行的眼睛，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具体是什么意思，全看丁志行怎么“理解”了。

丁志行一看陈海这尿性，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最终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商量口吻轻声道：

“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林辰……他回来了。”

“哦。”陈海的回应平淡得像听到邻居家狗叫了一声，似乎这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丁志行的严肃和焦虑却换不来陈海丝毫的重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懊恼甚至愤怒，急得又拍了一下手：

“老陈啊老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明明知道林俊是林辰最疼爱的小儿子！你们眼睁睁看着叶主任把他给……哪怕当时下手轻点，打折他一条腿什么的，给他个深刻的教训也行啊！怎么能……怎么能直接就把人给弄死了呢？！”

陈海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

“我们也没得选啊。当时那林俊把话说得太吓人了，什么出门小心点，小心油罐车刹车失灵撞死你之类的……叶主任一听，这不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吗？他一紧张，手底下就没个轻重，一刀下去，这不就……误伤了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失手打碎了个杯子。

丁志行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神情复杂无比，有愤怒，有恐惧，更多的是无力感。

“总之，林辰已经回来了，并且动用了所有关系网，已经查到叶主任的部分资料了。他现在……已经知道叶主任是第七代战机研发中心主任这个身份了！”

陈海叼着烟，神情依旧随意，甚至打了个哈欠：

“哦？就知道个这？别的机密不知道呗。”

“就因为这个才最严重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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