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最大的意外,谁也料不到,一个孩子如此争气
龙帅抬眼看向对面怒容满面的戴老,又扫了眼一旁沉默抽烟的叶老,缓缓开口,声音里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重。
“林肃的家底,你们可能没概念——他回国三年,旗下的‘深蓝科技’已经垄断了国内量子芯片、智能军工两大领域,海外分公司的营收每年都在翻倍,总资产早破了万亿。可就是这么个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大佬,在家里却是个十足的‘暴君’。”
“他女儿林欣也有自己的追求,她父亲没有回国的时候,她在国内求学,当年在边境做支教时认识的陈树。”
龙帅顿了顿,手指在桌沿轻轻摩挲着,像是在触碰那段带着风沙气息的过往。
“陈树那时候是边防军,驻守在海拔四千米的哨卡,脸晒得黝黑,手上全是冻疮,却总把仅有的罐头分给村里的孩子。林欣第一次见他,是在暴雪天——陈树背着发烧的牧民翻了三座山去卫生院,鞋里全是冰碴子,裤腿冻得硬邦邦,却还笑着跟牧民说‘没事,这是我该做的’。就这么一眼,林欣就动了心。”
“两人在边境处了两年,陈树轮休时会骑着摩托车跑几十公里去看林欣,林欣也会攒着工资给陈树买保暖的手套和护膝。”
龙帅的声音软了几分。
“后来陈树服役期满,本来能转业回城里当公务员,可林欣说‘我喜欢看你穿军装的样子’,他就二话没说,主动申请去了更偏远的巡逻线。就这么踏踏实实过了几年,林欣怀了陈榕,两人在哨所旁的小屋里简单办了婚礼,连婚纱照都是用手机拍的,林欣才敢跟林肃说这事。”
“结果呢?”戴老按捺不住追问,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桌沿而泛白,“林肃就因为陈树是个边防兵,没权没势,就容不下他?”
“何止是容不下。”
龙帅的声音沉了几分,眼神里添了丝冷意,“林肃知道消息后,当天就坐飞机去了边境,把林欣从支教点直接拉上了飞机,锁回了老宅的二楼卧室,连窗户都装了防盗栏。他跟林欣说‘我养你二十年,不是让你跟着一个穷当兵的在山里受苦’,还放话要找部队领导,让陈树提前退伍,永远不能再靠近林欣。”
戴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青铜鼎纹镇纸“哐当”一声翻倒,滚到桌角撞出清脆的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颤音:“他这是耍霸权!陈树放弃大好前途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林欣一句喜欢!两人在边境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没花过林家一分钱,凭什么他说拆就拆?还威胁部队,他以为他是谁?军区司令都没这权力!”
叶老在一旁冷笑一声,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烟灰簌簌落在桌面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老戴,你别光顾着生气。林肃当时说了,只要林欣跟陈树分手,他能给陈树安排海外安保公司的高管职位,年薪百万,还能给林欣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可林欣就是不松口,在卧室里绝食了三天,最后趁着保镖换班,翻着二楼的排水管跑了,光着脚跑了十几公里才找到车站,回了边境。”
戴老梗着脖子,声音拔高了几分,震得屋顶的吊灯都晃了晃,“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轮不到他一个当爹的指手画脚!我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我老伴是卫生员,冒着炮火给我们送药品,炮弹在身边炸,她都没怕过。我们俩在防空洞里结的婚,没房没车没彩礼,就凭着两双手,不也靠自己过下来了?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比那些靠父母的强多了!林肃就是被钱和地位迷了眼,忘了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过日子!他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就能逼女儿放弃幸福?”
“他就是这个德行!当年上学的时候,为了抢一个科研名额,他故意把我的实验数据藏起来,害我错过了申报时间,最后名额归了他,他还假惺惺地来安慰我,说什么‘运气不好’!现在对亲外孙都能下狠手,本性难移!”
戴老越说越气,手指在桌上敲得“砰砰”响,“我一个老人家还看得开,我孙女去年嫁给了工地的水电工,那小伙子踏实肯干,对我孙女好,我还亲手给他们包了红包,祝福他们!林肃倒好,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门当户对’那一套,他是活在封建王朝里吗?”
