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当着石青松的脸,当面揍战狼,小萝卜头要求没收战狼军功
康团没穿军装,赤裸着满是伤疤的上身走出军部,古铜色的皮肤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左胸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是二十年前在边境反走私时被走私犯的砍刀划开的,当时血顺着肋骨往下淌,他硬是捂着伤口追了三里地。
腰侧蜿蜒的长疤更触目惊心,是十年前对抗越境武装分子时,被对方的子弹擦过留下的印记,医生说再偏半寸,他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张张无声的勋章,刻满了他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每一道都藏着一段生死搏杀的过往。
康团刚迈出军部大门,门口值守的两个哨兵就惊得举枪的手都晃了晃。
左边的年轻哨兵下意识地喊了声“首长好”,喊完又慌忙低下头,眼神不敢再往康团身上瞟。
他入伍三年,从没见过哪个首长会光着膀子、满身伤疤地出现在军部门口,尤其是康团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势,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猛兽,让人本能地敬畏。
右边的老兵年纪大些,曾在铁拳团待过两年,知道康团的脾气。
他皱着眉凑上前两步,声音压得很低:“康团,您这是要去哪?天这么热,光着膀子容易晒伤,我去给您拿件常服?”
康团脚步没停,只是摆了摆手,声音沉得像石头:“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老兵还想再劝,却被旁边的年轻哨兵拉了拉衣角。
康团的脸色太难看了,显然是出了天大的事,再劝下去只会触霉头。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康团的背影越走越远。
周围的议论声很快就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我的乖乖,康团这是咋了?咋不穿军装就往外跑啊?”一个刚从办公楼出来的参谋,手里还攥着文件,指着康团的背影小声嘀咕。
“你还不知道啊?早上导演部闹翻天了!康团为了陈榕那孩子的军功,跟安部长吵得脸红脖子粗,后来戴老和叶老被上面急召走了,康团在导演部等了几个小时,连口饭都没吃,演习都结束了也没等到结果,估计是真急眼了!”另一个干事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唏嘘。
“急眼也不能这样啊!光着膀子在军部大院晃,传出去咱们东南军区的脸往哪搁?再说战狼那边有安部长撑腰,安部长背后可是叶老,康团这是要跟上面硬刚?”
“硬刚也得有资本啊!刚才我路过安部长办公室,听见里面说康团要是再闹,就取消铁拳团的编制!两年编制都不给了,你说他图啥?为了一个八岁孩子,把自己的团都搭进去?”
“图啥?图良心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干事忍不住开口,“你们没看过演习视频,那孩子在山林里跟雇佣兵拼的时候,硬是一人杀了三个雇佣兵!康团和老黑的感情很深,老黑被战狼关小黑屋差点丢命,那孩子又被抢了军功,他这个团长要是不管,以后谁还信野战军?”
“可他要去哪啊?总不能真像传言说的,去统帅府讨公道吧?那地方可不是菜市场,哨兵一枪就能把他拦下来!”
“也许吧……”
议论声像细密的蚊子叫,绕在康团耳边,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粗糙的军靴踩在水泥路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鞋底碾过地面的小石子,发出“咯吱”的轻响。
康团知道统帅府在五公里外的半山腰,沿途要经过三个岗哨,以他现在的模样,大概率连第一道岗都过不去,可他没回头。
他看了演习的视频,陈榕在丛林遭遇了雇佣兵,战狼有人牺牲了。
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了,已经不是简单的军功纠纷了,是关乎军人尊严的大事。
他作为野战军的团长,不能退,更不应该让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一切。
阳光越来越烈,晒得他后背上的伤疤泛起灼热的疼,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在伤疤沟壑里积成小小的水洼,又顺着腰线滑进裤腰。
路过补给站时,值班的战士跑出来递水,声音带着急慌:“康团长!您披上件衣服啊!这么晒会中暑的!”