龙帅接着往下说,声音里多了丝叹息:“林欣跑回边境后,就跟陈树在巡逻线旁的家属院住了下来,说起来,这个孩子也可怜,在陈榕六岁那年,陈树去执行巡逻任务,林肃就趁着这个空当,派了人把陈榕带走,囚禁了起来,可能是想逼林欣妥协吧。”
“绑架!这就是绑架!”
戴老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咯吱”声。
“六岁的孩子啊!每天盼着爸爸巡逻回来,盼着妈妈给煮的面条,他倒好,直接把孩子绑架了!陈树在边境冒着生命危险保家卫国,他却在背后拿孩子当筹码,这人心是黑的吗?为什么不抓他?就因为他能搞量子研究,法律就对他网开一面?”
叶老皱着眉反驳:“老戴,你能不能冷静点?陈榕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啊,我知道林欣挺不容易的,林欣是我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女娃,我也想帮衬她一下,但是,林肃当时放了话,要是我敢帮忙,他就暂停跟龙脉基地的所有合作——那时候咱们正在研发新型单兵作战系统,全靠他的量子芯片支撑,要是停了,士兵们就得拿着落后的装备去执行任务,这后果你承担得起?”
“承担不起也不能纵容他!”
戴老眼里满是红血丝,低吼起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有钱有技术怎么了?就能随意抢孩子?陈榕那孩子得多害怕啊!被囚禁啊,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哭着要找爸爸妈妈的时候,得有多崩溃啊!换作是你孙子被人囚禁了,你能坐得住?”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龙帅,眼神里满是质问:“龙帅,您肯定早就知道这事,对不对?合着陈榕上次立了功,军功批不下来,也是林肃的意思?就因为他当年没逼成林欣,现在还记恨着陈树是个边防兵,连孩子的功劳都要抹杀?”
龙帅缓缓点了点头,“当年,林欣为了保护陈树和儿子,跟林肃谈了三天三夜,最后林肃定了条件,他不干涉陈榕的生活,也不找陈树的麻烦,但有一个要求:陈树必须在四十岁前当上兵王,满身勋章地去林家提亲,否则陈榕这辈子都不能认祖归宗,连军功都不能批。他说,他不想让外孙‘靠林家的名头混日子’,更不想让‘没本事的边防兵女婿’丢了林家的脸。”
“他这是疯了!”
戴老气得一拍大腿,愤怒道:“陈树是边防兵,守的是国门,不是去比武夺魁的!让他当兵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四十岁前满身勋章?他以为兵王是地里长的,说有就有?陈树在边境跟走私犯、偷渡客拼命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在办公室里数钱!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边防兵?”
叶老在一旁插了话,语气带着几分回忆:“老戴,你忘了林肃当年为什么出国?三十年前他报名‘猎豹突击队’选拔,笔试战术都是第一,最后体能差了一分钟没选上,这事成了他的心魔。他总觉得‘没当上特种兵、没立过功’是一辈子的遗憾,现在是把这股子执念全撒在了陈树身上,想让女婿替他圆这个‘兵王梦’。”
“心魔也不能折腾别人!”
戴老反驳道,手指着叶老,眼神里满是怒火,“所以上次陈榕立了功,你就赶紧给林肃通风报信,让他找您压着不批?你就没想过这孩子有多委屈?拿着死人头去战狼要说法,被当成‘冒领军功’的骗子,老黑还被关了小黑屋,这要是换作你孙子,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这委屈?”
叶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了一声,避开戴老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却没尝出半点味道。
“我也是好意。当时听说陈榕杀了毒枭和雇佣兵,还提着人头去战狼,想着林肃是孩子外公,怎么着也得让他知道。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他说‘孩子才八岁,就算立了功,也得缓缓再批,免得别人说闲话’,谁知道他直接把电话打到龙帅这儿,说‘一个毛孩子,杀几个人就是立功了?指不定是对方大意,或者有人帮他,算不得真本事’,还说‘要是敢批军功,他就撤资龙脉基地,让所有科研项目都停摆’。我当时也觉得,等孩子长大点,懂点事了再补军功也不迟,可谁能想到……”
“可谁能想到,这孩子这么争气!”