康团摆了摆手,脚步没停,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把身后的担忧和议论,全都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西南军区机场的跑道上,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减弱。
陈榕所在的运输机像只疲惫的钢铁大鸟,缓缓降落在跑道中央,起落架接触地面时,激起一阵细小的烟尘。
舱门“哐当”一声被拉开,最先走出来的是龙小云。
她的迷彩服上沾着褐色的血渍,左边嘴角肿得老高,说话时连嘴都张不太开,原本梳得整齐的马尾散了大半,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全然没了往日的飒爽。
紧随其后的是邵斌、史三八和板砖,三人被由老黑在后面推着走。
邵斌的脸肿得像个发酵的馒头,左眼几乎被淤青遮住,只能眯着右眼看人。
史三八的下巴上贴着块渗血的纱布,说话漏风,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吸凉气。
板砖最惨,左脚脚踝被踩得变形,只能踮着右脚跳着走,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嘶嘶”的痛呼。
最后出来的是陈榕。
他手里攥着那把沾血的匕首,刀刃被阳光照得晃眼,小小的身影走在一群狼狈的成年人中间,竟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陈榕没像其他人那样气喘吁吁,脸上甚至没沾多少汗,只有额角那道未愈合的小伤口,还在渗着淡淡的血丝,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领口的迷彩布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那不是战狼的人吗?怎么成了这副德行?”跑道左侧的一个列兵,忍不住拉了拉身边战友的胳膊,声音里满是震惊。
“我的天!邵斌的脸怎么肿成这样?跟被马蜂蛰了似的!板砖的脚是断了吗?怎么踮着脚走?”
“他们不是去追老猫了吗?老猫就那么厉害?把战狼打成这样?”
“你们看后面!那个孩子是谁?手里还拿着刀!老黑怎么跟在他旁边?老黑不是铁拳团的吗?怎么跟战狼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那个孩子!就是把蓝军指挥部端掉的那个孩子!他叫陈榕!听说他杀了毒枭狂牛,还拿了狂牛的人头去战狼基地讨军功,结果被战狼当成骗子赶出来了!”
“真的假的?那战狼现在这模样,不会是被这孩子打的吧?一个八岁孩子能打过四个特种兵?”
“怎么不能?演习的时候,他一个人端了蓝军的炮火阵地,还把石首长他们都骗进湖里了!这孩子鬼得很!”
“就是啊,别因为他年龄小,就小看他……”
跑道两侧的士兵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
站在最前面的石青松皱紧了眉,他身后的蓝军将领们也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些人在演习时,都被陈榕设计“送”进了湖中心,浑身湿透地从水里爬出来时,还发誓要找这个“捣蛋鬼”算账
可谁也没想到,再次见面,战狼居然会以这样狼狈的姿态,跟那个孩子一起出现。
石青松往前迈了两步,军靴踩在碎石子上发出脆响,他盯着龙小云,语气里满是质问:“龙小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出发前你跟我保证,说战狼能拿下老猫,怎么才几个小时,就成了这副鬼样子?俞飞呢?俞飞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提到俞飞,龙小云的肩膀猛地一颤,眼圈瞬间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可话出口时,还是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报告首长,我们在山林里遭遇了老猫佣兵团,对方很难缠,带着杀伤力很强的武器,还玩偷袭……我们没打过,俞飞他……他不幸被老猫的手雷炸中了,没救回来。”
“没救回来?”
石青松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得像刀,“战狼不是号称‘全军单兵作战能力第一’吗?不是说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吗?几个雇佣兵就把你们打成这样?还牺牲了一个队员?龙小云,你告诉我,你们平时的训练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大,蓝军的将领们也纷纷交头接耳。
“之前还吹战狼多厉害,结果连老猫都搞不定,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就是啊,上次演习跟我们红军打,耍得挺欢,真遇到实战就不行了?”
“我看是被捧得太高了,早就忘了怎么真刀真枪地打了!”
龙小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事实确实如此,若不是陈榕突然出现,他们恐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
龙小云咬了咬下唇,侧身让开位置,把身后的陈榕推到前面,语气诚恳:“首长,这次能活下来,全靠陈榕。是他在山林里杀了三个雇佣兵,还吸引了老猫的注意力,我们才能趁机突围。说句不怕丢人的话,要是没有他,战狼今天就得全军覆灭。”
“什么?”
石青松瞪大了眼睛,视线落在陈榕身上,满脸的不敢置信,“一个八岁孩子?杀了三个雇佣兵?龙小云,你是被打糊涂了还是想替战狼找借口?我知道俞飞牺牲了你难受,可你也不能编这种离谱的瞎话!”
“我没编瞎话!”龙小云摇摇头,往前迈了一步,差点扯到嘴角的伤口,“当时老猫绑架了我,把冷锋等人打倒了,幸好陈榕砍下了三个雇佣兵的头挂在肩上,与老猫对峙,那几个雇佣兵估计是老猫的得力助手,看到三颗人头后,老猫被逼得乱了阵脚,炸了俞飞后,被陈榕的实力吓到才离开了,我们才得救,不信您问冷锋,问邵斌,他们都看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冷锋身上。
冷锋正揉着勒得发疼的手腕,见石青松看过来。
他脸色变了变,急忙上前两步,语气带着辩解:“首长,龙队说的不全对!当时龙队被老猫挟持,我们投鼠忌器,根本没法全力反击,这才没发挥出真实水平。那个孩子……他也就是趁老猫不注意偷袭,算不得真本事!要是正面较量,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瞪了陈榕一眼,心里憋着一股火。
在飞机上被捆着就算了,现在当着这么多首长的面,他绝不能再让战狼丢脸,更不能让一个孩子压过战狼的风头。
可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稳稳地站在他面前。
陈榕仰头看着冷锋,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浓浓的嘲讽:“投鼠忌器?发挥不出水平?呵呵……”
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在飞机上,你们战狼被我踩断脚踝、踢掉门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发挥不出水平?被我骑在背上抽巴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投鼠忌器?”
冷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怒火“噌”地窜上头顶,他指着陈榕,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那是没防备!要是我们认真起来,你根本近不了我们的身!”
“是吗?”
陈榕挑了挑眉,突然抬手,快得像一道黑影。
冷锋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被一股力量推着,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嘭”的一声,重重摔坐在地上。
后腰撞在跑道的碎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艹!”
冷锋怒骂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看战狼的笑话!
冷锋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盯着陈榕,起身就朝对方横扫一脚,想趁陈榕年幼下盘不稳,把他绊倒在地,找回点面子。
可陈榕的动作比他快得多。
只见他小小的身体轻轻一侧,像片羽毛似的避开了冷锋的攻击,同时抬起右脚,对着冷锋的小腿肚狠狠一敲。
“啪”的一声脆响,冷锋只觉得小腿一阵酸麻,像是被铁棍砸中,当场捂着腿跳了起来,疼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你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偷袭?”
陈榕冷笑一声,步步紧逼,眼神冷得像冰,“在飞机上你从背后偷袭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讲武德?抢我军功,把老黑班长关在小黑屋、不开空调不给水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讲武德?战狼的人,就只会说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小锤子似的砸在每个人心上:“我再问一遍,服不服?还有谁不服,都可以站出来!现在把我的军功还给我,我杀了七个毒枭、两个雇佣兵,还砍了老猫三个手下的头,这些功劳,本来就该是我的!把军功还给我,我马上就走,不再跟你们纠缠!”
陈榕顿了顿,眼神扫过战狼众人,又看向石青松等首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要是不还,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已经黑化了,从今天起,不再跟你们讲道理!你们战狼不是喜欢用拳头说话吗?那我就用你们听得懂的方式,把属于我的东西,一点一点抢回来!”
石青松彻底愣住了。
他身后的蓝军将领们也纷纷倒吸凉气。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不仅敢跟战狼叫板,还说出这么狠的话。
冷锋还想反驳,可刚张开嘴,就被陈榕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孩童的天真,只有冰冷的狠劲,像在看一个死人,让他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陈榕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边。
“他们身上的伤,大部分不是老猫打的,是我揍的。”
陈榕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战狼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那是他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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