戴老猛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激动,还有几分后怕,“人家可不是靠运气!陈榕干掉了七个毒枭周旋,杀死了两个雇佣兵,最后还亲手割了狂牛的头!再到这次演习,这个孩子一个干翻西南战区的蓝军队伍,秒杀了战狼突击队,又砍下了三个雇佣兵的脑袋,吓走了老猫,这都是证据确凿,这功劳假得了吗?你们倒好,合着伙儿地压着不给,现在知道后悔了?”
龙帅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纸张散落一地。
他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头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争气是真争气,可也太能惹事了!刚才我孙女龙小云哭着打了电话过来,你们猜怎么着?俞飞的牺牲,跟陈榕有点关系——老猫本来没打算下死手,就想抓个人质跟咱们谈条件,结果陈榕冲上去跟老猫对峙,肩上挂着三颗死人头,还说‘老猫,轮到你了”,刺激得老猫发了疯,当场就用手雷炸了俞飞。”
“还没完,回程的时候,在运输机上,这个家伙还把战狼的人全收拾了!”
龙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疲惫,“板砖想拦他,被他一脚踩断了脚踝,还被踢掉了三颗门牙,躺在地上直哼哼;邵斌从背后偷袭,被他回头一拳砸中太阳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史三八想把他拉开,被他骑在背上抽了二十多个巴掌,脸肿得像个馒头,嘴角全是血;连冷锋都被他推倒在地,额头上的旧伤又裂了,流了一地血,染红了机舱的地板!”
“什么?”
叶老和戴老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叶老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热水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龙帅,声音都在颤:“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打赢三个战狼老兵?还把冷锋都推倒了?这不可能!肯定是龙小云夸张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夸张?”
龙帅拿起手机,调出龙小云发来的照片,递到两人面前,“你们自己看!板砖捂着下巴蜷缩在角落,邵斌瞪着眼躺在地上,史三八的脸肿得老高,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旁边还散落着几颗带血的牙齿!小云说了,陈榕找了根捆货物的麻绳,把战狼的人捆了起来,绑在机舱的扶手上,逼着他们写保证书!”
“写什么保证书?”戴老急忙追问,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紧张。
“两条,一条不能少。”
龙帅念着手机上的字,语气无奈,“第一条,承认陈榕独自击杀七个毒枭、两个雇佣兵,功劳属实,战狼为污蔑他冒领军功、关老黑道歉;第二条,向陈树道歉,写清楚‘此前因冒领军功,导致陈树没了军功勋章,推迟了陈树和林欣见面的时间,特此忏悔’。不写就把人从直升机上丢下去。”
“现在飞机还在天上,小云说那孩子眼里的狠劲比老猫还吓人,攥着雇佣兵的匕首,谁靠近就跟谁急!
“现在直升机还在天上飞,小云说她连劝都不敢劝,那孩子眼里的狠劲,比老猫还吓人,手里还攥着从雇佣兵那儿缴获的匕首,谁靠近就跟谁急!”
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龙帅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戴老僵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为陈榕的争气感到解气,又为这孩子的狠劲感到心惊,更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
叶老则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一句“好意”的通风报信,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龙帅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眼神里满是无力:“我活了六十多年,指挥过边境反击战,处理过无数次突发状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栽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现在好了,林肃那边还不知道这事,要是让他知道外孙把战狼的人捆了,还威胁要扔出直升机,指不定会怎么闹——他要是真暂停合作,龙脉基地的科研项目就全完了;可要是顺着陈榕的意思批了军功,又违了当初跟林肃的约定,这两头都难办!”
戴老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说到底,还是你们当初太偏心林肃,太轻视这孩子了。你们以为能凭着林肃的身份压下军功,以为这孩子年纪小,闹不出什么动静,可谁能想到,他不仅有本事在山林里杀雇佣兵,还有胆子跟战狼叫板,更有狠劲把人捆起来逼写保证书。这孩子,比咱们想象中要硬气得多,也争气得多!”
叶老没说话,只是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却半天没点着,手指微微颤抖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龙小云发来的照片,满脑子都是“林肃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连之前坚持的“特种兵优先”都抛到了脑后。
龙帅拿起桌上的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先别给林肃打电话,等直升机落地再说。看看陈榕到底想怎么样,也看看战狼那边能不能先稳住。”
他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统帅府里的这摊浑水,缠得越来越紧。
这个看似简单的军功纠纷,因为一个孩子的“争气”,彻底朝着没人预料到的方向,失控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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